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懷孕的事,你知道吧”
“她懷孕了嗎我沒聽說過。”
“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司柏鴻將龍頭柺杖敲得“咣咣”響。
“你以爲我在家裏,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雅香給我打電話,說了這件事”
“我不告訴你,只是不想你爲這件事煩惱。”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等那個孽種生出來”
司嵐皺了皺眉,好像不喜歡他這個說法。
“那是溫塵的孩子,也是你的孫子,不是什麼孽種。”
“你以爲我會承認”
“你不承認也沒有辦法,石書淨都懷孕了,難道還能打掉爸,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不如接受她吧你不是一直想抱孫”
“閉嘴”
司柏鴻用力一拍桌子。
“我的孫子,必須是我認可的兒媳生的,那個骯髒下賤的女人,她配懷我們司家的骨肉嗎我司柏鴻,就那麼一個兒子,你知道我有多重視他”
司嵐在心裏譏諷地冷笑。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這麼多年來,在他眼裏,就只有司溫塵是重要的,而自己,不過是他的一件利用工具,辛辛苦苦經營這麼多年,也只是在爲司溫塵鋪路,一旦他當上總裁,自己就會失去利用價值,被踢到一邊。
但是,她會甘願接受那樣的命運嗎顯然不可能
司嵐的心,又變得更狠了一些。
表面上,還是裝作幫司溫塵,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
“我也只有這麼一個弟弟,我是爲他好,我不想你們反目成仇。”
“你真想幫他,就牢牢站在我這邊,幫我一切想辦法弄掉那個孩子。”
司柏鴻狠狠地說。
“不僅僅是那個孩子,石書淨也必須消失”
“那你想怎麼樣”
司柏鴻嘴角露出了一抹陰惻的冷笑。
“她不是還有個媽嗎我到要看看,孩子和她媽,哪一個更重要”
時近深秋,天氣越來越涼,接連幾天都在下雨,難得有一天天氣晴朗,司溫塵怕石書淨在家裏悶壞,便提議一起回家看她媽。
石書淨提前打了電話給顏子妝,到的時候沒直接回家,而是去附近的菜場買菜。
有賣魚和海鮮的攤子,地上都溼漉漉的,司溫塵怕石書淨摔倒,一直扶着她。
她閉着眼睛,很享受地深深吸了口氣。
“啊久違的味道。”
司溫塵卻是皺了皺眉頭。
“什麼味道臭味”
“不是是人間的味道”
“和你在一起後,就算買菜,都是去超市,都沒有來過菜場了,以前,我每週都會回家兩趟,陪我媽買菜做飯。”
“這樣麼那以後我也每週陪你回家兩次,探望咱媽。”
石書淨笑嘻嘻的。
“還沒結婚呢,少佔便宜啊”
環在她腰上的手一緊,霸道地在她耳邊咬牙。
“你是我的,寶寶也是我的,還想逃到哪去”
“討厭”
菜販子們顯然也是經常關注豪門八卦的,偷偷指指點點,但石書淨一點也不在意,還是和以前一樣挑挑揀揀,買了一大堆蔬菜和肉。
“媽,我回來了”
“媽”
“奇怪,我媽怎麼不在”
“也許出去買東西了。”
“她纔剛能下牀,怎麼能到處走”
“你在家裏悶了幾天就受不了了,而她躺了幾個月了,現在終於能走,你還不讓她多出去透透氣”
“也對哦那我先做飯,等她回來就能吃了。”
石書淨說着就利落地擼起袖子幹活,司溫塵在旁一邊打下手一邊提醒她小心點,她幹活麻利,但動作也大,噼裏啪啦的,他真擔心她會不小心摔着。
“你確定你能做菜要不還是我來,你出去休息。”
石書淨長嘆了口氣。
“司奶奶,你已經囉嗦了七八百遍了,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我是懷孕了,但還沒到連做個飯都有困難的程度好嗎我啊”
“怎麼了”
司溫塵急忙丟下菜刀,抓過她的手,手背上濺了幾滴油,燙的紅紅的,叫他心疼的不行。
“你看看叫你小心你還不聽”
石書淨吐舌。
“做菜嘛,難免的,沒事沒事,炒完菜我用肥皂洗一洗就好了”
“你以爲我還會讓你炒菜”
司溫塵板起臉關了火,抓着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衝,一邊用肥皂給她抹燙紅的地方。
看着他擔心的眉眼,細心的樣子,石書淨心裏滲出一絲絲甜意
。
男人的愛,不一定是體現在什麼驚天動地山盟海誓上,生活中一些最微不足道的細節,才真正是愛的體現。
他愛她的身體,超過愛惜他自己的。
這男人對她,真是疼進骨子裏了。
與這份無微不至的關懷相比,她所承受的那些流言蜚語,那些來自外在的傷害,又算得了什麼
“你出去休息,我來做”
“可是你不是要見我媽嗎一身油煙味,不太好吧”
“油煙味又怎麼樣”
司溫塵不以爲意。
“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是看臉的嗎”
石書淨樂了。
“臭美吧你”
但還是捧着他的臉用力親了一口。
“那就交給你了哦,加油”
她打開電視,雙腿架在茶几上,優哉遊哉地看着電視,偶爾看一眼廚房裏男人忙碌的身影,感覺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以前她一直覺得,做飯是女人的活兒,男人是絕對不能進廚房的,也沒有哪個男人喜歡做飯,尤其是事業有成的男人,在家裏都是被女人伺候慣的,但是,他完全顛覆了她的觀念。
一個真正優秀的男人,成功不單單只是事業上的,也會融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做飯這樣的生活小事,他應該就是那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絕世好男人
飯菜很快就上桌了,石書淨看了眼手機。
“已經六點了,我媽怎麼還沒回來手機也沒帶。”
“可能和朋友逛街,一下子忘記了時間。”
“會嗎她一向很有時間觀念的啊”
石書淨又等了半個小時,打了幾個電話給附近的鄰居,但都說沒見過她媽,眼見已經八點了,石書淨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