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喫一次虧,就學乖了一些。

    秦思甜知道在這裏,她完全只有任人宰割的餘地,絕對不能和他們硬碰硬,所以,現在的她只能順着他們的話來說。

    銳利的眸子頃刻間便眯了起來,左司凡也向着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秦思甜心裏暗暗叫糟,可是在這幾乎是躲無可躲的房間裏,她只能一步一步的慢慢後退。

    穆柏琛餘光瞥見身後漸漸靠近的男人,長臂猛地一伸,將已經退到牀邊,幾乎是退無可退的秦思甜一把拽住,拉扯進自己的懷中,緊緊地扣住。

    “不想死就別動”低沉的警告話語在被拉扯進懷的那剎那,便傳進了耳朵中。

    秦思甜驀地意識到穆柏琛的意思,便安靜的窩在他的懷裏,連掙扎都不曾有一下,蒼白的臉上把嘴巴緊緊地抿住,不讓自己發出一絲的聲音。

    穆柏琛單手死死地將她摟在懷裏,然後回過頭來對着正步步逼近的左司凡道,“左少,女人不懂規矩,還希望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你的女人”左司凡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被穆柏琛摟在懷裏的秦思甜身上,視線微微縮了起來,“我記得她可是蘇晴的閨蜜好友。”

    冷冷的話語說完以後,他便再次將視線從穆柏琛的身上挪到了秦思甜那裏。

    秦思甜緊張到雙手深深的拳握在一起,指尖陷入掌肉之中,疼痛感卻讓她整個人微微顫抖着。

    “是,可是有時候女人可以爲了男人連友情都不要。”穆柏琛淡淡笑了笑,低垂下視線瞥看了眼窩在自己懷裏那個早就已經被嚇得發懵的秦思甜。

    看到左司凡狐疑的目光看向他們兩人,穆柏琛嘴角笑意不減,微微側低下下頭,在她耳邊用三個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道,“吻我。”

    他的話讓秦思甜瞬間一愣,下意識的便擡頭去看他,只是在他的那抹含笑的目光中瞧見的那道堅定時,她順從的踮起了腳尖,擡起微微顫抖的嘴巴,在他的脣上快速地印下了一吻。

    穆柏琛擡起滿意的笑容來,將視線投到左司凡的身上,微微勾脣道,“左少,在這種怕的要死的情況下,她對我仍舊是言聽必從,你覺得她有可能會背叛我麼”

    左司凡擡眸掃視了一眼穆柏琛,然後又將視線投到了他懷裏的秦思甜身上,看着她蒼白着一張臉,有些驚懼的看着自己,目光一冷,對着穆柏琛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她一次,要是讓我知道,她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下一次,別怪我不客氣”

    左司凡說完以後,便冷着臉,轉身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裏頓時便安靜了下來,靜的秦思甜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那一下又一下的,幾乎就要從她的胸膛中跳了出來。

    看着左司凡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不見,那道應聲而落下的房門剛剛一關閉上,秦思甜的身邊驀地被一個大力的動作甩開。

    這驀然而來的舉動,讓她整個人一愣,腦子還渾渾噩噩的,便被人徑直甩到了牀鋪上,劇烈的疼痛砸向她的後背,讓她的身體麻木的疼痛。

    “痛”驚呼一聲,還未來得及掙扎着起身,秦思甜便看到一道黑影在一瞬間便向她壓了下來。

    穆柏琛冷沉着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眼睛裏的陰霾深的似是要把她溺斃在其中。

    “今天聽到的任何事情,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他冷厲的警告在耳邊響起,讓秦思甜的身體驀地一僵。

    腦袋裏瞬間回籠過來,剛纔的記憶似是潮水一般一下便涌了上來,她眨着一雙滿是驚懼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嘴裏說着難以置信的話,“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去害人”

    眼前的這個人,太過可怕了。

    他不是她記憶裏的澤西哥哥。

    她的澤西哥哥是那麼的善良,是那麼的陽光。

    斷然不會去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不會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就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蘇晴和蕭景顥。

    他難道不記得,當年她被他的父親關了起來,要不是蕭景顥出面動用了關係和金錢,他的父親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要不是蕭景顥和蘇晴的幫助,他們也不會這麼幸福的在一起一年。

    雖然,最終他們沒有躲過命運給他們開的玩笑,讓他們生離死別,可是,這種種的種種,她的澤西哥哥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不該你問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問”他眉頭深深地攏了起來,那眼睛中的冷絕似是折射出一萬道冰棱一般,“不要忘記我給你的警告,要想安然無恙的活着,最好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秦思甜看着面前這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龐,眼眶微微泛紅,她搖了搖頭

    ,不斷地囁嚅着,“不,你不是我的澤西哥哥,我的澤西哥哥不會這麼無情,不會這麼冷血,不會這樣對自己的恩人”

    她的話似是徹底激怒了他,他猛地一把擒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按壓在牀鋪上,怒氣滿面的瞪視着她,咬牙切齒地道,“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你的,澤西哥哥”

    “還有,不要再我的面前提別的男人,這會讓我認爲你是在故意挑戰我的底線”他狠厲決絕的話語剛剛落下,便猛地低垂下頭來,狠狠地咬住了秦思甜微張的紅脣。

    痛

    秦思甜全身有種被撕裂一般的痛

    身體上的疼痛,卻也抵不上心上的痛。

    那種被人活生生的撕扯成兩半的痛楚幾乎讓她絕望

    屋子裏狼藉一片,而她也是狼狽不堪。

    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撕扯成了碎片,現在正七零八落的散在地板上,白皙的皮膚上青一片紅一片的,她蜷縮着光潔的身子躲在被子中。

    整個人因爲疼痛,因爲害怕而瑟瑟發抖着。

    眼淚早已不知流了有多少,連臉頰都開始皸裂的發疼。

    男人什麼時候走的,她並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在她的身上折磨了好久,似是不肯放過她,痛的她啞着嗓子苦苦求饒,可是他卻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那種痛到極致,幾乎昏厥的感覺,卻又是那麼清晰的從兩人結合處傳來,深深地折磨着她,折磨着她的身,折磨着她的心

    她真的恨不得自己當時就暈過去算了,可是那痛楚感卻硬生生的把她拉扯回現實,讓她不得不去承受着,不得不去面對。

    躺在牀上,秦思甜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澤西哥哥。

    她的澤西哥哥從來不會這麼傷害她。

    他明知道自己不願意,還是這麼硬生生的強行要了她。

    他除了和澤西哥哥有着一張相同的外貌,其他的完全沒有一絲的相同。

    他冷厲、狠絕、陰桀

    而她的澤西哥哥,溫柔、善良、最重要的是,他從不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閉了閉眼睛,秦思甜將臉上的眼淚默默地擦掉。

    秦思甜,你該醒醒了,這個夢做了這麼久,你終究還是該醒了。

    你的澤西哥哥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他在你的面前被推進了殯儀館的火化爐中,你親眼看到他的屍體被燒成了灰。

    剛纔的男人,即便和澤西哥哥長得一樣,也仍舊不是他。

    心仿若是死過了一半,讓秦思甜的腦袋漸漸變得清醒了過來。

    她驀地睜開一雙澄淨的眸子,腦袋裏開始回憶起之前聽到他和左司凡之間的對話。

    他們似是要對蘇晴和蕭景顥做些什麼。

    不行,她不能讓他們這麼對蘇晴。

    她不顧身上的疼痛,掙扎着從牀鋪上爬了起來,低頭看了眼佈滿青紫痕跡的身體,眼睛裏的悲傷不由得更濃了一些。

    她倉皇着從衣櫃裏挑揀了一件男士襯衫,快速地套在了身上,然後又拿了一條男士長褲穿在身上,將長出來的部分全都捲了起來,便躡手躡腳的從房間裏溜了出去。

    秦思甜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樓梯間,思忖了一下,便回過頭來,一間一間的查找着。

    不是,這間也不是。

    她輕輕的將房間打開一個縫隙,視線向內悄悄張望着,在看到自己的目標以後,她將房間微微打開了一道縫隙,一閃身便鑽了進去。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那個放在空曠桌子上的手機。

    那是穆柏琛的手機

    她快速地走到了手機旁,顫抖着手指點開了手機,在看到屏保的一瞬間,秦思甜整個人愣住了。

    眉頭輕皺一下,咬了咬脣瓣,她將手機中的文件夾快速翻找了出來,在看到那天穆柏琛拷貝出來的視頻時,瞬間便凝住了視線。

    秦思甜記得,當時他就是拷貝了這個視頻,然後交給了司機,讓他帶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這個視頻對蘇晴來說意味着什麼,但她隱隱覺得肯定是和蘇晴有着一定關係的。

    算了,不管怎麼樣,被他單獨放在一個文件夾裏的東西,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刪除鍵,她顫抖着伸出了手指,點擊了徹底刪除。

    看着空無一物的文件夾,秦思甜似是鬆了一口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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