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兄弟們比我更加憤怒,他們心裏十分清楚,雖然踢傷我的人,是蘇雪靜的表哥,但始作俑者,就是蘇雪靜,她表哥只不過是一個執行的機器,所以,兄弟們早就把仇恨拉到了蘇雪靜的身上,一見到她出現,丁武迪幾個二話不說,就上前去拿她。
我立即伸手,攔下了他們,示意他們別亂動。
雖然我也憤怒,但我卻必須壓制,我知道,對付蘇雪靜一個女人,容易的很,但她背後的野狼,甚至整個天狼幫,我們得罪不起,李老闆好不容易把事壓下,讓野狼的目標轉移了到了他那,要是我這裏衝動的教訓了蘇雪靜,那必然是引火燒身,甚至毀了整個忠義盟。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先忍一忍,兄弟們見我阻止,也沒再亂來,直接立在了我身後,憤憤的盯着正朝我走來的蘇雪靜,她似乎是專門來找我的,一看到我,腳步越發的加快了,很快就來到了我面前。
立定在我面前,她也沒有拐彎,直接對我道:“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或許是因爲李老闆壓住了她表哥,這一次,蘇雪靜的態度沒那麼高傲與霸道了,語氣都平和了,她說完話,便徑直走到了我學校大門口的一顆樹下。
我猶豫了幾下,也跟了上去,此刻,我的表情很平靜,但我的眼神,卻帶着濃濃的怒意,也不知道蘇雪靜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滿腔怒火,她的姿態竟然放的更低了,臉色也更加的誠懇了,她開門見山,飽含淚水祈求着我道:“吳賴,我跟你道歉,你能不能把宋文明放了啊,算我求你了”
她的聲音都哽咽了,說完話後,她眼中的淚水變得更加晶瑩剔透,模樣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憫,她這是硬的不行,跟我來軟的。
看她這樣,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她眼中的晶瑩淚水滑落之時,我的手指觸碰到了她臉頰的白嫩肌膚,接住了她的淚珠,隨即,我抽回手,看着我被蘇雪靜淚水打溼的右手指,痛苦道:
“蘇雪靜,你知道嗎你要是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就用這種態度求我,我或許會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放過宋文明,但是,你並沒有,甚至讓你表哥打我,侮辱了我,給了我致命傷害,所以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了,宋文明,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永遠不會”
說完,我毅然轉身,徑直離去,走了幾步,我身後立即傳來了蘇雪靜帶着哭腔的叫聲:“吳賴,你一定要把事情鬧大才甘心嗎”
我冷漠的回過頭,用我通紅的雙眼盯着蘇雪靜,惡狠狠道:“事情已經鬧大了,你要是不滿,儘管讓你表哥摻和這事,我不怕,蘇雪靜,我告訴你,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怕我會忍不住對你動手”說完,我沒再看她,毅然離去,雖然我下體還在隱隱作痛,還有可能廢了,但這一刻,我依舊挺着胸膛,氣概雲天。
在我來到兄弟們近前時,兄弟們立刻不滿道:“銳哥,就這樣放過那婊子嗎”
一小時後,我們來到了市男科醫院,在這裏,我找到了最有經驗的老專家,爲我做診斷。
我抱着那一絲希望,期待着噩運不要真的砸在我身上,但,終歸,噩運來了,怎麼擋都擋不住,老專家給我的診斷結果是,傷了要害,問題嚴重,無法診治,主要看我自己的恢復能力,看造化,他建議我,多跟女朋友待一塊,多交流,多弄點前戲之類的,興許能激發我的潛能,讓我恢復過來。
老專家的話說的不絕對,但我卻聽的出來,他是在安慰我,我廢了,真的廢了,一瞬間,我便感覺,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我曾所憧憬的所有美好,頃刻間全部坍塌,全部完了。
心裏的恐慌,如洪水一般,兇猛的衝擊着我,讓我痛不欲生,我本來還想着,熱血拼搏,打造屬於自己的團伙,創造屬於自己的未來,我可以自由,我可以沒有束縛,我可以風風光光的去迎接徐楠,可以和她過着幸福的生活。
可現在,我成爲一個廢人了,徹底的廢人,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泡沫了,沒了,都沒了,我一下就似乎傻了,連自己怎麼離開醫院的,怎麼回到寢室的,都不知道,整個人都呆了,面無表情,內心慌張。
或許這個殘忍的事實,把我打擊的太厲害了,一下擊碎了我的靈魂,讓我太害怕,害怕面對這個世界,害怕面對所有人,所以,回到寢室後,我不敢再出門了,感覺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真的沒臉了。
我的事,忠義盟的兄弟都聽說了,他們沒有人
嘲笑我,只是爲我的事感到憤慨,都紛紛要替我報仇,雖然他們明白,我們忠義盟對抗天狼幫,絕對沒有丁點勝算,但兄弟們也不怕,說一定要把這個仇給報了。
可是,我已然沒了雄心壯志,甚至連報仇的念頭和勇氣都沒了,就連忠義盟的事,我都不想管了,全權交給了丁武迪打理,並且叮囑他,別鬧事,別連累了兄弟們。
放下了所有,我便一頭栽進了自己痛苦的世界裏,無法自拔。
不切身體會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瞭解下體被廢是有多麼的痛苦,它不只是讓你做不了男人那麼簡單,簡直就是讓你變的連人都不是,這種致命的打擊,甚至都讓我有了自殺的念頭,但,一想起還有那麼多人對自己存在希冀,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我這樣活着,真是生不如死。
要不是我如今的內心變強大了,我現在很可能就已經崩潰了,已經瘋了,不過,我現在不瘋,也跟瘋了差不多,內心再強大也頂不住如此殘忍的打擊啊,我這輩子最渴望的就是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成爲真正的強者,可如今這個事實,卻摧毀了我的所有,我受不了,真受不了。
痛苦到極致的我,除了喝酒,我找不到任何消除愁緒的辦法,我讓兄弟們從酒吧裏拿了不少酒放在寢室,讓我能夠度過這恍惚的時光,一連三天,我都沒出過寢室半步,每天喝的爛醉如泥,兄弟們怎麼勸解我,都沒用。
期間,美男子也聯繫過我,他好像知道了我的事情,想勸解我,但我壓根不想出門,不想見任何人,我連他都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