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瑞通”
蘇知閒着急地說。
“是我的錯,你衝着我來。”
“衝着你去多無趣折磨你身邊的人,不是讓你更痛苦”
“你你是個男人,你不能這麼卑鄙”
“如果用卑鄙的手段能保護我的女人,那麼,再卑鄙的事情我都做得出來,我只給你三秒鐘,你自己考慮”
“司先生”
秦白淵試圖阻止他,可是此刻,他說話是那樣地無力。
蘇知閒咬脣,臉上的恨意逐漸變爲了恥辱、委屈,眼眶都漲得通紅,有那麼一刻,她有衝動和石書淨同歸於盡。
她好恨好恨,恨所有的男人都被她迷惑,向着她,她只是愛着秦白淵,想保護自己的感情而已,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在衆目睽睽之下這樣羞辱她
司溫塵冷冷地笑着。
“三二一”
一衆職員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爲司溫塵的氣勢所威懾,再加上緊張,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蘇知閒雙眼一閉,哀慼地要下跪。
“算了”
這時候,石書淨喊了一聲,託了蘇知閒一把。
“已經鬧得夠難看了,你走吧”
蘇知閒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不要你假惺惺”
“難道你想跪”
石書淨看了眼秦白淵,他拽着蘇知閒就要走。
“站住今天是石書淨求情,我才放你一馬,再有下次,我會讓瑞通從整個流砂市徹底消失”
低沉的警告,一字一頓,響徹整間辦公室,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
剛走出大廈,秦白淵就甩開了蘇知閒,她嚇得兩條腿都是軟的,他猛然間一鬆手,身子一踉蹌,險些摔倒。
但秦白淵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前走,蘇知閒只好自己爬起來,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
她氣喘吁吁地追上車,惱火地瞪着秦白淵。
“你這是什麼態度”
秦白淵也臉色鐵青。
“我該用什麼態度你還嫌剛纔不夠丟人”
“我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你們男人都瞎了眼,護着那個賤人”
“別開口賤人閉口賤人,石書淨沒有對不起你,反倒是你一再害她,剛纔如果不是她,你就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下跪”
“你還敢提剛纔的事情呵你現在衝着我這麼囂張,剛纔當着司先生的面怎麼屁都不敢放一個孬種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麼會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
“那你滾遠一點,別再纏着我。”
“你休想這輩子,你別想擺脫我就算下地獄,我也會拖着你們兩個”
蘇知閒冷笑着,眼神又狠又毒。
石書淨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跟在司溫塵後面進了辦公室,他示意她坐在沙發上,拿來了醫藥箱。
“這樣不太好吧人家都看着呢我還是先回去了。”
“坐好”
司溫塵呵斥了一聲,把她按在沙發上,臉色陰沉沉的。
“現在還有誰不知道我們的關係,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他一繃着臉,石書淨心裏就怕怕的。
“你在生氣”
“沒有”
“可我覺得,你”
話還沒說完,手被他直接拉過去,碰到了燙傷的地方,痛得她“啊”來了一聲。
“還知道痛我以爲你不知道”
司溫塵抹了些燙傷膏在她傷口上,看着白皙的肌膚被燙得通紅通紅,心疼得要命。
“誰被燙了不痛”
石書淨有些哀怨。
“你明知道我痛,還這麼用力。”
“我不用力,你能長教訓她都這樣欺負你了,你還幫她,你當自己是什麼聖母你以爲以德報怨顯得很偉大”
“我纔沒有”
石書淨縮縮脖子,委屈地咕噥。
“我也想報仇啊,可是,她是個孕婦,我是擔心她的孩子。”
“他們倆的孩子,也不是什麼好種。”
“別這樣指責大人就好了,孩子是無辜的。”
在這方面,司溫塵簡直和她說不通。
“你替她着想,可是她會感激你的善良她只會覺得你虛僞,覺得你蠢,加倍傷害你”
“我不是還有你嘛”
“可我不能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萬一有意外”
這才司溫塵最生氣的地方,他也是在跟自己生氣,怕自己保護不了她,怕她太善良,總是被人欺負。
“我知道你的心理,我也很感動,可我真的沒你想的那麼懦弱,我能照顧好自己。”
“如果你能照顧好自己,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我不
是叫你變狠,但這個社會太險惡了,如果你不狠心,就會被人坑害,我希望你牢牢記住這一點”
“我會記住的因爲你,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愛惜自己的生命,也比任何時候都更要堅強,我不會讓人傷害我,我不想你心疼、擔心。”
胸膛裏所有的鬱氣,在她溫柔的聲音裏,都慢慢消失不見,司溫塵根本氣不起來,緊繃的臉,如冰雪消融一般舒展開,摸了摸她的頭。
“記住就好。”
“所以,不生氣了”
“我沒跟你生氣,我是心疼,你看看你的手,都燙成什麼樣了。”
石書淨吐吐舌頭。
“現在還好,只是一小塊,很快就會消的,好在秦白淵幫我擋了一下,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你很感動”
“正常的感激而已,你不會又喫醋吧”
石書淨笑嘻嘻地哄着。
“他哪裏比得上你啊,再有下次,我會讓瑞通從整個流砂市徹底消失。”
她有模有樣地模仿着他的架勢。
“超爺們的,我都忍不住花癡了”
司溫塵也很喫她這一套,挑起一邊眉毛,特有男人味。
“那當然,我是誰”
石書淨被他迷得小鹿亂撞,“嗷嗷”地嚎。
“親愛的,我太愛你了”
內線傳來祕書的聲音。
“司先生,尚揚集團的司總找您。”
石書淨嚇了一跳。
“你爸”
“不是,我姐瞧你嚇的”
司溫塵莞爾。
“呼”
她這才鬆了口氣。
“你爸現在把我當仇人,分分鐘能手撕了我,我能不怕”
“有我在,沒人能動你。”
“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考慮到她在場,司嵐有些話確實不方便說,司溫塵才點點頭。
“嗯,一會兒給你電話”
石書淨出門時,和司嵐打了個照面,輕聲說了句。
“謝謝”
司嵐笑了笑,沒說什麼,走進了辦公室。
司溫塵收拾好醫藥箱,問。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想你了啊我不主動來找你,你會踏進司家大門嗎”
司嵐落座,祕書給她端了杯咖啡就出去了。
“爸怎麼樣了”
“你還會關心他我以爲,你巴不得氣死他”
司嵐嘆了口氣。
“爸都被你氣病了,還不肯吃藥,你知道他的,身體並不好,又那麼大年紀,哪經得起,他雖然嘴上嚷嚷着沒你這個兒子,但心裏很盼望你回去,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
“改天吧”
“你這樣就太過分了,爲了石書淨,連自己家人都不管了現在躺在病牀上的,是咱爸,而且還是給你氣病的。”
司溫塵聽了心裏很不舒服。
“你以爲我不擔心但我現在回去,只會和他吵,會加劇矛盾。”
“所以你這樣一直躲着就有用我一向欣賞你果斷,遇到事情立即處理,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感情的事,和工作不同,不是每一次鬧矛盾,都能找到解決途徑,我非石書淨不可,而他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石書淨,這是一個死局,我們說再多都沒用。”
“你們同樣固執,但立場和想法不同,鬧成這樣也在我意料之中,我現在夾在你們中間,也是左右爲難,不過,這事關你的幸福,我會幫你”
“謝謝”
“我已經把跟爸談過了,讓他別逼太緊,也別再採取哪些極端的手段,他也答應了,再加上他現在身體不太好,估計會消停一段時間,你們兩個,都冷靜冷靜。”
司溫塵緊繃的心絃略微鬆了些。
“這樣最好,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傷害石書淨。”
“那是因爲他捨不得傷害你,你不知道他有多愛你在他眼裏,你是尚揚唯一的繼承人,他的驕傲,決不能出半點差錯。”
“我沒想過繼承尚揚,我一直認爲,尚揚是你的。”
司嵐苦笑,說不出的心酸。
“我來找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安心,不用時刻提心吊膽,另外,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第一時間聯繫我,我一定會幫你到底”
轉眼夏末,夏季的炎日慢慢退去,但最近一週,石書淨還是覺得身體不對經,渾身乏力,也沒什麼胃口,口乾舌燥,還經常犯惡心。
彙報工作的時候,心口涌上一股強烈的噁心,忙捂着嘴衝進行洗手間,隔了一會兒纔回來。
“你怎麼了生病了”
陳茹問。
“可能是天氣有點悶悶的,噁心想吐。”
“我看你這一週臉色都不太好。”
“是啊,喫飯也沒胃口,整個人沒什麼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