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過去,過兩日即是晉王府大喜的日子,作爲下屬,莫雲該替主子高興,可如此溼寒露重的深夜,他卻不得不以酒來麻痹灌輸自己。

    房間的門敞開,燭火不僅照清他石化愁苦的臉,他臉上每一個痛苦的表情,還照的滿屋子燈火通明,讓孤獨和煩悶來的更多。

    他昏沉的趴在桌上,那把跟隨他半輩子的劍冰冷的橫在桌角,映襯今夜的寒芒。

    他不停的向杯中添酒,喝的眼睛通紅,他有時候能看到出現在幻覺裏的女人,他還會撫摸她的臉,抱她。

    可酒醒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語心,你爲什麼要騙我,你爲什麼”他負氣的癡笑,痛飲,身體完全癱軟。

    他眼中含淚,癡癡看着牆上那副畫,凝着畫中溫柔的女人,醉態的眼中漾起痛苦的笑,他伸出手去,抓到的只有空氣。

    身體搖搖晃晃從椅子上站起,踉蹌的腳步一步顫動一步朝着壁畫走去,他站不穩,猛然栽靠上冰冷的牆壁。

    莫雲的身體緊貼着畫紙,他痛苦的笑,無力的手掌在畫中女人的臉上來回撫摸,情至深的眼瞳居然有了絲滿足。

    莫雲這輩子都忘不掉,女人躺在在他身下認真的告訴他,她想通了,她要嫁給他。

    天高任遠,都隨他去。

    只是一夜,只是一夜他們間從此便陰陽相隔。

    莫雲笑眼積滿了淚。“讓我忘記你,我要拿什麼來忘,連在夢裏都是你,語心,我的語心。”

    他仰起頭,一步一步顫微的走回桌旁,撲通一聲癱坐在椅上,胡亂抓起眼前看似晃動的酒杯。

    小竹站在門口,瞧着男人痛苦難耐的模樣,她走去,走到他身前,奪下他手中的酒瓶。

    “不要再喝了。”

    男人頭埋桌上,擡不起來那沉重,伸手抓了抓,隨手抓了只空杯。

    他漸漸揚起臉,醉醺醺的看着身前的女人,苦悶的哂笑,朝她伸手。

    小竹看着他,放下酒瓶,走到男人身邊,扶起他。

    “別再折磨你自己了,郡主已經不在了,你這樣做,只會讓愛你的人難過。”小竹哽咽着,費了好大力氣纔將他扶到牀上。

    他疲累的身體栽倒在牀榻上,頭埋在被子裏,呼吸沉重,閉上了眼睛,應是睡了。

    小竹搖頭嘆氣,蹲下來給男人脫鞋子,他一身的酒氣難聞的很,本想伸手給他換下衣服,想到男女有別,她沒有那樣做。

    在牀邊站了一會兒,小竹轉身要走,一隻大掌猛然抓上她的手腕,那力氣很大,沒等她回頭,身體已經被男人拉扯到上牀。

    他一臉醉態頗紅,雙眼緊緊盯着小竹,喫力哽咽着說“你來了,你終於來了,我想你。”

    他的手漸漸撫上女人的臉頰,她的頭髮。

    小竹看着他,看着莫雲從未有過的溫柔和親近,從未有過,和

    他手裏的溫熱。

    男人低頭,吻上她的嘴脣臉頰,雙手摁着小竹的肩膀,捆着她的身體。

    “語心,別走”

    語心。

    小竹呆呆的望着身上的男人,無助的聽着他嘴裏呻吟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淚水緩緩從她眼角流下,她聽着男人在她耳邊一遍一遍的說着那些讓人痛苦羨慕的話。

    語心,我想娶你,這輩子我只想娶你。

    小竹哭着,眼睛哭的通紅,她推了男人兩下,聲音柔弱。“莫雲,我不是郡主。”

    可莫雲聽不進去,虛幻的意識告訴他身下的女人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冷語心,他開始解她領口的鈕釦。

    “莫雲,我真的不是郡主,我是小竹,莫雲別這樣,別這樣”

    風在屋外輕吹,吹了一夜,女人沒再出來。

    當旭日高升,莫雲才醒,昨晚的酒喝的太多,他頭仍暈沉,睜開眼睛,才發覺自己赤裸着上身。

    他扭頭看着躺在一旁的女人,也赤裸着身體,立即皺眉,眉線皺的極深,昨夜。

    小竹昏睡正醒,她瞧着男人的神情,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一臉尷尬的微笑。

    “昨晚,我們有沒有”莫雲看着小竹,他顯然知道這句話問出口就是一句廢話。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喝的爛醉如泥,醒來後牀上兩人渾身赤裸,而且小竹的身上還有

    小竹掖着被子護在胸口,她稍微坐的靠向一邊兒,她說“昨晚我來給你送衣服,你喝多了,所以我們才”

    莫雲聽後,抿了抿嘴脣。

    他深沉的呼吸,隨後迅速穿上衣服走下牀,拾起桌上的長劍,扔到牀上。

    他站在牀頭,看着小竹,冷漠的說道“昨夜冒犯了你,是我的過失,現在這把劍在你手裏,你可以殺我,但我不會娶你。”

    他說的乾脆認真,甚至沒有一分一秒的思考過。

    小竹倒吸了口酸氣,她腫脹的眼睛發疼,望着男人。“莫雲,你這是在逼我。”

    他沉默。

    小竹閉上眼睛,別過臉。“你走吧,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莫雲低頭看着她,沒再說話,轉身走出房間。

    身旁的劍冰涼,涼到人的心底,由內生寒,小竹淚眼朦朧,她知道莫雲不會接受她,她可以等可以給他時間,可是他從一開始就這樣決絕,逼的她再沒勇氣去幻想這些。

    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自作多情。一切都是。

    小竹揪心的疼,疲軟的身體靠在牀旁。

    走出房間的男人站在樹下,他揚起手掌擰成拳頭,狠狠打上粗壯的樹幹,一拳接一拳,手背磨破,鮮血直流。

    滿樹葉子刷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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