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這一份獨有的清淨,我徑直穿過人羣,走向拳擊館的大門。
這是我的一種本能低調,雖然場中的人羣都在談論着關於我的事,但我卻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討論的主角就在他們的身邊。
然而,有些時候,你是想低調也低調不了,這些慕名而來的羣衆,有不少是認識我許燦這號人物,或者說,有很多人已經清楚了我的長相,所以,擠入人羣的我,一下就被人給認出來了,喧囂的空中,猛地就爆出了一聲尖聲驚叫:“許燦來了”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尖叫,聲音響亮而尖銳,直接刺破了空氣,穿透了喧囂,傳入了許多人的耳中。
頓時間,無數目光射向了我,一種無形的連環效應散發開來,越來越多的目光聚焦向我,尖叫聲一浪蓋過一浪,有人瘋狂有人吶喊,有人拍照有人向我這邊擠。
這一瞬,我彷彿成爲了萬衆追捧的明星,光芒奪目,魅力四射。
只不過,現在的我,和往日的紈絝富二代許燦不同了,我現在還有着另一層神祕的身份,柳龍吟之子,這身份給我蓋上了一層神祕的輕紗,我已經不需要再張揚了,神祕,低調,纔是我最終的本色。
我沒有環顧左右,依然是筆直的往前走,彷彿,一切與我無關。
而,鐵叔和英叔則盡職盡責,爲我衝破瘋狂的人羣,替我開道。
在衆星捧月中,我來到了洪武拳擊館的大門口,門口處有好一些安保人員,在這裏維持着秩序,其中一批守衛,專門對用門票入內的觀衆進行盤查。
我沒有門票,不過,我的身份,就是通行證,在盤查入口,我淡然的摘下了墨鏡,拿出了我的身份證。
證件一亮出,頓時,帶頭的西裝男就把我恭敬的迎入了拳擊館內。
鐵叔和英叔作爲我的貼身保鏢,當然也有資格進入,不過,他們只是被迎進觀衆席,而我,則是走的vip通道,直達拳館休息室。
到了休息室,我被安排做了一些簡單的賽前準備,工作人員還給我準備了黑色戰袍,這種服裝是特意爲拳擊館比賽人員準備的,穿在身上霸氣威武,打鬥起來也方便,但,我卻沒有穿,對我這一層次的高手來說,衣服已經起不到阻礙作用了,只要不穿太厚就行,如果特意套上了戰袍,反而會讓我膈應,還是自己的衣服簡單隨意。
稍稍準備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沒有再耽擱,徑直出了休息室,向着賽場悠然走去。
很快,我便來到了場館的賽道之中。
在我現身的那一瞬,觀衆席立馬像煮沸的麻辣鍋一樣,猛烈的沸騰了起來,各種歡呼聲,尖叫聲,此起彼伏,震盪在這空間巨大的場館之內。
當然,這些鬼吼鬼叫的聲音,都是一些年輕子弟纔會發出的,上了年紀的那些人,明顯沉穩的多,更何況,這些人,並非是一般人,他們都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這種高度,使得他們保持着一種相對應的態度,自然不會隨意的發瘋發狂,不會輕易露出誇張的表情和動作,更不會亂吼亂叫。
說實在的,這個洪武拳擊館,確實是一個大型拳擊館,建築十分宏偉,尤其是這拳擊現場,佔地面積十分之廣,天頂很高,中央的擂臺也顯得氣勢磅礴,四周圍的觀衆之席更是多的數不勝數,但即使如此,全場依然爆滿,每一個位子都坐了人,人滿爲患。
至於我,也有一些鐵桿粉絲,最鮮明的,當屬我手底下的陸鋒和周新。
此刻,他們兩個正坐在最邊邊的角落裏頭,這是最不好的位子,卻也是陸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的門票,他們處在觀衆席的外圍,但他們歡呼的聲音卻是最大的,差點沒叫破喉嚨,爲了給我加油助威,可以說幾乎都豁出了命,感覺,現場的氣氛,就是被他們兩個給點燃的。
除了他們二位,我的另外一個捧場人物,就是風辰,當然,風辰和陸鋒周新不同,他再怎麼也是一個幫派的老大,有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不會像他們兩人一樣去尖叫吶喊,不會做有失身份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和我的關係,還處在隱藏狀態,沒人知道,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只是在我看向他之時,朝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另外,在靠近擂臺的vip觀衆席位上,也有好些我熟悉的面孔,這些專座,有一大半被洪幫的人包攬了,畢竟這是洪幫的地盤,洪幫的衆多大佬幾乎都出現在這vip專座上。
其中,坐在vip主位席的,是夏幫主和夏筱筱,夏筱筱今天是女主角,自然受到的待遇不同,也算是全場的焦點,看到我出現的那一刻,她的神采都變得不一樣了,但礙於她父親在一旁,她又不好做什麼,只是用眼神,給我不斷的傳遞着情感。
只不過,到現在,她的眼神還是很複雜,各種色彩交織,其中擔憂之色最甚,不管她多麼努力的鼓勵我,相信我,終歸,她還是在擔心我,她的底氣很虛,虛到搖擺不定,這說明,她壓根就對我沒有信心,可她又那麼期盼我能贏,這一種矛盾讓她過於緊張,過於擔憂。
見到她這樣,我不禁咧起嘴角,朝她微微一笑,我的表情很坦然,表明了我的心態,也算是安慰了她。
但,讓我意外的是,在我掃過夏筱筱之後,我竟然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臺下的觀衆,不管出現多牛逼的人物,我都不覺得喫驚,然而,當我在vip專座上掃到馬尾辮時,我還是感覺到了震驚,徹底的震驚,馬尾辮,她是最不喜歡這種熱鬧場合的,特別是像拳館這種吵鬧的地方,她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來這種地方,可她卻還是低調的現身了。
雖然,她的頭上戴着一頂棒球帽,讓她的臉有一半在陰暗之下,但,我還是一眼就發現了她,她不顧一切來到這裏,顯然是因爲她過於擔心我的安危,在馬尾辮看來,我一旦輸了,很有可能就會命喪於此,或許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會現身,對於她的這份情義,我不知道如何迴應,可我的心卻莫名溫暖。
我沒有在她身上停留,悄悄的把視線轉移掉,只當沒看見她一般,隨後,我又看向了其他地方,我的腳步不止,穿梭在賽道之上,我的目光流轉,雙眼就跟掃描儀一樣,不停的掃視着沸騰的人羣,掃視着裏面的一張張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