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殤的一番話,讓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精緻的俊顏上頓時陰了一大半,他額頭上的青絲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來,隨時都會暴顯在衆人的眼前。

    黑亮垂直的發搭在他的肩膀後,輕浮的劉海卻是沒能遮擋住他斜飛的英挺劍眉下那一雙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無比可怖......

    “放肆洛王妃,你敢這麼和王爺說話”本已經轉了身要走出去的麻姑聽見洛殤如此的忤逆王爺,立即轉過身衝着她大聲呵斥,這個女人真是大膽,居然敢這般同王爺說話,她當真是不要命了。

    只聽高臺上冰冷的聲音傳來。“讓她說”

    冷邵玉眯着深邃的眼,勾着微微輕浮起的嘴角,倒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她。他的下場他還真想知道是如何不如她,起碼他的命在天那裏,而她,卻是在他的手中。

    站在大殿上的女人目色暗淡,像是蛻了光彩的蝴蝶,她一掠淡漠的眸子,帶着一臉的笑意,看着他。

    “即便是你今日殺光了洛府的所有人,你也一樣不會得到什麼,一樣的被人被這世間唾棄,我只是同情可憐你,雙手沾滿了鮮血,註定是要下地獄的人卻還是在品味自己一時的勝利,呵呵......”

    女人的嬌笑聲,無比的溫柔舒暢,卻是隱含了滿滿的嘲笑。他不是霸道嗎,他不是想要征服她嗎,她偏要嘲笑他,諷刺他。

    終是要連累洛家,終歸是一死,她只覺得自己此時是無比的輕鬆,起碼,她可以不計後果的去反抗了。

    主位上的男人看着她,半響,他挑了挑細長的眉間,輕言道“說完了”

    “好,該輪到本王說了。”

    男人那張具有質感的邪魅面孔,隨着他從主位上站起顯露出的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逐漸的映射,他銳利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殿臺下女人的臉上。

    冷邵玉雙手背在身後,他一步一步地走下臺階,朝着洛殤走去。

    他每走一步,那沉重的步伐都在宣誓着憤怒,那每一步隨之帶的話語,讓人聽了皆是聞風喪膽。

    “你說的對,殺光了你們洛府所有人也不足以讓本王得到什麼,你們洛氏一族的賤命還不配到讓本王可以自喜。不過至於你,和你的哥哥,親眼看着洛氏一族宗親家眷一個一個死在你們的眼前,本王想,這種滋味應該還不錯。”冷邵玉的眸子眯成一個極爲好看的弧度,一字一句的說着冰冷的話。

    當年他眼睜睜的看着月娥死在他的眼前卻無能爲力,今時今日,他也要洛家兄妹親眼看着自己愛的人想要竭盡全力保護的人是怎樣一個一個毀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也知道洛家強加在他身上這麼多年的恨有多苦。

    心,像是被上了一個沉重的枷鎖,連動一下都是那樣的艱難,呼吸聲微淺到自己都已無法感覺。洛殤咬着嘴脣,她的眼裏滿是恨意,洛氏一族上下幾百戶若是論親禮家眷已達上千人,終究還是因爲她的無能賠了性命。

    冷邵玉心狠手辣,說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的到,這她是知道的。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才能放了洛家,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睫毛隨着滿是霧水的晶眸一點點的顫抖,她的眸光已經軟了下來,像是一隻知道無法逃脫便不再去掙扎的獵物,頹廢的傾倒下來。

    而她不會知道,這個男人,不僅是她無法猜透,更是殘忍到沒有絲毫的餘地留給她。

    “不管做什麼,本王都不會放過洛家,放過你。”

    他勾着嘴角,饒有的得意居高臨下的瞧着那張讓他恨之入骨的臉,他怎能就這樣輕易的放了她,即使有過那麼一瞬間想不再去折磨她,可是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忤逆,怎麼才能說服的了他的心不去恨。

    “來人,將王妃連夜押送宗人府,交由大理寺少卿審理。”他淡淡的說。

    洛殤閉上了雙目。

    正當走上前的兩個奴才正準備押謝女人時,只聽門外臺階上傳來一個聲音。

    “住手”

    除了那個冷峻孤傲的男人,衆人皆是將頭轉向門外。

    逐漸的浮現出了一個大家閨秀亭亭玉立的女人,她一隻手拿着絲帕,另一隻手牽着一個小孩子,緩緩地走上臺階,走入大殿。

    朝陽郡主冷語心看着洛殤身邊的兩個奴才,大聲呵道“糊塗東西,晉王喝醉了,你們也喝醉了嗎由着他胡來,還不趕快備些醒酒湯來......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難不成還要本郡主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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