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突然就上來了。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非要這麼野蠻陸離你大小也是個人物,居然一再對女人動粗,你的紳士教養都跑到哪去了”
“紳士教養”
他冷冷地笑。
“呵。那些我當然有,但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配嗎對你紳士,那都是侮辱了紳士兩個字。”
“剛纔你想說離婚是不是”
陶媛不做聲,她就知道剛纔不是她的錯覺,他是故意打斷不讓她說那句話。
剛剛當着陸嚴庭的面說離婚是有欠考慮了,現在想想是別太沖動些,找個恰當的機會說比較好,免得蘇百合兩母女又在那添油加醋。但是陸離的態度讓她很反感,一賭氣就說。
“是,我是想說離婚。”
“當着我爸的面這些年他怎麼維護你你都看在眼裏,現在說離婚就離婚,你也夠狠的。”
“說不說,要怎麼說,是我和爸的事,不用你操心。”
“但你現在是要和我離婚,你想說跟我沒關係怎麼着,翅膀硬了,把離婚掛在嘴上了是嗎”
“我現在很累,我不想談這個。”
陸離是個脾氣很大的男人,陶媛能不得罪他就不想得罪他。尤其現在兩個人困在房間裏,是很危險的。
這樣的虧她已經喫過好幾次了,現在只想脫身。但她一邁腿,就被他抓住手腕扣在了衣櫃上,“嘭”地一聲。
霸道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騰騰的煞氣,陶媛頭皮一緊,掙扎起來。
“你放手,你幹嘛老這樣抓着我。你這人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一說話你就跑,怎麼和你好好說話陶媛你給我說清楚了,你是不是要離婚”
“是又怎麼樣這不是很正常嗎你要是一直在國外也就算了,大家互不干涉,但是你現在回來了,你看我處處礙眼,又何必彼此討厭”
“我看你礙眼是你看我礙眼吧”
抓緊她的手腕死死地扣在衣櫃上,他的身子像牆一樣緊壓着,她就像一隻小白兔,深陷在他的胸膛裏,所有的掙扎都是無意義的。
陶媛練過擒拿格鬥,一般的男人她都不怕,可在陸離面前,腦子是一片空白的,身子也是無力的,使不上一點兒力氣。
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體力上的,她不願承認,她從心理上就比他弱,就害怕他,很沒有氣勢。
就像現在,跟只蚊子一樣被他釘在牆上,後背緊貼着衣櫃,全身又冷又哆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肯定都紅透了。
“你別這樣行不行”
“不行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要和我離婚因爲方一城”
他咬着牙,咄咄逼人,眼神兇狠。
“要解釋的都解釋過了,你問一次兩次,一千次都是這樣。”
“所以你承認他是你的姦夫”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們這段婚姻,本來就是名存實亡。你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不干涉,那我和方一城是什麼關係,你又何必介意。說什麼姦夫,我從來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又丈夫的人。”
“感覺不到”
陸離被這句話激怒了,整張臉繃得更緊,眼神簡直能殺人。
“你當我死了嗎”
“你人沒死,但是,在我心裏已經死了。”
陶媛的嗓音帶着幾分淒涼,他越危險越憤怒,她反倒是平靜下來,對上了他陰鷙的瞳孔。
“早在你們一家聯手把我送給其他男人那一夜,你在我心裏就死了。之後你去了美國,沒有隻字片語,就這麼消失了,我每天都是一個人,早就已經習慣了。”
“原本我覺得這樣也很好,也許我們這輩子都不會見面,可是你突然回來了,打破了我平靜的生活。你這樣一直纏着我不放,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既然互相討厭,那麼離婚最好不過,反正你早就想離了,不是嗎”
“我知道你是一個很高傲的男人,你可以提離婚,但我不行。可是,全世界不只你陸離一個人有自尊,我也有,這樣的生活我受夠了”
“你可以對外宣稱是你甩了我,怎麼樣都好,總之,我要離婚”
陶媛堅定的語氣,突然叫陸離有種窒息的感覺,不單單只是憤怒,而且是感到很很失望,難以接受這樣被一個女人拋棄。她着急逃避他,就好像他是噁心的蛇蟲鼠蟻。
從來都是她纏着他,不管他怎麼折磨她,她還是甘之如飴。他曾經以爲,即便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虛情假意,但是她陶媛絕對不是,這個蠢女人到死都會愛着他,可這才三年就變心了。
兩人之間的身份突然調轉,現在纏着不放的反倒成了他。
有一點在意她
喜歡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會喜歡一個死皮賴臉強行嫁給他的女人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了,也輪不到她陶媛。
更何況,她還這麼地普通乏味。好,他承認她現在是比幾年前光芒耀眼了一點,身邊也有幾個追求者,但是,她也只能吸引那些歪瓜裂棗,想要讓他動心,她遠遠沒那個能耐。
陸離越想就越生氣,無法忍受被這樣一個女人嫌棄。
“你什麼意思被方一城那隻跟屁蟲追了幾天,真把自己當女王了嗎敢跟我提了離婚你是什麼樣的貨色你自己不清楚”
“不管我是什麼樣的貨色,婚姻是平等的,我有提離婚的權力。”
“誰給你的權力”
“我不需要誰給,法律就是這麼規定的,因感情不合分居兩年就可以提出訴訟離婚。”
陸離嗤之以鼻。
“你懂不懂法律分居只能作爲認定夫妻感情破裂的依據,但不意味着分居滿兩年就一定能離婚,就算你起訴,法院也可以駁回,判決離婚生效後才能離。”
“不過,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麻煩。我現在就清清楚楚告訴你,離婚,不可能”
拔高嗓音用吼的。
“爲什麼你不是一直想離嗎我現在同意了,你幹嘛又反悔”
“你說不離就不離,你說離就離,你真以爲這段婚姻是你陶媛說了算我告訴你,主動權從來都在我手裏。而我偏偏喜歡你怎麼痛苦怎麼來,你想離婚是嗎我偏不同意我看你又有什麼能耐”
繼續這麼吵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陶媛現在只想趕緊脫身。
“放開我,我要休息了。”
“休息沒有方一城給你暖牀,你睡得着嗎”
越說越過分了,陶媛惱火得要命。
“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不就是因爲慾求不滿纔出軌的嗎獨守空牀四年,一定很寂寞吧之前沒有方一城的時候,是不是滿腦子都幻想着我”
“我不想。”
她的臉已經氣得發紅了,再怎麼努力還是控制不住憤怒,嗓音都有些尖銳起來,他總是有辦法將自己逼瘋。
“不想不想你那天晚上穿睡衣那樣對我”
陸離眯起了眼睛,狹長又銳利。
“後來也穿的給方一城看了嗎嗯他喜歡嗎”
“你管他喜不喜歡,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麼說你真的穿給他看了你這不要臉的,就這麼喜歡勾男人嗎”
陸離說着惡毒的話,一手捏起她精緻的下顎,明明很危險,卻陡然生出一股似有若無的曖昧,手指慢慢婆娑着她的肌膚,似笑非笑的,曖昧到了極點。
他本身就是一個很美的男人,這樣的時候,分外迷人,顯得妖豔無比。陶媛嚥了口口水,後背都快陷進衣櫃裏了。
心跳如雷,臉也長得脹得通紅,他明明在羞辱她,可她居然有些抵禦不住。
她很少和男人這麼親近,更何況是陸離,再怎麼恨也好,是她愛了十四年的男人,身體竟可恥地渴望他的親近。
“你、你離我遠點,別貼這麼近。”
“怕什麼怕一接近男人,你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
陸離捱得更近。
“你看,你都起雞皮疙瘩了,你很想要是嗎嘴上不肯承認,但是你的身體,卻非常地誠實。”
“我是被你噁心的”
“噁心那你大概沒見識過什麼是真正的噁心。”
軟綿綿的她,像是掛在他身上,予給予求,可憐兮兮地,悶哼了一聲。
“陸離你你別太過分”
精瘦的身子,分外強壯,強行壓制住她的時候,她沒有一點兒辦法,渾身都被他的氣息撩得又酥又麻,腳趾都蜷縮起來了。
“我過分,但是你很喜歡我的過分,不是嗎你剛纔說,你感覺不到自己是有丈夫的人,是在埋怨我嗯”
他問着,急得她尖叫起來
“不要這樣”
“這樣哪樣”
“你你無恥”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哪個不喜歡男人無恥尤其是你,應該最喜歡不過吧”
這樣掌控着她的身子,叫陸離感到很痛快,幾乎忘記自己的初衷是爲了羞辱她。
大掌包裹着她纖細的腰肢,忍不住用力地掐着揉着,好像怎麼都不夠盡興似的,越來越狠。痛得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分外妖嬈了。
被折磨的女人,美得分外驚人。
“你出軌是爲了報復我沒有碰你吧是不是我肯摸你了,你就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