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巨大身影,面容古拙,頭戴高冠,身披寬袍。
其身上服飾的樣式與今時今日迥然相異,顯然是久遠歲月前的風格。
此形象正是五行天的開創者五靈道祖
“祭”
隨着一聲長喝。
不管是各脈峯主、谷主,還是真傳、核心,都與廣場上衆弟子一同,按照流程開始對祖師進行祭奠參拜起來。
“禮畢”
此時,元澈與師姐澹臺明月一同,正落後一步的站在師尊澹臺悅夕兩側。
他們此刻所在的位置,正位於廣場大殿正門前。
注視着空中那道身影漸漸消散,元澈心中念頭轉動不已。
青鸞祖師如今已然成功復甦,此事讓他懷疑,這位五靈道祖只怕同樣死而不僵。
那日青離師叔告知的那些猜測,可能性估計極大,只是不知道對方復甦的具體條件是什麼罷了
而且時間如此久遠,對方的後手還能否湊效就更是無從得知了。
心中正思量着這些時,元澈突然心中略有所覺,隱隱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不時掃向自己。
其實先前他就有所感應的,只是那會兒自己與師姐剛到,本來關注兩人的就多,自然難以分辨的出,可是此時此刻,卻不應該再有目光頻繁的關注自身了。
因此他循着望去,頓時與一道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看到那驟然回縮的目光的主人,他頓時心中瞭然。
原來是她謝藍芷
自己還殺了對方家中一名金丹境修士來着,不過她這又是擔憂,又是堅定的模樣是怎麼個意思
擔憂倒是還好理解,見到與自身有着過節之人,突然身居高位,恐怕是個人都會擔驚受怕。
可就不知道這堅定是因何而來了。
元澈搖了搖頭,同樣收回目光,懶得理會此女。
謝家之人明面上,最強者也不過是金丹境修爲罷了就算有隱藏的元嬰境修士,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及實力,也完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至於對方同樣成爲真傳的可能,那更是微乎其微,只是一個無足輕重之人罷了
而另一邊的謝藍芷,與俊美青年對視之後,雖然快速挪開了目光,但身上的顫抖卻是逐漸平息了下來,臉色亦是緩緩恢復了紅潤。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眼中隱約有異芒閃爍,心中似乎做下了某種決定。
目光再未望向對方,而是專心地投入到了宗門大典之中。
一直關注着藍衣女子的侯家兄弟見此,卻是表現各有不同。
侯櫟只以爲是對方身體好轉,心中的擔憂也是消去,臉上終於掛起了一絲笑意。
而他的族兄侯明,卻是看了一眼大殿前的師兄,又悄然瞥了一眼藍衣女子,眼珠子亂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的廣場上,衆多新晉入門的弟子,已經開始在那些維持秩序的核心弟子引導下,向着廣場前那座大殿的兩側行去。
元澈看着那些熙熙攘攘,如同螞蟻一般的人羣,心中其實頗覺得有些無聊。
這宗門大典說起來就是一個入宗儀式罷了
可是規矩如此,自己作爲新晉真傳,卻是必須在這裏觀禮,而後完成最後儀式的。
站在師尊另一側的師姐澹臺明月朝他看了過來,見他那百無聊賴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的傳聲說道:“其實用不了太多時間的,師弟稍微忍耐一會兒就好了”
“這可是一萬多人,還不知道要測試到什麼時候的”元澈撇了撇嘴說道。
搖了搖頭,紅衣少女道:“師弟你沒參加過集體測試,因此有所不知,我們身後這座接引殿中,佈置着一座大陣,同一時間,可以進行兩百來人的測試,快的話半個時辰也就足夠了。”
隨後在對方的講解下,元澈才知道。
原來當初自己獲得的那枚資格令牌在此處也是有着用處的。
這些新晉門人弟子,只需要帶着令牌,從大殿兩側進入,而後從後門離開,便會被接引大陣中的一件作爲陣眼,有着器靈的法寶記錄下氣息與測試結果。
至於爲何還要進行第二次測試,元澈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那種便攜式的測靈球,與大型的專門作爲測靈之用的接引大陣,那是完全沒法子比的。
甚至,即便是這樣,往日也有不少一些極爲稀有少見的天賦未能被檢測出來,這也是有如此多地尊強者在此主持的原因之一。
掌門及各脈峯主、谷主,此時無不是將神念籠罩在大殿之中,通過陣法的加強,辨識着其中有可能被遺漏的天才。
就這般,時間緩緩流逝,大半個時辰過去,這些新人弟子終於盡數完成了複測,返回到廣場之上。
諸位地尊臉上都是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本次弟子的質量還算不錯,而且他們不少人也是發現了些滄海遺珠。
而這些人,也在維持秩序的核心弟子引導下,來到了大殿石階兩側,與各峯核心分隔開來的聚在一起。
顯然每個都是有着成爲核心弟子資本的,數量大致在三十人左右。
而令元澈意外的是,那位謝家的少主,藍衣女子謝藍芷,居然也赫然在列。
在他注意到此女之時,對方亦是將目光回敬過來。
此時她的精氣神已然完全不同,眼中的擔憂盡去,似乎覺得終於掌握了自身命運一般。
對此,元澈只是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他本就沒有找對方麻煩的想法,修行之事都還忙不過來,哪有心思理會這些。
不過倒是得防範着些對方,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萬一對方和哪位真傳交好,暗地裏從中使壞,慫恿其與自己作對的話,也是煩心
接下來就是要確定這些準核心弟子的歸屬了。
先前僅是露了個面,卻並未參與秩序維護的那些核心弟子,都是與各脈有淵源者。
那些人旁的支脈自然搶不走。
可如今面前的這些,卻需要峯主、谷主們各施手段爭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