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沒感情的人怎麼做不覺得噁心”
“現在是讓你解決生理需求,又不是叫你結婚談戀愛,沒感情有什麼問題對方長得漂亮身材好,性方面和諧就行。”
“那和招妓差不多,我嫌髒”
司溫塵抽了口煙,目光冷硬。
唐駿相當鬱悶。
“你那是什麼年代的想法跟上潮流行不行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在這方面太迂腐了,各取所需,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試一次就知道了”
一個花花公子居然有臉一本正經地教訓他
司溫塵纔是真正無語的那一方,彈了彈菸灰,舔舔嘴脣。
“不跟你扯犢子,明天打高爾夫”
“明天不行,下次吧你說你難得約我一次,怎麼偏偏挑我沒空的時候明晚我得參加秦白淵夫婦的三週年結婚紀念宴,老頭子親自交代了,我必須去,逃不了。”
司溫塵彈菸灰的手指一頓,漆黑的瞳孔裏掠過一抹波動。
“三週年紀念宴”
“嗯就是那個秦白淵哎說到花心,我對他真是甘拜下風,都娶了老婆了,還天天和各種女明星上頭條,聽說公司還養了一個長期的,不知道他老婆怎麼想的。”
“不過他老婆也沒地位,石家本來就日落西山,全靠陶意謙一個人死撐着,更何況她還是個庶出,換做是我也不幹,真不知道秦老頭看中她什麼了,說不定那個他老婆長得特別醜,要不然也不會慾求不滿到那份上,你說是不是”
司溫塵聽完,心裏不多舒服,回了一聲。
“他老婆不醜。”
“哦你見過”
司溫塵不做聲。
“長什麼樣子身材辣不辣”
“跟你沒關係我明晚和你一起去”
唐駿就意外了。
“你個工作狂,不是最討厭這些應酬嗎別跟我說你是閒的蛋疼,肯定有什麼目的,要我說,司家和秦家關係這麼複雜,背後勢同水火,要是被那女人知道你的身份,說不定當場得鬧起來,犯不着自找麻煩”
司溫塵吐了最後一口菸圈,抽了一半的煙狠狠掐熄在菸灰缸裏。
“我說去就去,少廢話”
唐駿聳聳肩,他打定主意了,自己還有說話的餘地麼免得自討沒趣招人煩
“那行你自己要去的,出了什麼狀況,千萬別賴我今晚時間還早,真不要我幫你找個女人”
“滾”
同一間酒吧裏,兩個美豔的女人坐在角落裏,不斷有男人過來搭訕,都被拒絕了。
其中身着桃紅色短裙的女人是蘇知閒,她化了很濃的妝,像個美豔的妖精,隨着音樂扭動着身子,妖嬈極致。
她對面的女人也很漂亮,但畏畏縮縮的,一直皺着眉頭,惴惴不安地問。
“蘇姐,我們真的要這那麼做嗎那樣會影響到秦少的聲譽”
看得出她非常的擔心,但蘇知閒不以爲然,還狠狠瞪了她一眼,兇巴巴的。
“當初不是說好了嗎你想臨時反悔”
“不、不是,我只是擔心秦少”
“你別管總之如果你還想在娛樂圈混下去,就照我說的做,聽到了沒有”
“好”
她縮着脖子,不敢違抗蘇知閒的命令,她不敢得罪秦家,但蘇家的勢力也很大,如果她敢拒絕,現在就會死得很慘,她沒有選擇。
蘇知閒仰頭將一整杯威士忌一飲而淨,狐狸精一般誘惑的眼睛裏盡是算計與寒意。
恨恨地發誓,石書淨,你休想坐穩秦太太這個位子,我一定要讓你成爲全流砂市的笑柄
石書淨振作了精神,紀念宴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來秦雲寧把這件事看得很重要,她必須得顧及他的感受,二來她也不想和秦白淵把關係弄得更糟糕。
她知道他一直都嫌棄她醜,也許她打扮一下,他會沒那麼厭惡她,當然,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其實沒抱多少希望。
晚宴在希爾頓酒店舉辦,石書淨提前下班直接去了酒店,有專人爲她做造型。
大概一個小時後,她換上了禮服,也畫好了妝。
欣賞着鏡子裏的自己。
畫着淡淡的妝,桃紅色的胭脂遮掩了面容的憔悴,肌膚白皙透亮,晶瑩剔透,五官像畫筆勾勒出來的,清純絕豔,嘴脣彷彿染上了蜜一般紅潤。
眼神略有些憂鬱,就像蒙了一層霧,兩道長長的睫毛下,眼裏彷彿閃爍着星辰,清新自然,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頭髮紮成最簡單的髮髻,柔柔地披散在肩膀上,
非常地清純優雅。
白皙的肌膚襯着冰藍色的長裙,不奪人眼球,有一種低調清秀的美,身上沒有任何首飾作爲妝點,然而一點也不單調,反而顯得她更加清麗脫俗。
她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不浮誇不高調,就像一尊精緻的娃娃,優雅而溫順,水水的,嫩嫩的。
石書淨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很美,人靠衣裝,打扮了一番有着脫胎換骨的變化,現在她這麼美,別人哪裏想得到她平時老土得像個老修女的樣子。
這樣的打扮,應該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
那麼秦白淵呢他會喜歡嗎他會爲這樣的自己感到驚豔,感到驚喜嗎
她又做夢了石書淨苦笑,他身邊那麼多女人,哪個不比她美豔動人,哪個不比她風情萬種,她有什麼資本令他驚豔
更何況,他厭惡她就像厭惡一隻蒼蠅一樣,也許她盛裝打扮,會被他認爲是醜人多作怪。
總而言之,她本身就是一個最大的錯誤。
化妝師和造型師真心讚美了石書淨幾句就離開了,她見還有一點時間,不願提早去,她很不喜歡應酬,尤其是應酬那些不認識的生意人,讓她感覺很累。
“嘭嘭嘭嘭嘭嘭”
粗暴的砸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石書淨你在幹什麼趕緊出來”
“石書淨”
“磨磨蹭蹭,存心讓我等嗎開門”
秦白淵在外面不耐煩地催促着,吵得她頭皮都疼。
一打開門,當盛裝打扮,煥然一新的石書淨出現在秦白淵視線裏,他砸門的拳頭陡然間頓住,眉頭緊緊鎖了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視覺和神經都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眼前這個漂亮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女人,真的是那個老土的醜八怪
秦白淵不敢置信
他知道石書淨本身並不醜,但每天戴着老土的眼鏡,穿着保守的修女的套裝,久而久之,在他眼裏就變得很醜了。
突然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他面前,也難怪秦白淵一時間接受不了,張着嘴,半天都擠不出一個字。
想起那天晚上,他被石書淨的身子迷惑的那種悸動,猝然間又有些焦躁難耐起來。
越是覺得她美,越是和自己的內心作鬥爭,故意做出厭惡的表情,嘴上說着刻薄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自以爲很漂亮醜八怪你怎麼打扮都是那麼醜,噁心死了”
石書淨知道秦白淵是說反話,反正打扮也是她有罪,不打扮她也有罪,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錯,永遠別想取悅他,索性也不去爭辯些什麼,他想怎麼說難聽的話都隨他去好了,反正她又不會少一塊肉
上次秦白淵在高竹清家門口羞辱她的那番話,石書淨每一個字都還記得清清楚楚,因此對秦白淵還是心有怨氣的。
只是今天這種場合,畢竟是他們結婚紀念日,她不想把情緒表現出來給外人看。
“不是還有十五分鐘嗎”
“誰說你能踩着點到你就不會早一點你當自己是公主嗎要所有人等你一個人,還要我親自來請好大的架子”
“”
石書淨抿了抿脣,不和他吵。
她見過秦白淵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樣子,包括對蘇知閒,都是很溫柔的那種,絕對是一個絕佳的男人,體貼細心。
他所有的囂張跋扈、暴戾冷血,統統只針對她一個人,好像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有時候真覺得他很醜陋。
“看什麼看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石書淨嘆了口氣。
“今天晚上的場合,我至少得打扮一下。”
“打扮給誰看給我看你在我眼裏是全世界最醜的女人,無論你穿的多好看,在我眼裏都一樣醜陋。”
秦白淵挑了挑眉,陰陽怪氣地諷刺。
“還是你不是爲了取悅我,而是爲了取悅司先生或者是你那些客戶”
“怎麼有幾個瞎了眼的男人願意上你,你就真把自己當成的萬人迷了你很享受這種男人圍着你團團轉的感覺”
他在胡說些什麼嘴巴一定要這麼毒嗎石書淨無語。
“今天沒有邀請司先生。”
“反正你的客戶不止一個,只要有男人,你都會打扮得花枝招展,想方設法去勾”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石書淨終於忍不住頂撞了一句。
“我不打扮你嫌我老土,我打扮你污衊我是爲了其他男人,到底要我怎麼做纔對我打扮只是爲了秦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