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男子正慵懶的將自己丟在沙發裏,身旁的女人一手拿着酒杯宛如水蛇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
周圍的人此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獨那女人還不怕死的各種誘惑勾引。
偏偏男人就喫這套,一手輕輕擡起身側女人的下巴。
那略帶酒氣的薄脣輕輕靠近她,口中吞吐的溫熱盡數噴灑在身側女人的臉蛋上。
惹得女人一陣輕笑如鈴。
看似隨意慵懶的目光掃過站在中央的小弟,實則帶着一擊斃命的壓迫感。
對方立刻垂了垂首,難掩緊張:“昊哥帶着人已經回來了,但聽說耿梟傷的不輕。”
“呵,人呢”
“耿梟已經送去醫院了”
“白癡”話音剛落,從角落一個抱枕準確無誤的往他腦袋上襲來,力道不輕砸的他有些猝不及防的。
“湫爺問的是湯昊,誰他媽問耿梟了,把湯昊帶上來”
角落裏的那個男子看着年紀不大,頂多二十出頭,一頭暗紅色的頭髮在這些人中顯得格外惹眼。
小弟立刻會意,朝在座的幾位彎腰小跑了出去。
約莫片刻功夫,湯昊一臉悻然的進入包廂裏。
包廂門還來不急關上,他已經被人一拳幹倒在地上,隨即一道陰影朝他襲來。
做工精緻的皮鞋重重踩在他的臉上,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氣。
“湫湫爺我”
“老子讓跟你把耿梟帶回來,你居然把人給我打殘還送進醫院去了”
男人的聲音異常的冷漠,甚至帶着一股殺伐果決的意味。
湯昊沒想到消息傳得那麼快,他立刻睜大了眼眸,一臉祈求。
“湫爺我我也沒想到那個耿梟爲了保護秦驍的女人會那麼拼命啊,兄弟們也是爲了抓他纔不小心下手重了,但是人絕對沒有事啊。”
湯昊的身子被剛剛那紅髮少年踩着,加上前頭的是湫爺,他完全不敢亂動。
深怕自己小命會因此不保。
“不小心,那個女人你怎麼也沒帶回來”
紅髮少年往他身上踹了一腳,語氣中充滿了嫌棄。
“我”
湫爺冷眸掃過他,冷笑一聲,將手裏的香菸準確無誤的丟在他的手背上。
湯昊不敢動,可是香菸燙過手背那種焦灼感還是令他一陣頭皮發麻。
紅髮少年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用着自己袖子擦了擦。
“我的匕首好久沒見過紅了,湫爺讓我來吧。”
“弄乾淨些。”
“得嘞。外面的,進來把人給我帶走。”
外面進來的人瞬間就將湯昊給弄走,少年笑眯眯的跟出去。
包廂裏再度恢復了安靜,可是此時此刻周圍的女人們沒有一個敢主動上前去勾搭厲湫的。
她們對厲湫都帶着深深的懼怕,特別是剛剛他站在那兒,一身戾氣簡直顯而易見的。
包廂裏不知道是誰不怕死的,率先開了口,主動纏繞到了厲湫身上。
“湫爺,喝一杯吧,別被那些不長眼的東西壞了興致。”
厲湫輕勾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仰頭接下女人遞來的酒杯,同時一隻手還放在女人的腰上。
沈南煙跟秦驍回秦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處於驚嚇的狀態之中。
陳天明接到言祁的消息已經跟着去醫院了。
石姐跟傭人們全都休息去了。
沈南煙被秦驍直接打橫抱上樓的,明亮的房間裏燈光照射着她慘白的臉蛋。
毫無氣色可言。
屋子裏開了暖氣,好一會兒她纔將身上的寒冷所驅逐了。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
秦驍恰好剛從浴室裏出來,他的袖子挽到手臂上,一臉平靜好像沒有一件事情能影響到他的情緒。
“我放了熱水,你去泡個澡。”
這會兒坐在沙發上,渾身放鬆了,後知後覺腳上的疼一陣陣密密麻麻的涌上來。
她點點頭,正準備彎腰把鞋子脫下,結果男人卻先一步在她面前蹲下。
一手拿着她的腳替她將鞋子脫下。
受傷的那隻腳在脫鞋的時候,好像稍一扯動就讓她疼的皺起眉頭來。
秦驍聽見抽氣聲,擡眸看去
她的小臉緊緊皺在一塊,咬着下脣的模樣像是極力的隱忍着什麼。
他不由自覺的放輕了動作。
鞋子脫下,白色的短襪早已經被沾染上了殷紅。
男人低垂的目光深了幾分,伸手準備將襪子拉下的時候,他清楚聽見女人的抽氣聲。
擡眸詢問道:“很疼”
沈南煙眼眶紅紅的點了下頭:“我自己來吧。”
她抽回自己的腳,放在膝蓋上,幾乎是一停一頓的將襪子脫下來。
一直到襪子徹底從腳上下來,這纔看清原先腳底的紗布早已經被血跡染透,甚至有些已經跟皮肉黏在一起。
簡直血肉模糊的
動手想將紗布撕下,可是那每扯一下的感覺都是疼的不行。
秦驍看着她的腳,眉頭皺的可以捏死一隻蒼蠅了。
起身拿出手機也不管這大晚上的,直接讓程奕帶上傢伙過來。
沈南煙聽見了他的聲音,但還是垂眸看着自己的腳,一副想伸手又不敢伸的樣子,實在是逗趣。
男人回眸的時候,看見她一臉糾結的模樣,最後在她旁邊坐下,一手抓住她的手。
“我讓程奕過來了。”
小女人側眸看他,咋了眨眼睛,點頭。
程奕過來的速度也很快,畢竟都是在山莊裏住着的。
他過來後,立刻快速簡單的給沈南煙做了消毒清理,然後換上乾淨的藥品跟紗布。
同時怕她會有感染髮炎的可能,還給她注射了一預防針。
等這些弄好之後,沈南煙覺得自己後背都是汗涔涔的了。
一半是屋子裏的暖氣烘的,一半是上藥的時候疼的。
程奕跟秦驍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提着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
並沒有打擾他們小夫妻兩。
沈南煙坐在沙發上下拉身上外套的拉鍊,想要去衝個澡。
剛剛在地上滾了一個又一個圈,渾身早就髒兮兮了,要不是實在沒辦法她都不敢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