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讓東叔叔給找個護士過來照顧他,妹妹,你可以來這裏看他,但是不要將學業耽擱了。”言哲只好出此下策了。
思顏有些內疚地看向了邵宇陽,“邵宇陽,對不起,因爲我的原因害你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的費用我會承擔的,我讓人請個男護士來照顧你。”
邵宇陽怔怔地看着思顏,眼中透着一些哀求,“你不要走”
思顏怔了一下,驚訝地看着邵宇陽,“我今天不走,不過明天我要回去上課了。”
“妹妹”言哲和陽帆異口同聲地叫道,皺着眉看着她,“不是要請護工嗎只要有護工在這裏就行了,而且我們又幫他付上醫藥費,你在不在這裏都可以的。平時有空再來陪他,用不着逃課陪他吧”
思顏抿着脣,默默地看着眼神有些呆滯的邵宇陽,“哥哥,他是爲了我的包包才變成這樣的,我陪他一天,明天再去上課吧”
思顏始終是心軟的人,就算不喜歡邵宇陽,但是內疚令她無法拒絕邵宇陽。
“這”言哲和陽帆對望一眼,很是無言。
最後言哲和陽帆離開了,而東宇請來的護工也來了,邵宇陽因爲動過了手術,所以在六個小時內不能喫東西,一直都是打着點滴。
邵宇陽的嘴脣有些幹,男護工見狀,便倒來了一杯溫水,用棉籤沾了一些水想給他潤潤嘴脣。
邵宇陽卻警惕地看着他,“別別靠近我”
思顏見狀,連忙站起來說:“宇陽,他是來照顧你的人,不要害怕”
邵宇陽卻只是閉上眼睛,不理會思顏。
思顏只好接過了護工手上的棉籤,“讓我來吧”
護工皺皺眉,“邵先生可能失憶了,對有印象的人才會有安全感吧”
思顏一邊給邵宇陽潤嘴脣,一邊直髮愁,如果他只認她,是不是要她照顧他了
思顏放下水後,邵宇陽又開了眼,聲音略沙,“謝謝你思顏”
思顏嗯了一下,“我明天就要回去上課了,到時候只能讓李先生照顧你了。”
邵宇陽有些失望,“你能不能一直在這裏陪我嗎”
思顏看着那委屈的小眼神,又覺得他的眼神太清澈了,竟然有些無法拒絕。
她輕嘆一聲,煩惱如三千絲,她連爸爸生病的時候還沒照顧過爸爸呢,可是這邵宇陽,她卻推脫不了關係。
“你你跟我說說,我是誰”邵宇陽又說,思顏連忙讓他不要再說話。
“你不要說話了,你一身都是傷,我給你說說你的事。”思顏說道,告訴邵宇陽她跟他從高中就是同學了。
當然還有幾個高中同學,跟邵宇陽的關係非常不錯,總之思顏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剛剛來的那個女人,是誰”邵宇陽迷惑地問。
“呃,她說是你嬸嬸。”思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她也沒想到邵宇陽的嬸嬸會是那樣子,看起來對方非常厭惡他,不由得有些同情邵宇陽了。
“好我先睡一會。”邵宇陽說道,思顏點頭,他閉上眼睛,心潮澎湃不已。
現在的思顏多麼的溫柔體貼啊,如果他真的失憶了那纔好,這樣的話她一定會內疚得陪在他身邊了。
這樣的機會,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就是睜開眼睛的瞬間,他突然之間有這個想法。
如果有一天,思顏看透了他是裝的,怎麼辦
邵宇陽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關於“失憶”的這一件事。
他彷彿看到了事情敗露後,思顏那張難堪又失望的臉。
不過算了,誰讓他貪戀着她那片刻的溫柔呢
邵宇陽很快就睡了過去,思顏藉着他睡着的空隙,去看紀寒驍。
思顏一推開門,就看到紀寒驍正在用筆記本處理事情,她不由得咬咬脣,小聲地說:“爸,您還在工作”
紀寒驍擡起了頭,看到小女兒又回來了,不由得溫和地笑了笑,“是啊,公司的事,總是要處理的。”
思顏低下頭,有些小難過。
“我知道你擔心你媽媽,但是爸爸已儘量讓人去找她了,能用到的勢力都用到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媽媽好歹也是拿了幾十個大獎的國際畫家,名氣很大。就算那個人很恨我,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動你媽媽的。”紀寒驍給思顏分析着說。
思顏的眼前一亮,“爸爸,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可能會讓媽媽畫畫,然後拿去賣掉”
“當然,你媽媽就像一棵搖錢樹,隨便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做傷害你媽媽的事。”紀寒驍淡定地說。
思顏怔了怔,頓時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爸爸說得對,媽媽的名氣誰不知道,只是我想她了。”
紀寒驍沉默了幾秒,緩緩地開口,“我也想她了。”
“爸,您還是好好休息吧,養好身體,等媽媽回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思顏勸道。
紀寒驍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他勸走了思顏之後,冷冷地合上了筆記本。
“目慶這個混賬東西,以爲是第一大集團就可以爲所欲爲哼我就要看着你怎麼死”紀寒驍的眼神冰冷至極,心中想道。
他看了一邊的小張,小張是院長介紹過來的特護,他這十幾天的表現都非常不錯,但是紀寒驍卻調查到了,這個小張是在半年前纔開始來z國的。
他之前是y國華人,來歷非常乾淨,然而越是乾淨,越是可疑。
“小張,你扶我到外面走一圈。”紀寒驍說道。
“好的,紀先生。”小張走了過來,扶着紀寒驍下牀。
紀寒驍的身體漸漸地恢復了正常,昨天他只能下牀走幾步,但是今天體力卻恢復了一半。
小張本來讓他坐到輪椅上去的,但紀寒驍要求走着。
在樓下的花園轉了一圈,紀寒驍就讓小張推着他進了一樓的一間廢棄房。
小張滿心迷惑,不知道紀寒驍進那裏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