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古銅的柱子在昏沉的光線裏顯得有些褪色,不再見的光鮮靚麗橫支兩旁,幾絲清風吹着樹上的葉子莎莎作響......
僻靜的長廊上,只有一個纖細柔弱女人的身影遊離在那裏。
洛殤拖着破碎的身體,雙手扶在一旁的柱子上,慢慢的擡起頭,含水的眸子輕顫,淚已然順着臉頰滑落。
輕風柔柔的吹過,凌亂的髮絲輕拂過她的臉龐,淡漠的雙眸除了孤傲還有哀傷,她只輕笑了一聲。
拖着沉重的身體離開扶手的柱子,後背的傷早已被雙腿間難耐的疼痛代替了,她身體麻木僵硬,除了痛,還是痛。
就在幾個時辰前,冷邵玉在她身上殘忍的掠奪,毫不憐惜,不帶有一絲情感的發泄,每一個情景都在洛殤每走一步的腦海中迴盪過千百遍。
從她站在他面前赤裸的求饒,看他嘲諷的神情和對自己的玩弄。在他的身下不做任何掙扎受他一次又一次沒了的折磨,她的心,已是千瘡百孔。
事後,冷邵玉冷漠的將衣服丟給她,讓她馬上滾出這裏,生怕她玷污了他的月娥閣。男人嘲諷的語氣,鄙夷的神情,陰冷的面孔,無一不是在對她的報復和厭棄。
洛殤搖了搖頭,想要自己保持着清醒,可眼睛總是蒙上水霧,讓她看不清前方的路。
模糊之中,迎面走來一個人,直到他走近。
洛殤低下頭,避開他的眸子,本想從他的身旁走過,一隻大掌卻是攥緊了她的胳膊。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冷暮飛皺着眉頭瞧她,這才幾個時辰未見,她看上去便是如此的虛弱。他知道洛殤後背有傷,走路會很困難,可是也不至於這麼艱難。剛剛從遠處走來的時候,她破碎的步伐,讓他驚愕。
“他爲難你了”
見她低着頭,蒼白無力的小臉掛着淚,沒有一絲血色的脣,死死咬着不發一言。她白色的長衣膝蓋處印出大片的鮮紅,上半身的絲綢有些褶皺的破損,肩膀處已經透出縫隙,冷暮飛挑了眉,不用想,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房檐下的籠子裏,那隻朱雀停止了掙扎,老老實實的呆在牢籠裏,仰望着外面的自由天空。
她便如同那隻朱雀,她的高傲在冷邵玉面前只能隱藏。洛殤很清楚,自己根本鬥不過那個男人,他想做的,她都無力去反抗。
洛殤搖了搖頭苦笑着,緩緩的轉了身,冷暮飛看着她同自己擦肩而過,慢慢的鬆開了手。
他仰起頭,看着那隻小小的朱雀,心裏一遍又一遍回想着女人剛剛的話。任何所謂的反抗,都只會叫她遍體鱗傷。她這是認命了嗎
女人痛苦的臉色,無助的神情,讓冷暮飛臉上的散漫褪去,變得沉重,他看着洛殤的孱弱的身影遠去,直到消失在長廊拐角。
正當洛殤走出長廊,冷暮飛的身後便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抿了抿粉紅的嘴脣。“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
“你該不會是對她動心了吧”
聽她這麼一說,冷暮飛轉身,臉上又恢復了平時的懶散紈絝的表情,雙手背在身後,隨意的回道:“對她動心這個女人的確美麗,但還不夠美......”
朝陽郡主冷語心側臉看他,帶着幾分狐疑,輕聲說:“我想你也不會,畢竟她是晉王的女人。”
就算是晉王不要的女人,但如果沒有他的同意認可,也是任何人無法碰觸的。就算是他的親兄弟,也不可以。
“你回來也有幾天了,論情禮,也該過去瞧瞧。”冷暮飛雙手環肩,臉上的表情很怡然隨意,悠哉的說。
冷語心會心一笑,擡起手中的帕子放在脣邊輕咳兩聲,說:“這我知道。”
“你又要去哪裏”看見他轉身,冷語心忙問。
只見男人一隻手瀟灑的背在身後,另一手高高舉起,在頭上擺了擺。隨後勾下一旁柱子上的鳥籠,提着它,吹着口哨,向前走去。
站在原地的冷語心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他這個哥哥還真是天生一副紈絝的模樣,幸虧他生在帝王家,否則若是換了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恐怕就依他這樣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喫喝嫖賭樣樣精通的劣性,早就餓死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