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裏的這壇酒不僅救了冷邵玉的命,就連空罈子也能爲洛殤所用,熬製草藥。

    柴草堆起來的支架,燃燒起來的火焰平靜穩合,藍色的幽光淺淺浮動,大概是天氣太過潮溼的緣故,火焰總歸不是很明亮的。

    雨夜很冷,外面早已漆黑一片,昏沉的光線,恰好能夠照亮漆黑山洞裏兩人所處的角落。

    火焰照亮了女人的半張側臉,她的鼻樑高挺,睫毛上翹,輪廓極美,勝於羅敷。那雙眼睛專注於手中的草藥,安靜的更顯美態。

    一聲巨響而來的雷鳴,也帶了一陣涼風,透過藤蔓吹進洞裏,火焰被風吹的微揚,半閃半滅。本就溼透了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加之這陣涼嗖嗖襲來的冷風,寒意透徹肌膚,寒冷也隨之穿透了她的全身,洛殤雙手抱了抱肩膀,身體緊縮,搓了搓了雙手。

    “把衣服脫了。”坐在一旁男人淡然的說。

    洛殤回頭瞧他,不悅的提高了語調低咒一聲。“流氓”

    被她這一句“流氓”罵的可有些抱冤,冷邵玉真是哭笑不得。

    他不由的邪笑出聲。“本王是看你衣服溼透了,好心提醒你放在火旁能幹的快些。怎麼,你難不成想到了別的”

    聽他這麼一說,洛殤紅了臉,立即轉回頭,避開他的視線。卻在心裏低咒了好幾遍。

    “你還真是有趣,你的哥哥處心積慮想要殺我,而你又費盡心思的救我。洛柯要是知道他的妹妹如此,你說他會不會被氣死。”他輕笑,薄脣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眸子裏的笑意也讓人陶醉。

    其實冷邵玉早就料想到了洛柯會暗中派人刺殺他,所以對於初始的刺客,他並沒有放於心上。以至於洛殤衝下轎輦,他也沒有立即的跟過去。

    但卻不想而後又來了一隊殺手,對於那羣刺客,他猜也能猜到,更何況那位公子唐傲都出面了。只不過他省親歸途的車跡同來時的城門路線不同,看來是有人同刺客串通好了的。

    “你爲什麼一定要把人想的都和你一樣的陰暗。哥哥他絕對不會派人刺殺你,更何況......”洛殤說着說着,卻是哽咽住了。

    “更何況他的妹妹還在我這裏,對嗎”冷邵玉冷淡的口吻,接着她的話說完,但這話裏面,卻像故意暗藏了什麼別樣的意味兒。

    洛殤想了想,開始的那羣刺客殺了所有奴婢,卻唯獨沒有碰阿玉和卓錦。

    況且就算阿玉同卓錦趁着人混亂溜走,但那麼多刺客,逃出去也並不會那麼順利。難道,來的兩批刺客中,第一批真的會是將軍府的人嗎

    可怎麼會呢......

    洛殤有些心神不定,她搖了搖頭,這是在想什麼,她怎麼可以去懷疑將軍府。

    看見她此時的表情,男人不由冷笑出聲。

    濃濃的草藥味兒略帶清新和暈苦,混雜着未去除的酒香盈滿整個山洞。

    “把他喝了吧。”洛殤將舀好藥湯的碗遞給他。

    冷邵玉琥珀色的眼眸輕佻瞧着她,微深的神情集俊美一現,從洛殤的手中接過藥碗。

    卻當女人轉身的一瞬間,他的大掌忽然攥上她的手腕,就這麼一扯,將她整個人扯進了懷裏。

    洛殤掙扎了兩下,邪魅的脣音在她的耳側響起。“別動,本王可是有傷在身。”

    他胸口的傷痕那麼重,那麼深,還敢在這個時候如此,真是死性不改。

    但忌諱怕自己真的不小心誤撞到了他的傷口,洛殤沒再動,只是側過臉,不去看他。

    男人森冷的目光鎖定她,眯起雙眸,一隻手摟在她的腰間,如蛇般纏的緊緊的,另一隻手強行的搬過她的肩膀。

    只聽他幾分認真嚴謹的問道“告訴我,你怎麼不逃

    ”

    “你不是討厭怨恨本王嗎爲什麼不乾脆把我丟在這裏,這樣你也就再不用受我的折磨。”

    他的眼睛若桃花,若冷泉,薄脣輕抿,靜靜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就在那兩個陪嫁丫頭要帶走她的時候,這個女人卻說,她要留下。

    洛殤不想開口,她也知道,若是她不說出個所以然來,這個男人是斷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她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就在他爲她擋了那一劍的時候,她的眼裏,她的心,就已經告訴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他。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因我才受了傷,出於一個人內心的責任,我也應該救你來報答。”洛殤應付的說,掙了掙手臂,男人卻沒有想要放開她的意思。

    冷邵玉森冷的臉,俊俏上帶了一抹邪笑。“只是這樣還以爲你對本王對了真情,想與我做一對亡命鴛鴦呢。”

    被他這麼一說,洛殤身體一怔。她對他,動了情嗎

    像是在掩飾自己的心虛,洛殤帶着微淺的笑意同他對視。“晉王想多了,我怎麼可能對你......”

    沒等她將話講完,男人的胸膛已經朝她壓了過來,被他抱在懷裏,他的雙手挽住她的後背,離地面僅有幾毫。

    因爲冷邵玉的傷口,洛殤沒辦法推開他,只能任由他胡來。

    那張妖孽不可一世的臉居高臨下的凝視她,他高挺的鼻樑緊貼洛殤鼻尖,豎起的食指輕點她的脣瓣,極具魅力的脣齒柔和發音。“噓......”

    男人的脣角微微上揚,撫摸着她的臉頰。“可本王覺得你在說謊。”

    隨後,他的吻輕輕的落在洛殤的櫻脣上,那靈巧的舌頭撬開她的貝齒,趁機吮吸着她的稚嫩,溫柔中卻也帶着一點兒霸道。洛殤起初的掙扎卻終是難以抵過他突如其來的細膩和柔潤。

    在他綿柔的吻中,這也是她第一次,淪陷。淪陷了她的心。

    吻夠了,男人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她的脣瓣,笑眼一眯。“你的心遠不比你的身體誠實。”

    捲曲的密長睫毛望着他,眉目如畫,眼眸如盈盈秋水。“你不是恨我恨洛家嗎,又爲什麼要救我,爲我擋這一劍。”

    洛殤知道,對於冷邵玉這種在刀尖上生存的人來說,他們的命是極其珍貴的。想要刺殺他的人,也必定會先做好充分的準備,所以他早就該清楚,這劍上會有劇毒,既然如此,又爲什麼替她這個口口聲稱是仇人的洛家債物擋劍。

    她的話卻讓男人沉默了。

    就連冷邵玉自己也沒有想到,在那把劍將要刺入眼前這個女人的一剎那,自己竟然會轉身替她承受。

    半響,他才冷淡的開口。

    “因爲你的命只能屬於我,除了我,沒有人能讓你死。包括你自己。”

    這是多麼霸道的話,多麼簡單的理由。

    她在幻想什麼,從這個男人的嘴裏,難道還要妄想聽到他暖情憐憫的話嗎洛殤不禁苦笑。

    火焰映照下,周圍散發着迷離的紅暈。暈眩中,這個女人究竟是有多美。

    “這麼美的時光,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他迷離的笑意有些不祥。

    那隻攀在洛殤腰間的手,開始不安分,他修長的手指跳動着,舒展着,撫摸着她的身子,輕柔又滿是誘惑。感受着她肌膚的滑潤,手指所經之處,衣帶盡解,露出女人的半個香肩。

    他按捺着洛殤蠢蠢欲動的身體,她越是想要掙扎,他捆綁的就越緊。

    洞裏充滿了縱情慾火般的氣息。

    正當要解開她胸前衣帶時,只聽見洞口傳來一聲輕咳,一個身影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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