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書
這是誰的休書難道說......想着想着他沉了眼眸。
怪不得他會看見那一幕,原來是哥哥休了她啊。
冷暮飛只是鬆散的笑了笑,並沒有仔細的過問。
恰巧此時大殿上的那扇黃金萃秀厚重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緩緩的推開。
洛殤端着剛剛沏好的龍井邁着小巧優雅的步子走進來,守在外面的奴才很有眼力的將門關好。
她走近,擡起頭看向他。
主位上坐着的男人冰冷的面孔如同那高山上幾千年都無法化解的冰雪,一雙黑如墨鷹的銳利眼眸從上到下盯着她,恨不能將她活生生的吞噬。
洛殤端着手中的茶壺悠悠地走上高臺,她站在男人的身邊,挽了挽寬鬆的長袖,輕輕的擺放好茶杯,爲他倒茶。
卻全然不知,自己一舉一動都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直停滯在她身上的男人眼中。
傾倒了兩杯茶水,她剛要轉身,只聽他冷冷的語氣說道“你將本王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男人的聲音可真是冷,別說是對着眼前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就連同坐在他身旁的冷暮飛都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洛殤知道他話裏的意思,他給了她十分鐘,可她足足去了將近一個時辰。
“我很抱歉”她別過臉。
冷邵玉輕笑一聲,一掌將桌子上的茶水打散在地上,噼裏啪啦的破碎聲響在洛殤的耳朵裏,她看着桌子前那片片的玻瓷碎片下溼了一地的濃茶,還冒着蒸蒸的熱氣,便是攥了攥衣角,掩蓋住了自己剛剛被燙傷的手腕。
她什麼也沒有說,更不會去和這個男人解釋什麼,直接的繞開桌子朝着一地的零星的破碎走過去,俯下身一點一點的拾起。
瘦弱的身影將她襯的如此憔悴,那一舉一動明是透着太多的不願,卻還是強忍着。
當她側過身彎下腰的一瞬間,女人攤露出來的白皙光潤的脖子處的雪凝肌膚,那明顯的鮮紅印痕便是清晰的顯露出來。
冷邵玉眉頭輕蹙,眯起他那雙天性冷淡孤傲的深眸打量着她。
“你脖子怎麼了”
聽他問,洛殤忙擡高了衣領,想要遮掩過去,只是這紗衣領口太低,根本無法遮住脖子處的傷痕。她側着臉,有意避開男人的視線。
“沒事,只是滑了一跤。”她淡淡的回答。
坐在一側的冷暮飛倒是勾了嘴角,挑了眉頭,一臉似有非有的哂笑說着“那嫂嫂還真是不小心呢......”
看着冷暮飛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洛殤低下了頭,其實,剛剛若不是他及時的出現,可能自己真的會就此死在雲袖等人的手裏。
“過來”
主位上的男人身體隨性的倚靠在座椅上,他寬鬆的衣衫坦露出胸膛大片的蜜色肌膚,男性的魄力和性感當真是堪稱一絕。
洛殤站在原地未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
卻不想剛走近他時,便是被他一拽,強行的拉入懷裏。
洛殤本能的反應就是掙扎,因爲她不知眼前的這個蛇蠍男人又想幹嘛,可他禁錮的太牢了,本就不是她可以掙脫的。
正當她掙扎着,男人那寬厚的大掌便已是慢慢的撫上她的華潤脖子上的殷紅,輕輕的來回撫摸,像是心疼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了委屈一樣。
正當洛殤錯愕的感受着男人突如其來的溫柔,卻不想一隻大掌偷偷的滑進她衣服的領口,觸碰着她脖脛處的柔軟肌膚。
“冷邵玉,放開我......”
她本就反感他這樣對自己,昨夜裏他在她身上釋放的狂野和憤怒還不夠嗎難不成他要當着韓王的面那樣對自己不成
洛殤想想都後怕,她身體萎縮的越來越近,冷邵玉看着她驚恐的神情不由冷笑一聲,在她的耳側放低了聲音說“本王還以爲你這個女人不懂的什麼叫害怕”
他剛剛不開口是一直再等她先開口解釋,可沒想到的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如此的清高,居然一句同自己解釋的話都沒有。
更讓他憤怒的是,這個女人居然敢欺騙他。
她這是在玩弄他堂堂叱吒風雲晉王的智商嗎
不小心摔了一跤這樣的謊話還真是蠢的沒有道理,虧自己
以往還覺得她足夠聰慧。
洛殤被他逼迫的淚水堵塞了眼角,她死死咬着嘴脣上皮,直到咬出血絲。
而男人卻始終都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並且無所謂般的欣賞着他昨夜的戰績成果,他勾着性感的薄脣,看着洛殤脖脛下肩膀處和前胸上部的一塊塊連片的細小紅痕。
直到他看到懷裏女人滑落過臉頰的淚,同她那雙帶滿了怨,帶着無助和感傷的眼眸,真像極了月娥臨死時的模樣,一樣的無助。
他立即變了臉色,眉宇間滿是戾氣一臉嫌棄的推開她。
洛殤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身子一僵,摔倒在了高臺上冰冷的石殿上。
她的身子貼在冰涼的地面,不由一緊,慌忙的披上攤露在外面肩膀處的大片肌膚。
而此時,冷暮飛正坐在她的前面,正對着她,他眼裏倒是泛起了幾絲特別的寓意,卻還是什麼也沒說。
看着她肩膀處肌膚上的紅痕,不用想他也知道昨夜哥哥同她的銷魂。
剛剛她摔倒的一瞬間,他本能的伸出手,卻在冷邵玉冰冷的神情下收了回去。
冷暮飛很清楚,除了多年前那個白家的女人,哥哥從來都不會碰任何人女人,無論是何花容月貌的女子他看都不會留心在她們身上。
而如今哥哥所有的習慣皆是三番五次的爲這個女人破例,就在剛剛,女人摔倒的一瞬間,他仍是捕捉到主位上男人忽然一緊的英氣蛾眉,很是不安。
更何況,哥哥這麼做,無非是在宣揚着這個女人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他,哪怕恨,哪怕他不要,別人也是碰不得的。
對他而言,恐怕不都是恨了吧
洛殤站起身,緊緻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勾勒了她妖媚的身姿。
“本王讓你離開了嗎”看到她轉身,冷邵玉對着她轉過去的背影說道。
洛殤明亮的眸子只剩霧水,冷邵玉說洛家殘忍,欠了他一條永遠也償還不起的命,那麼,他這般對她,到底是誰更殘忍,誰欠誰的更多啊
洛殤沒有轉過身回答男人的話,而是想要繼續的邁開步子。
“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還真是難以調教。”
他的話語中帶盡了無限的嘲諷和戲弄,明是玩笑着的話語,可洛殤知道,他這是在提醒她的同時威脅她。
洛家上上下下的人命,可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不得已,她只能停下,不敢再忤逆他。
“把這裏收拾乾淨。”
她一愣,本以爲依照冷邵玉的性子又會說出一番惡狠嘲諷她的話,沒想到只是讓她將地上破碎的東西打掃乾淨。
雖然男人在靡靡之中也是在告訴她,她現在同一個卑微的奴婢毫無區別,但只要他不冷嘲熱諷的折磨自己,在洛殤認爲,就已經是莫大的解脫了。
她照着他的話走回去,彎下身子重新的清理地上瑣碎的雜片。
冷邵玉的眸子沒有停留在她的身上,只是撇了一眼桌子前乖乖打掃的女人,便是一陣沉默。
“瞧臣弟這記性,險些耽誤了大事。”冷暮飛忽然想起他此番前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晉王商量,差點兒被這個女人給耽誤了。
冷暮飛欲言又止,眼神掃了一眼桌子前安靜收拾的洛殤。
“她還沒那個膽子”主位上的男人淡淡的說道。
洛殤心念洛家,連忤逆他都不敢何況泄祕這樣的事情。
聽他如此說,冷暮飛纔是慵懶的笑了笑,隨口說“哥哥可曾還記得那場周衛之戰中被亂箭射死衛國前鋒大將聽說他還是衛國的駙馬呢。”
冷暮飛說着,表情也逐漸的嚴肅起來。“如果哥哥不知他,那也一定聽過衛國的最後一位公主,九公主。”
“她不是已經跳崖死了嗎”冷邵玉眯起了眸子,就是那位差一點兒成了他王妃的衛國九公主。
雖說沒有見過她,也不知她的名字,但這位九公主在衛國的名聲可是大了去了,衛國百姓無一不稱讚,聽說她不僅天生了一副帝王世家好皮囊,還是位絕世聰明的女子。
“不,她並沒有死。”冷暮飛放下翹立的二郎腿,表情沉重,他站起身向着高臺的臺階處走過去,卻是沒有走下。
只見他轉過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她就在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