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應聲而碎,翁老祖和黃老祖鐵青着臉踏進來。
“阿婧,你看我沒說錯,姓郭的早就變心了,他搶走了水中水,必是想獨自煉化那異寶。”黃老祖憤憤道。
翁老祖臉色扭曲,聲音陰寒喃喃道:“沒想到,最先背叛的竟然是你,太讓我失望了,阿原。”說着扭頭提起地上的青辭,飛身追去。
青辭乖乖垂着四肢被拎在手中,身旁如光影掠過房屋飛退。
場景轉換,突兀的出現在一露天,水面如鏡的冷泉上,環境的突然轉換讓青辭抑制不住的大叫一聲,陰冷又炙熱的氣息席捲全身,窒息的空間碾壓着身體,咯吱做響,有種即將要被捏碎的感覺,連喘口氣都艱難非常。
緊隨而來的嘯月和溫南白噗通兩聲摔倒在地上,嘴中露出尖牙,身上更是被逼出皮毛和獸耳。
“竟然跟來了,真是不怕死。”黃老祖冷笑一聲,如看兩個死人般,“如此也省得我動手了。”
青辭激發血脈之力,龍紗衣悄無聲息的覆蓋在身體表層,憋在心口的那口氣終於吐出,肌肉骨骼上壓力褪去,靈力流轉,終於活了過來,差點就要被碾死了。
嘯月和溫南白兩妖仍然在地上扭曲,身影不停地在人族和妖族間轉換,可青辭知道他們雖不知用什麼方法,也已經緩了過來,只是未免被那兩人下手這才佯裝而已。
青辭勉力擡頭望去,正前方,不遠處,藍色光帶遊走,下方黑色火焰灼燒,青辭三妖倒抽口氣,汗毛倒豎,他們這是來到了之前看到滅世黑火所在,那浩瀚鋪天蓋地的純粹力量間的碰撞消磨,觸之即滅的氣勢,螻蟻般渺的自身。
青辭瞪大眼睛緊盯着那藍色光帶,腦中無數畫面閃過,輕吐出一口氣,黑眸恢復爲純金眸子,嘴角勾起笑意,無聲道:找到了。
嘯月眼都不眨的盯着青辭嘴角的笑意,不知是否錯覺,前方那遊走的藍色光帶似活波了很多。
青辭已經被扔在地上,翁老祖和黃老祖在此地竟然無任何異常反應,如履平地。
翁老祖來之後,站在冷泉之上,雙手掐着奇怪的法訣,道道靈韻進入冷泉,本平靜的湖面從中向周圍涌動,出現一條向下的通道,翁老祖攝過青辭,轉身走入通道,黃老祖緊隨其後,理都沒理癱軟在地的嘯月和溫南白。
三人消失後,冷泉重新恢復平靜鏡面。
溫南白這才鬆了口氣,半爬半蹣跚至嘯月身旁,喘着粗氣道:“剛剛那一瞬間的氣息,你也感覺到了吧,這難道就是你跟着她的目的”
嘯月扭頭冷冽的眼神盯着溫南白,“我和她無意落在這裏。”
溫南白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嗤笑道:“若之前,我還真信了你們是無意間落在這裏的。”
嘯月眼神變得冰冷,右手伸出變爲狼爪,“你想如何”
“我不會說出去。”溫南白雙眼灼亮的驚人道:“我突然有了個非常有趣的想法。”
溫南白抓住嘯月的爪子,用力從自己脖頸處壓下道:“我和你一樣,不相信中心域那些妖族。你需要她的力量,我亦相同。”
“你,”嘯月盯着笑得燦爛的溫南白,抖了抖,目光銳利道:“你是半妖,難不成想背叛妖族”
“哈哈哈哈哈。”溫南白不顧嘯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大笑出聲,搖頭道:“我會這麼傻那樣一來我就真的沒有容身之所,如陰溝老鼠不是我的活法。”
嘯月煩躁的爪子不停張合,“你究竟想如何”
溫南白笑而不語突然道:“金丹之後,就可進入山了。”
嘯月一愣:“山你覺得她會進山難道是聖殿”
“必然”
冷泉之下,如同進入一個水世界般。
青辭再次被扔在地上,悄悄打量着周圍。
五個無形水柱立在大廳正中,每個柱子頂上都有一個被封印的玉盒,而其中一個空柱子旁站立的正是郭姓老祖。
“阿原,你太讓我失望了。”翁老祖身上再無之前的嫵媚嬌柔,冰冷着聲音臉色嚇人。
郭姓老祖冷笑道:“失望不,阿婧,我纔要失望。全心全意對你,可你呢千年前你非要救下這人,我只當你心軟。如今才知,你心機如此之深,早早的就爲今日做好打算,你那柔情蜜意,我信了這麼多年,可沒一句是真。”
翁姓老祖眼神微閃,“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阿婧,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一心戀慕你的傻子了。”郭姓老祖轉過身,嘲諷的看着不明所以的黃姓老祖道:“你以爲她留下你是愛你嗎不,她早就厭煩你了。留下你無法是因你的靈根罷了。”
“閉嘴”翁姓老祖擡手一道水箭向郭姓老祖擊去,疾馳的水箭在進入五顆柱子圍攏範圍的瞬間,化爲水滴消失在周圍水中,“你,你竟然開啓了陣法”
翁姓老祖氣的臉都紅了,雙手擡起無數道水箭蓄勢待發時,突然身體一軟,靈力潰散,不敢置信的轉頭,看到面無表情的黃姓老祖,心頭一跳,“你做什麼”
“阿婧,我想聽他說完。”黃姓老祖眼中再無柔情蜜意,僅剩下濃濃的探究。
郭姓老祖一愣,嘲諷的大笑出聲道:“原來,你也不是什麼被愛衝昏頭的傻子啊。”
“你你們”翁姓老祖不可置信的軟倒在地,憤怒悲傷絕望瞬間涌上心頭。
這一幕讓青辭看得目瞪口呆,默默縮了縮身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之前說的什麼意思她留下我的目的是什麼”
郭姓老祖聳了聳肩膀道:“你沒發現我們的靈根變化麼阿婧已經是純水靈根,你成爲了單火靈根,而我是水火相剋靈根。你應該記得,我們兩個之前可都是三靈根的資質,阿婧是水木雙靈根。”
黃姓老祖擰起眉頭不解道:“靈根變化不是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