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個女人都夠格當花瓶

    數十隻風箏在碧空之上悠閒地飛着,鮮豔的蝴蝶風箏飛得很高。

    我躺在草地上,孤單地看着不遠處的人羣。

    突然,蝴蝶風箏的線被人狠狠拽下,那個粉雕玉琢的陌生小男孩被圍攻了。

    “哪裏來的啊誰准許你在這裏放風箏的”

    小男孩不服氣地回答:“我是從上海來的”

    “那就回上海去”霸道的聲音。

    小男孩憤怒地站起身,推開爲首的霸道男孩,兩人廝打在一起。衆孩子一擁而上,把那小男孩按倒,有幾個兇巴巴地踩爛了他的風箏。

    我忍不下去,吼道:“住手”一個飛奔衝了上去,他們瘦弱,一下子被我撞到在地,哀號着逃離。

    被欺負的小男孩被嚇得目瞪口呆,可看着已經破成碎片的風箏,他的眼淚簌簌地落下來。我嘆口氣,撿起來遞給他:“哭什麼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他叫雷奕明,我叫米美麗。

    命運之神大概在我們相識的時候,將我們的設定完全弄反,所以從此我倒成了雷奕明的“護草使者”,而他就是那顆拈花惹草的草。

    他搶同性女朋友時,我挺身向前,幫他擋掉了報復的棍棒。

    他與異性分手時,我挺身而出,那些啤酒飲料什麼的齊齊潑在我臉上。

    某天,在我捱打之後,這個天殺的雷奕明深情款款地說他要離開,我忙追上去:“雷奕明你別走”

    從此,他留下了,和我一起在烏鎮“爲非作歹”。

    陽光透過窗扉,刺入我的眼眸,濃烈的消毒水讓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躺在醫院。那場莫名其妙的交通事故,讓我的人生髮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失落地盯着蒼白的天花板,夢境中最後一個畫面是蕭亮厭惡的表情。

    悲傷得讓我難以忘懷。

    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雷奕明幫我處理了那起交通事故的一切後續問題,而我在這三個月中,實現到了我這輩子都不敢想象的願望瘦身成功。

    我嘻嘻笑着:“果然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

    雷奕明給我一記栗暴:“在醫院躺了三個月,再不瘦就奇葩了。”

    “別虐待傷患好嗎”我不滿地抗議。

    他走了之後,我照例搜索起克拉公司的官網與論壇。

    這個季度,克拉公司的銷售業績滑落了10個點,蕭亮新官上任,大刀闊斧地改革,在很短時間裏炒掉了4個總監、4個副總監,並且還在月度例會中撂下話,如果下一個季度還不順利扭轉頹勢,銷售額提升20,他將引咎辭職。

    20,可能是整個珠寶界都前所未有的業績吧

    會議照片裏的蕭亮冷峻而堅定。

    他不會輸掉這場戰役的,現在估摸着他應該在安排市場部做宏觀調研了。

    我關掉員工內部論壇,返回到官網首頁。官網首頁跨欄大圖廣告赫然是璀璨的戒指新品騎士。設計師的靈感應是源自於他之前獲得珠寶界騎士勳章的事吧。

    一些小道消息說他父親董事長蕭振東明令要他撤掉這個決定。他的回覆只是一張辭職報告。

    這魄力,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呢

    狂熱的pub,又是一個放肆澎湃的迷夜。

    絢爛的燈光與快節奏的音樂交纏在一起,明明是經常踏足的酒吧,此時卻有些踟躕難前。

    這是我嗎

    白天繃帶拆掉後,我看到雷奕明驚豔的表情。鏡子裏的我,美麗而嬌豔,可一種陌生感也隨着這場整容修復手術滔滔而來。

    我摸了摸胸前的精緻蝴蝶吊墜,又生出了源源的自信。這是雷奕明慶祝我破繭成蝶的禮物。

    當然慶祝方式是他定的泡吧。這三個月來,把他折騰得也夠嗆,於是在我恢復的第一天,他迫不及待來酒吧,約會着他那些女朋友。

    “這太短了吧,跟沒穿一樣,妝會不會太濃啊我有點不習慣。”

    “不濃不濃美女都這樣打扮,ok”

    胖子,不管你怎麼想,從今天開始,一切都會不一樣了。我想起他之前的安慰,坦然地走進了酒吧。

    以前從沒有受到過偷窺注視的待遇,在這晚一下子都彌補了心裏的缺失,我既興奮又新鮮。雷奕明則是好笑地看着我,狠狠敲了一下我叉開的雙腿,訓道:“美女的儀容首要標準是什麼”

    我忙不迭地合上我的腿。

    一杯橙汁下口,我無聊地掃視着全場,突然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蕭亮。

    他帶着生人勿近的氣息走進了對面的卡座。

    我有些失神。

    時光似乎從他進來的那一刻,停下了腳步。

    雷奕明察覺到我的遊離,我敷衍過去。於是,他被吧檯的幾個美女吸引住了目光,很沒義氣地甩下我,他左攬右抱,春風得意,美女們被他逗得咯咯直樂。

    我卻一直注意着對面包廂的蕭亮,其間他趕走了一個酒吧女,擡眼看了我好幾次。

    “他認出我了嗎”我上下摸索了一下自己,淡定地說服自己,“對對我變樣了,我變樣了。”手足無措地喝了一杯橙汁,故意看向了吧檯。

    不知什麼時候,旁邊坐了一個小混混,我嚇得膽戰心驚,無助地高喊了一聲“雷奕明”。正和美女卿卿我我的雷奕明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摟住我,表情猙獰地望向搭訕男:“對不起寶貝兒,我來晚了。”

    我掙脫了他:“誰是你寶貝兒啊”說着,我趁機偷偷看了一眼獨自尋醉的蕭亮,他不屑地瞟了我一眼。大概在他心裏,我與那些放蕩不羈的酒吧女沒什麼兩樣吧。

    雷奕明逮住機會就要訓我,沒想到被他女朋友婷婷看到了,於是潑了他一臉酒。

    這傢伙,明明在泡吧,竟然說在加班

    不過,他女朋友竟然沒有認出我以前她口中不屑的大胖子,米美麗。

    雷奕明慌忙起身,回頭叮囑:“我先追婷婷了,你也早點回家,這裏色狼可多着呢,不安全。”

    我看着他一臉的狼狽樣,悠然回答:“最大的色狼就是你,麻利利地滾吧”

    他走後不久,一羣小混混又搭訕我了,天啊,我真沒應對的經驗啊,掙扎未果後,害怕地咬了一口那個動手動腳的小混混,那混混高高揚起了手。

    完了,還是讓我繼續做胖子吧,至少是我揍別人。我害怕地閉上了眼睛。

    一直喝悶酒的蕭亮像天神一般地站在我面前,他冷冷擠出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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