待丫鬟說完,只聽門外響起阿玉哭泣的聲音:“小姐,你快救救將軍吧,晉王他”

    牀上的洛殤聽見門外的阿玉哭聲,再也按捺不住,在冷暮飛的攙扶下匆忙的走下牀。

    後背的傷口昨夜破裂的厲害,現在洛殤每動一下仍然陣陣劇痛,她逞強的走到門口,在冷暮飛打開門時,只見阿玉兩側的臉蛋兒紅腫的可怕,兩隻眼睛哭的已經不像樣子。

    “阿玉,你的臉”洛殤皺着眉,才一個晚上未見,她們居然將她打成這個樣子。

    阿玉跪在地上,額頭已經磕破了,流着血漬,她嗚咽着:“小姐,您快去救救將軍吧。”

    “哥哥他怎麼了”看她這般樣子,洛府一定是出了大事,她忙問。

    “我從王府丫頭嘴裏聽說今天早朝聖上看了幾個大人的奏摺便將將軍入獄了,現在已經被關進刑事大牢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洛殤瞪大了眼睛,一定是冷邵玉,一定是他。洛殤想都沒有想,也顧不上自己的身體了,匆忙地跑了出去。

    “喂”冷暮飛伸出手本想拽住她,卻被她甩開,站在臺階上看着女人慌張的遠去,他深眯了眼眸。看來,哥哥這回是來真的了。

    “王爺,您現在過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一旁打扮的妖里妖氣的丫鬟,畫着濃妝,挺了挺自己胸前的豐盈,嬌滴滴的說着。

    冷暮飛手指一抿薄脣,露出迷人的笑意,一把將那丫鬟攬入懷裏,摩娑着她坦露的脖脛,柔聲說:“本王纔不想過去,不過現在”

    他露出邪魅的笑,隨後將女人抱起,進了房間,踹上房門。

    “王爺您好壞唔”房間裏不時的傳來女人陣陣的嬌喘聲。

    這個女人是他從晉王府帶回來的,不僅聰明伶俐,又很能討他的歡心。對於聰明的女人,他冷暮飛,可是永遠都不會去拒絕,用他的話來講。在這個世上,無論是誰,都莫要忽視一個女人的力量,她能做的,永遠只會比你想到的更多。

    晉王府做的一切都是那麼周到,八臺大轎來迎王妃回府,麻姑親自來請,面帶微笑手把手攙扶洛殤坐進轎子。衆人面前她是何等風光,集萬千榮耀於一身的名門小姐,皇族王妃,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卑微,她的痛苦。

    暖陽已經升過街道兩側的房檐上方,車水馬龍的市井繁華,讓轎子裏的女人沒有一絲的欣喜。

    她是那麼渴望有朝一日可以走出王府,可以翻越那座佈滿梧桐的深院,那牢牢鎖住她的城牆。可如今她就站在這裏,心裏裝的卻全是洛柯的安危。

    片刻

    轎子停了下來,隔着薄紗的幃簾,她看着富麗堂皇諾大的晉王府,門前兩尊金色獅子雕像依舊矗在那裏。黃金閃亮的房檐瓦礫在初陽的照射下格外耀眼,紅色龍騰萬里之

    勢的游龍盤旋在柱子上,宣呵着晉王府的顯赫。

    那一天,她也是這樣,坐在轎子裏,隔着薄紗看這樣的輪廓。可那一天,她卻不知道,一入王府,便是踏入了萬丈深淵。這輩子,她都無法逃脫那人的魔掌。

    “王妃,請下轎。”麻姑恭敬的半躬着身子在轎輦前行禮,等候轎子裏的女人出來。

    洛殤在丫鬟的攙扶下,從裏面走出來。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她如水的眼睛望了望這碧海的藍天,不禁苦笑。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麻姑的掌中,撐着病弱的身子,陪她們演好這場戲。

    剛入王府,麻姑立即撤回了手,丫鬟們也都避開遠遠,都站在了麻姑的身後。

    “王妃要去哪裏”麻姑看見洛殤轉身忙問。

    “可是去見王爺”她不懷好意的眯起眼睛。

    洛殤沒有回答她,在阿玉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地向着月娥閣走去。洛柯入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男人在憤怒,憤怒她的所做所爲沒有讓他滿意。

    “姑姑,您說王爺會見她嗎”雲袖在麻姑的身前,小聲的問,昨夜,王爺知道韓王帶走王妃時,竟是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憤怒,這會兒,也不知會不會見她。

    麻三娘望着洛殤遠去的背影,冷笑一聲。“王爺當然不會見她。”

    月娥閣。

    王府裏,洛殤最不願來的地方便是這裏,因爲在這裏有她這輩子最不願意見到的男人,也就是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

    “快去稟告王爺,就說王妃求見。”阿玉對着守在月娥閣內側圓形石拱門處的兩個奴才說。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才前去通報。

    卻被從王爺房間裏出來的貼身丫鬟彩兒攔下了。她看見站在院子中的洛殤,帶着笑走過去。王府裏,她算上是最通情達理的一個人了。

    她在洛殤身前先行了禮,才說:“王爺昨夜很累,現在正在休息,王妃且先回去,若是王爺醒了,您在來求見也不遲。”

    冷邵玉不想見她,又爲何非要編造這等謊言。洛殤眨了眼顫抖的雙眸,咬着嘴脣,跪了下來。正對房間的門。

    “小姐”阿玉心疼她,當着衆人的面就這樣跪在這裏,雖說她這個王妃已經毫無尊嚴,可這樣一來,豈非更讓人看不起。

    況且她那麼高傲,可是如今卻是心甘情願的跪着。

    “王妃何必如此,快起來。”彩兒想要扶起她,卻被洛殤拒絕了。

    洛殤這一刻才明白,冷邵玉就是讓她明白,他有很多辦法讓她乖乖的臣服他,卑微的祈求他。在他的面前,她真的毫無抵抗之力。既然他想自己求他,沒有尊嚴,沒有清高,那麼,她如他所願。

    只要能放了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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