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嬌纏了上來,使勁渾身解數不斷地賣弄着。一手環着陸離的脖子,吻着他的喉結,另一隻手緩緩解開了他的襯衫,不斷往下,露出了古銅色的胸膛。
她在心裏忍不住驚歎了一聲,原來在西裝之下,隱藏的是野獸一般的身軀。每一塊肌膚都緊繃着,比男模的身材還精壯。這男人,簡直是極品
面對越來越狂野的蕭嬌,陸離的眼神卻越來越冷,從心裏抗拒這樣的親密。他更像是,在忍耐。如果他推開了蕭嬌,那麼,他以後會繼續對其他女人沒興趣,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今晚,他必須佔有她。
“鈴鈴鈴”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
陸離掃了一眼號碼,居然是陶媛。
這是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他蹙着眉頭,猶豫了幾秒鐘,然後伸手過去。
“不要嘛,寶貝兒”
蕭嬌生怕他被電話叫走,拉住了他的手。
“人家不想被人打擾”
蕭嬌捧着他的頭,讓他只能看着自己。
“難道你不想要人家嗎嗯”
此時此刻,他決不能接陶媛的電話,否則不就證明她很重要陸離心裏這麼強調,然而身體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伸手過去,拿過了手機。
“寶貝兒”
蕭嬌不滿地嘟脣,跺腳。看着是嬌嗔,然而心裏早就已經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喂。”
堅毅的嘴脣扯動。他突然好奇,她會對他說什麼。
然而傳出的聲音很嘈雜。
“李局長放開我”
“這邊,乖,聽話。陶經理,我喜歡你很久了早就等着這一天了今晚我就是你的老公,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啊”
“放手”
“你手裏拿的什麼手機他不會管你的,你死心吧。”
“嘟嘟嘟”
電話被掐斷了。
陸離一臉暴風雨來臨前的恐怖,就連蕭嬌都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給嚇到了。
“寶、寶貝兒”
她弱弱地問道。
“怎麼了”
陸離緊繃着嘴脣,一語不發地推開她,拿起西裝就往外衝,越走越快,根本不理身後女人的挽留。
衝出房間,一邊給鄒聲揚打電話,聲音難以控制地緊張。
“查出陶媛現在在哪,立刻”
陶媛喝酒的時候,並沒有想到那種紅酒的後勁那麼足,現在整個人都是暈的,頭像被無數隻手撕扯一般,痛得隨時都要裂開了,意識也正在被酒精麻痹。但是,她能夠感覺到危險,所以還是在不斷地掙扎着。
李局長兩隻手從身後抱住她,把她往前拖,周圍有很多服務員,她求他們幫幫她,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管。
情急之下,她只能偷偷掏出手機,鬼使神差地,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陸離。
他現在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會接她的電話嗎
他不會管她死活吧可是,他卻是她在這樣的緊急時刻第一個想到的人。
救救她救救她
電話通了,但她不能直接說話。
“李局長放開我”
“放開我好不容易纔逮到你,怎麼可能放開你”
李局長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猴急得要命。
“這邊,乖,聽話。我喜歡你很久了早就等着這一天了今晚我就是你的老公,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啊”
她平時是個冰山美人,但是喝了酒,在牀上一定會很放浪吧都說女人在外和在牀上是兩個樣子,他已經興奮得不行了。
“放手”
“你手裏拿的什麼手機他不會管你的,你死心吧。”
李局長搶過手機,掐了電話,把她拖到了電梯口,他早就在上面開了一間房。
“你老公也在這間酒店呢,他和別的女人做,你和我做,是不是很興奮嗯今晚我會搞得你爽翻天的我比你老公還厲害”
電梯不斷往下降。
“叮”到了一樓。
李局長激動極了,剛要把陶媛帶進去,從電梯裏衝出來一道肅殺的身影。
四目相對。
陸離看到李局長摟着陶媛,猴急的表情在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徹底僵住了,頓時嚇得臉色發白發青。
“陸、陸總。”
陸離什麼也沒說,幾步過去把陶媛從他懷裏奪了回來。她虛軟地癱倒在他懷裏,眼裏閃爍着淚光,很委屈的模樣,好像等他等了很久了。一隻手,緊緊地攥着他的西裝。
他的心,在瞬間被狠狠地
扯痛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讓她知道自己還在,讓她安心。望向李局長時,目光卻如刀刃般凌厲,足夠將他千刀萬剮。
李局長頭皮都是麻的,現在不是懊喪好事被破壞,而是擔心自己小命都會沒了。傳聞不是說陸離不在乎這個老婆嗎但爲什麼現在這麼恐怖,好像要殺了他一樣。
他嚇得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你、你太太喝醉了,我想送她上去休息,真的只是這樣我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你相信我啊”
如果不是要護着陶媛,李局長現在早就是一具屍體,但是,陸離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比捱揍更慘。
李局長一個勁道歉。
“陸總,我真的是”
“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永遠消失在墨兔市。否則,明晚的這個時間,你的家人會在黃埔江找到你的屍體。”
脣齒間冷森森地逼出這句警告,陸離一把抱起陶媛,大步離開了。
李局長直接跪在地上,被嚇哭了。他拼了這麼多年,居然毀在了一個女人手裏。
“啪”
客廳的燈亮了,陸離一路抱着陶媛,輕輕放在沙發上。她已經醉暈過去了,一張臉比火燒還紅,似乎也燒得很難受,嘴裏不斷地嚶嚀着熱。
陸離剛要去給她拿毛巾,她揪住了他的袖子。五根蔥白的手指,緊緊地攥着,好像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害怕父母離開那樣。眼睛似張非張,盈着淚光,可憐兮兮地望着他,哀求着。
“別、別走”
“我很快回來。”
“不要,我害怕”
她的樣子醉醺醺的,然而眼裏的恐懼卻很真實,好像在用盡生命的全部力氣挽留他。
“不要走阿離阿離”
這似乎是分開三年後,她第一次這樣叫他。
阿離。這個稱呼,從她口中說出來,像溫柔的呢喃,格外親暱。
“阿離,今晚留下,好嗎”
“阿離,你想喫什麼”
“阿離,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很難過。”
“阿離”
“阿離”
她總是這麼親暱地叫他,滿是濃得化不開的眷戀,曾經讓他無比厭惡。此刻,卻撩動了他的心絃。
一顆心,不可抑制地動了動。原來,他的名字從她嘴裏說出來,這麼動人,這樣溫柔。
也許陸離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面容柔和了許多,語氣裏也帶了幾分憐愛。
“好,我不走。”
“嗯。”
她似乎這才安心了,乖乖閉上了眼睛。
然而沒過多久,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她推開他,跌跌撞撞地衝進浴室,趴在馬桶蓋邊,開始狂嘔。她並沒有喫東西,所以吐出來的都是酸水,那樣更難受,噁心得讓她恨不得掏空自己的胸膛把那種悶得想嘔的感覺擠出去。
整個浴室都瀰漫着惡臭。
她趴在那裏,激烈地抽搐着,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陸離竟然很心疼,但是,他不願意承認。並且爲了與之對抗似的,故意蹙起了眉頭,說一些違心的話。
“難受嗎你這是自做自受,活該”
她吐着吐着,似乎清醒了一些。擡起頭來,眼睛被眼淚激得通紅,頭髮凌亂地披散着,沾了一些髒水,狼狽得像個乞丐。相比身體的疼痛,他的奚落更加刺痛了她的心。
“你以爲我願意嗎”
乾涸的嘴脣發出沙啞的聲音,壓抑着痛苦。
“我也不想去。”
“沒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你,你不想去,可以不去,我看你本來就很享受那種場合吧。像你這種女人,不是很喜歡被男人包圍的感覺嗎你不是很喜歡當酒桌上的花蝴蝶,展現你陶媛的魅力”
一個字一個字,如冰渣子一般傷人。
“我可是聽說了,以前在商業部,你比公關還厲害,那種飯局每次都少不了你。”
陸離的聲音帶着幾分酸意。
“呵呵我有其他辦法嗎現在談合作都這樣,你不喝酒,不參加飯局,誰會理你你當我真的願意”
她的眼睛更紅了,不知道是被酒精薰的,還是眼淚。明明是很委屈很心酸的過往,卻被他拿來諷刺,字字錐心。
“你不會懂,我有多麼討厭飯局,多麼討厭和那些男人周旋。你以爲,我看不到他們眼裏的東西我不知道他們的別有用心可是,我又能怎麼樣每次參加飯局,我都很害怕。我害怕說錯話,我害怕自己喝多了,我害怕讓人有機可乘。你以爲,在這個圈子,一個女人想要立足容易嗎”
“剛開始的時候我每天都要陪客戶喝酒,每次都喝得醉醺醺回來,很難受,就像這樣,趴在浴室裏吐,有時候醒來,發現自己就倒在嘔吐物裏。我每次都跟自己說,下次、下次不喝這麼多了,可是下一次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