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靜琪態度也很橫。
“這個家裏,就你一個人待見她,她要離,沒人會挽留還有,什麼叫我寶貝兒子難道不是你兒子嗎”
“都是你慣的,不像話”
“我兒子,我當然寶貝,不像你,向着個外人,兒子都被你害慘了,你還有臉指責我們母子”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執不休,石書淨肯定聽了不舒服,這樣的爭吵,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了。
她不想捲進這種爭吵,低頭默默喫飯。
“這個家,就因爲她,搞得雞犬不寧,你高興了你兒子,你回來了”
殷靜琪一看到秦白淵臉色瞬間陰轉晴,趕緊迎上去。
“我還怕你不肯回來”
“這不是回了嗎”
秦白淵不耐煩地咕噥,被秦雲寧瞪着,有些忌憚,有些煩躁,發現石書淨也在場,就咬牙切齒了,也不管秦雲寧在場,就氣沖沖地問。
“你在這做什麼”
“這是她家,她不在這在哪”
秦雲寧“啪”地一聲放下筷子。
“她不是好幾天沒回來了嗎天天在外面鬼混,什麼時候把這裏當家了”
在石書淨聽來,這叫賊喊抓賊。
過去三年,她一個人在這棟冷清的大房子裏守了一千多個夜晚,而他秦白淵在外面花天酒地,到頭來,卻指控她不着家沒心沒肺得離譜
“石書淨肯回來就不錯了倒是你,闖了那麼大禍,還有臉回來”
“你以爲我願意要不是媽求我回來,我纔不想回來對着這個女人你看我不爽是吧我走就是了”
秦白淵說着就要走,殷靜琪趕緊拉住他。
“別走”
邊攔邊埋怨秦雲寧。
“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還把他往外趕”
秦雲寧氣得吹鬍子瞪眼。
“我沒有那麼混賬的兒子,成天惹是生非,秦家的臉都給他丟盡了”
“是我丟人就石書淨最給你長臉,你倒是問問她,在外面幹了什麼給秦家長臉的事情”
“秦白淵”
殷靜琪尖聲喝止,生怕他說錯話暴露了她的計劃。
“你、你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跟你爸說話”
一個勁朝他使眼色。
“晚宴的事情,確實是你不對,趕緊跟你爸道個歉”
秦白淵明白殷靜琪的意思,一臉的不情願。
“我要道什麼歉又不是我的錯我還是被人設計的”
他之所以這麼犟,都是逆反心理作祟,他心裏越愛秦雲寧,就越要和他唱反調,尤其是在石書淨的事情上,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爭風喫醋,心理不平衡得厲害。
“要不是你成天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會鬧出這種事我一早怎麼跟你說過的,你平時亂來也就算了,那是什麼場合,簡直是奇恥大辱”
秦雲寧都不知道該罵什麼了,要不是秦白淵已經二十多歲人,他能狠狠揍他一頓。
“我都說了,我被人設計,我是受害者”
石書淨沒忍住,冷笑了一聲,秦白淵就惱了。
“你笑什麼你在嘲笑我”
“我沒有”
石書淨平心靜氣。
“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罷了。”
“你”
殷靜琪也氣。
“還坐在這快給白淵盛飯你這個老婆是怎麼當的一塊木頭都比你有眼力勁。”
石書淨剛要起身,秦雲寧立即說。
“坐下他沒手沒腳不會自己盛飯幹出那麼丟人的事情,還有臉讓石書淨伺候他我沒讓他跪在她面前道歉就不錯了”
居然叫他向這個女人下跪秦白淵徹底炸了毛,大吼大叫。
“我憑什麼要給她下跪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她害的”
“自己不像話還怪別人你現在立刻滾回房間,我不想看到你”
“兒子還沒喫飯”
“喫什麼喫對着她,我喫不下去”
秦白淵氣洶洶地衝上樓去了,“嘭”地一聲巨響,甩上了房門。
秦雲寧一直搖頭嘆氣,責怪自己養了這麼個不孝子,殷靜琪鐵青着一張臉,狠狠瞪着石書淨,也走了。
飯桌上就剩下秦雲寧和石書淨,她表面上依舊波瀾不興,還微微笑了笑。
“爸,喫飯吧”
實際上,味同嚼蠟。
喫完晚飯,石書淨上了樓,走進房間,秦白淵正在打電話,四目相對,立即露出了厭惡的眼神,多看她一眼都嫌惡心似的,轉了個身背對她。
“對她就是那麼賤,整天只會拿我爸來壓我一見她我就作嘔”
 
秦白淵故意說得很大聲。
石書淨還巴不得他走,眼不見爲淨。
她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出來時特地在睡裙外面罩了一件浴袍,裹得嚴嚴實實。
秦白淵掛了電話,不屑地冷嗤。
“至於麼你就算你脫光衣服求我,我也不會碰你一根手指。”
石書淨頂了句嘴。
“我冷不行嗎”
“看了你就心煩”
“看不慣,你可以走,沒人求你留下”
“你當我願意”
秦白淵冷笑。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就想逼走我,然後跟我爸告狀,挑撥我們父子關係,你這女人,心機可夠深”
“你還是三歲小孩嗎我告你的狀,我沒那麼無聊”
“誰知道你會不會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把我爸唬得團團轉”
這種口舌之爭對石書淨來說毫無意義,對付秦白淵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當做空氣,他罵了幾句,她也當沒聽見,不痛不癢。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秦白淵火了,過去扯住她的手臂,石書淨的包沒拿穩,掉到了地上,沒拉拉鍊,裏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一抹粉色映入她眼裏,她急忙彎腰去撿。
但秦白淵先一步搶了過來,打開,一看到項鍊,肉疼一般,冷冷地抽了口氣。
“這誰送的”
石書淨去搶,但被他躲開。
“還給我”
“這是誰送的”
秦白淵不依不撓,眼裏冒着火光。
“我自己買的”
“騙鬼你從來不戴這些東西”
“你根本不瞭解我,你怎麼不知道我戴不戴”
石書淨急得跳腳,但秦白淵個子高出她一大截,她怎麼也夠不到。
“自己買的,要這麼緊張司溫塵送的嗯還是哪個野男人”
秦白淵眼裏怒氣逼人。
“說誰送的”
“關你什麼事,這是我的東西,還給我”
“你是我老婆”
“秦白淵你神經病”
石書淨急得破口大罵。
“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搶過去三年你沒管過我,以後也別管”
“我偏不你不讓我痛快,你以爲我會讓你好過休想我對你和司溫塵的姦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秦白淵越說越來氣,手指掐緊項鍊,狠狠嵌入肉裏,說話都直抽冷氣。
“怎麼這就是他的手段一條破項鍊就把你收買了,你就這麼廉價你要這種東西,我不會送嗎一定要野男人送”
“結婚三年,你送過我什麼就連我買的婚戒你都不願意戴”
“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就是這麼賤,司溫塵用一條項鍊就能把你騙了”
怒氣攻心之下,石書淨口不擇言。
“如果司溫塵想騙我,根本就不需要這條項鍊,他比你有魅力多了”
秦白淵大受刺傷,暴跳如雷。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次”
“本來就是海洋集團是他自己一手創立的,而你只能靠家裏,如果你有他那樣的能力,也不需要被束縛,娶自己最厭惡的女人,你根本比不上他”
石書淨的話刺中了秦白淵的軟肋,一來是他不願承認的懦弱,二來是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和其他男人比較,並且還比不上對方,這對他高傲的自尊是狠狠的一擊。
眼下這種情況,兩人都劍拔弩張,分分鐘能把天花板給掀了。
“是司溫塵比我厲害,所以你迫不及待地跟他嘴上裝清高,但你還不是看中了他的錢當初你死乞白賴要嫁給我,不就是因爲石家破產,你怕被連累現在找到比我更有錢的靠山,我供不起你了是吧”
“你別信口雌黃我嫁給你三年,沒有花過你們秦家一分錢,我用的都是自己掙的錢過去沒有用過,以後也不會用”
“別開玩笑了要是不靠我爸,你能這麼快升上經理,每個月拿那麼多薪水靠你自己,你就只配做那種最低等的工作,哦不你還可以去陪男人睡覺,反正你也是個婊”
“啪”響亮的一耳光,讓秦白淵的聲音戛然而止,他被打懵了。
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一寸寸回頭,額頭青筋直跳,眉角都抽搐了。
“你竟然敢打我”
一個字一個字,硬生生從他脣齒間擠出來,那眼神能直接將石書淨生吞活剝了。
“你竟然爲了司溫塵打我”
這一巴掌,並不是因爲項鍊,而是石書淨一直以來忍受的委屈一下子大爆發,她沒想過自己會動手,但是她並不後悔。
“我打你,是因爲你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