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暮飛,你放我下來你無恥混蛋”洛殤被他抗在肩膀上,且不說很不自在,心裏的怒火更是重了。
男人只是輕笑,默不開口。無恥就無恥,混蛋就混蛋,反正這個女人也沒少罵他。
幾個時辰後,暮色沉了,醉春樓頂尖偌大的房間裏......
“一杯解千愁”女人嬌媚的聲音宛如天籟,她臉上泛起暈紅,眼睛眯着,傻傻的笑着瞧被自己舉起的高端酒杯。
冷暮飛搖頭失笑,還從未見過洛殤這副模樣,原來醉酒後的她竟然如此。
“好酒......”她小聲嘀咕着,醉醺醺的耷拉着腦袋。
剛要伸出手去碰她,卻見女人忽然拍了桌子,她哽咽了兩下,蠕動着嘴脣,兩隻手撐在桌面,踉蹌的朝男人的位置走了幾步,手指隨意比劃着,話也說不清楚,她搖了搖頭,還想讓自己清醒些。“你把我騙到這裏來,有什麼......目...的”
她一下子撲過去,騎上他身,眼神微眯,像是猜想着什麼。
抓着冷暮飛的衣領,紅潤的小臉緊貼着他,眼神迷離,輕喘着微弱的氣息,一向冷豔,少言寡語的女人,而今忽然變得俏皮可愛,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撲過去,喫個乾淨。
“我......”冷暮飛剛要開口,只見她一隻手抓着他的衣口,另一隻手俏起一根細長的手指放在脣邊,輕發一聲“噓......讓我猜猜。”
冷暮飛失笑,真是個蠢女人。
而下一刻,就是眼前剛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樣子的女人卻哭起來。
她抽泣着“你想把我灌醉,好和她洞房。你爲什麼要娶別的女人”
“冷邵玉,你不要娶她,不要娶她好不好......”她的頭緩緩沉下,哭着哭着連發聲的力氣也沒了,長髮垂下,摩擦着冷暮飛的臉頰,女人滾燙的淚也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冷暮飛收回了笑容,看着她,聲音平淡,有些無奈也有沉落。“你就這麼愛他嗎,他把你傷成這個樣子,還不夠嗎”
“你說什麼......你是不是要和她洞房,你混蛋”洛殤身體顫動,臉上哭的梨花帶雨,揚起手啪的一下給了身下男人一巴掌。
冷暮飛錯愕睜大了眼睛,緊皺着眉頭,該死的女人,把他當成冷邵玉也就算了,還給了他一巴掌,他吼了一聲。“餵你真是......”
擡頭對上女人滿是委屈的眼睛時,想責備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真是拿她毫無辦法。
洛殤咬着脣,紅撲撲的臉對着他,騎在他身上不安分的使勁兒搖着他的頭,發泄心中的痛苦。
直到她累了,才鬆了手,可憐兮兮的蹲下身,抱着雙膝,滿頭長髮飄散搭落在她周身。
女人彷彿又想到了什麼,省心唯諾。“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這麼無情,爲什麼要這麼傷害我,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
那日,月娥祭日,冷邵玉強佔了她,他可曾想過,洛殤的感受。她脫光衣服卑微的跪在他腳下,他可曾想過她的痛苦......
“我不是不想懷你的孩子,不是想要你娶她的,真的不是......可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洛殤蜷縮着軟弱的身子,瑟瑟發抖,她咬着手指,可憐的像個孩子。
冷暮飛低下身,大掌攬住她的肩膀,給她可以依靠的胸膛,這樣的洛殤,他會很心疼。他現在不管冷邵玉是否真的愛她,她是否有對自己利用的價值。只想讓她屬於自己,好好的疼愛她。
“如果先遇到你的人是我,該有多好。”他竟也學會了苦笑,摟着女人肩膀的手緊了些。
良久,懷裏的人緩過神來,掙扎了兩下,探出頭,依舊紅薰的臉蛋兒望着他。
“你抱着我幹嘛”她推了他兩下,踉蹌的起來,重新坐下,倒了倒酒,沒拿穩,溼了一身。
冷暮飛無奈的坐下給她擦手,哪知道女人一直盯着他瞧,兩隻眼睛忽變得圓圓,一動不動。
他輕咳了兩聲,避開她的眼睛,可她還是看着他,剛要問洛殤怎麼了,她卻笑了。
笑呵呵的哼着“怎麼......怎麼兩個......混蛋冷暮飛。”
說完,砰的一下,倒在了桌子上。
喝醉了還知道罵他冷暮飛惱火,看她這副醉熏熏的模樣,他笑着將她抱起。
洛殤起初咿呀了兩聲,然後安安靜靜的頭靠在了他胸膛上。
醉春樓,是冷暮飛一貫喜歡來的地方,尋歡作樂,本就是男人的本性,但是他來,一則是爲了打探消息,來這裏的男人大多都是貴家公子,王侯將相,從他們的口中可以探知到很多情報。二來,也是爲了掩人耳目。
“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麼誘人”大掌撫上她的臉兒。
她睫毛微微蠕動着,樣子一改往日的冰冷。都說醉酒後的人才是自己本來的模樣,她冷淡的外面下竟也如此俏皮可愛,冷暮飛越看越喜,越看臉色也越來淡起來。
他笑面一點點散去,不僅僅是眼睛,她的嘴脣,她的鼻樑,她的五官都像極了那個女孩兒,就連她最初的脾氣,性格,也那麼相像。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的兩個人。
撫摸她臉頰的手停下,冷暮飛眼睛佈滿憂傷。“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她”
他嘆息了一聲,睡夢裏的女人也跟着輕嘆了聲,還真是調皮。
冷暮飛看着她,只覺得嗓子乾渴,吞了吞口水,往下拉了拉衣口,難以再去忍受。
“我現在若是要了你,你醒來會不會又想要殺了我”冷暮飛輕笑,安分的坐好。
他不怕洛殤鬧,也不怕她真的殺了他,怕只怕這個女人會自殺。本來將她灌醉,就是想趁人之危,得到她,可又不忍,不忍心這樣讓她受傷。
“你是衛國人,她也是衛國的人,無論你是不是她,我都不會傷害你。”他起身,捏起被角,輕輕地給她蓋在身上。
就在此時,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醉春樓的女主人體態風騷,她身體略胖,翹着蘭花指,一直阻攔着哭求道“晉王,您不能進去啊,韓王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您要是去了,韓王會殺了我的。”
嗖
一把鋒利的臉霎時對準她的眼睛,女人嚇得當場昏了過去,她身後跟着的一大批壯丁見此紛紛下了樓梯,不敢再多停留。
莫雲收回劍,退在了冷邵玉身後。
冷暮飛波瀾不驚,他站起轉過身,輕笑道“大喜之日,晉王不陪着新歡,怎麼到臣弟這裏來了。難道臣弟這裏比你那嬌妻更有引力”
現在暮色已深,看樣子賓客都該走了,洞房花燭之夜,他居然捨得來了。自從冷暮飛將洛殤抗走的那時起,這個男人就派了人一直跟着他們,不想,他還是親自來了。
如此焦慮擔心,還不肯承認,怪不得討不來女人的歡心。
冷邵玉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面色寒冷,每走一步這房間就要冰凍一尺,他直接朝着牀上的女人走去,掀開被子,將她抱起。
見洛殤滿身酒氣,一副醉醺醺不省人事的模樣,他眉頭略蹙,更是不悅。
經過冷暮飛身邊時,冰冷的開口“這是最後一次。”
冷暮飛自是知道他的意思,勾起了脣角,看着他就這樣將女人抱走。
他們走後,冷暮飛甩開長衣坐下,倒了一杯茶水,臉色如往常一樣,只是深眯了雙眸。
門外走進兩個手下,恭敬的行禮,後說“殿下,要不要......”
“急什麼,好戲那麼快就結束,豈不是叫人掃興。”他的眼裏如雲霧,叫人猜不透。
晉王府
冷邵玉抱着懷裏的女人,心裏卻滿是怒火,白日裏私會還不夠嗎竟然還喝的爛醉如泥,她真是找死。若是她清醒着,這一刻,他絕對饒不了她。
快步的走向鳳棲寢殿,剛進房間時,女人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不知小聲說了什麼,她不安分的手抓了抓冷邵玉的衣領。
冷邵玉嫌棄的避開,直接將她扔到牀上。
隨即傳來一聲埋怨,洛殤捂着頭,哎呦着。“好痛......”
痛,她還知道痛和別的男人玩的盡情時就該想到後果。
揉了揉腦袋,她跪坐在牀上,模糊的視線,朦朧的意識呆呆的望着男人。
她起初驚訝的叫了一聲。“冷邵玉”轉眼又傻傻一笑,朝着男人伸出手指。“不對,你一定是冷暮飛裝的,又想騙我。冷邵玉那個無情又殘忍的男人怎麼會這裏......”
她笑呵呵的自己嘀咕着。
男人的臉色卻在她說無情殘忍的時候黯沉的如今夜的暮色。
她直起身,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笑嘻嘻的伸出手去碰他的臉。“你怎麼在晃是喝醉了嗎”
醉酒的女人真是麻煩,醉酒的洛殤更是愚蠢見她把手朝着自己伸過來,冷邵玉不耐煩的打開她的手,蔑視了她一眼,說了句“蠢女人”而後轉身。
他這一個粗魯不要緊,無力的洛殤半趴在牀上,她楚楚可憐的眼睛波光閃閃,小聲自言自語着“你是冷邵玉,真的是冷邵玉......只有冷邵玉,纔會如此無情的對我。”
邁出的步子緩緩收回,男人的眉頭愕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