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步走到牀邊,時容低聲喊了兩聲。
“喬臨喬臨”
一點反應都沒有,是沒有聽到嗎
這樣想着,時容伸手就要去扯喬臨身上的被蓋。
喬臨感覺到身上的被子在被人拉扯,翻了個身,露出半顆腦袋,放開枕頭,改爲拉着被子。
開口聲音沙啞到了極點,一雙眼睛也是半眯着的:“別鬧,我現在很難受。”
昨天晚上回來作死的洗了一個冷水澡,還把空調調低在了17度,現在整個人的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思緒都有些混亂,一雙眼皮重的很,完全睜不開。
時容意識到喬臨的不對勁兒,做到牀邊,將手探向喬臨光潔的額頭。
滾燙的感覺瞬間襲來。
一直淡然的時容,現在難得的有些慌亂:“喬臨,你額頭怎麼這麼燙”
喬臨聽時容的聲音都是空的,天外來音的感覺,不過如此。
“嗯.....”
額頭上涼涼的觸感,好舒服啊
在時容擡手要離開的時候,喬臨猛的擡手壓住。
“就這樣,別動”
時容感覺到手臂上滾燙的溫度,面上的慌亂更甚了。
手都這麼燙了,得高燒到多少度
人不會燒傻了吧
時容暫時沒有抽開手,搖晃着某人,低聲呼喊。
“喬臨喬臨能聽到我說話嗎”
沒有人回答。
喬臨只是迷迷糊糊的看着時容,最後,猛的咧嘴一笑,眼角的淚痣亮的晃眼。
“嘿嘿,時哥,你.......終於了來了。”
最後幾個字,喬臨的聲音很小,小到時容都沒有聽清楚。
隨後不管時容再怎麼喊,牀上的人都沒了反應。
最後沒辦法,時容只能給薛長風打電話。
現在知道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的,就只有租房子給她的林越和薛長風了。
薛長風正在糟心着有關ev的事情,就接到了來自市容的電話。
看到手機上的備註,薛長風還有些奇怪。
這還是時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
“喂”
時容長話短說:“薛經理,喬臨現在發高燒,你過來送他去一下醫院,地址是紅楓家園一棟666.”
薛長風聞言,心中擔憂,喬臨發高燒可不是小事情。
喬臨就是那種,平時不生病,一生病就特別難好的那種,一旦發燒很難降下來。
“好,我馬上過來。”
電話一掛,薛長風就開車往紅楓家園去。
這個地方他是知道的,以前沒少來。
薛長風剛剛敲門,等了沒多久,時容就下來把門打開了。
“喬臨呢”
時容讓開身子:“樓上。”
兩人一邊上樓,薛長風一邊詢問情況:“燒的厲害”
時容點頭:“很燙。”
當薛長風摸到喬臨額頭的時候,才知道時容所說的很燙是有多燙。
就這個高燒的溫度,繼續燒下去估計會變成的傻子吧
“喬臨這樣發燒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
,剛剛一發現就聯繫你了。”
薛長風擰眉:“不行,喬臨這個樣子,只能送醫院。”
她沒有車,總不可能帶着迷迷糊糊的喬臨去打的吧再加上現在網上又鬧的那麼厲害。
兩人合力將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弄下了樓,好在時容力氣大,並不像其他那些女生一樣。
不過還是費了些力氣。
下了樓,薛長風架着喬臨:“時容,你先去把車門打開,這幾步路我一個人可以。”
時容點頭,拿了鑰匙就是開車門了。
喬臨整個人就像火烤的一樣,渾身滾燙。
迷迷糊糊間,喬臨將身邊的人認錯,手一伸,摟住薛長風的脖子,整個人的重心都往薛長風身上倒。
“你幹什麼呢”
突如其來的動作,薛長風險些沒有穩住。
喬臨現在是不可能回答薛長風問題的,估計連自己是誰在哪裏都不知道了,擔心中堵了一晚上的氣,還記得。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薛長風的耳邊,因爲高燒喬臨的聲音很沙啞,沙啞中帶着一點點撒嬌。
“時容,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結果你一句話都沒有,我好難受啊”
薛長風聽到人都愣在了原地,喬臨的心思現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歡你啊”
薛長風:“.......”喬神,你表白的對象弄錯了.......我不是你時哥......我是你薛哥啊
時容過來的時候,喬臨已經沒再說話了,顯然剛剛兩句話,整個人的力氣已經耗光了。
“薛經理,需要我幫忙嗎”
薛長風面上淡定的很:“不用了。”
內心卻是這樣的:需要啊特別需要需要你把這個單身了二十多年的單身狗牽走
等到喬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三十九度高燒,好幾個小時才退下去,醫生說再燒一段時間,很有可能會發展成肺炎。
當然這些喬臨都是不知道的,全程都是迷迷糊糊的,只是有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有人在給他擦身體。
喬臨半眯着眸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兒。
大致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
時容手裏端着一碗粥,看到病牀上的人醒了,嘴角帶上了點點笑意,心底鬆了口氣。
這個人高燒反反覆覆多次,現在總算是醒了。
“還難不難受”
喬臨直勾勾的看着走近的時容,聽到問話,乖乖的搖了搖頭,開口聲音依舊是那麼的沙啞。
“不難受了。”
高燒這麼久,身體多多少少都有些脫水,以前潤澤的薄脣現在都乾裂了。
時容搖高牀頭,再將病牀邊的小桌子打開,粥就放在那上面。
“醫生說你下午會醒,我剛剛去賣的粥,喫點兒”
喬臨現在確實餓了,點了點頭:“嗯。”
這之後,半響沒有動作。
時容視線落在喬臨右手手背上,那裏還扎着針,旁邊的輸液架上還掛着一瓶輸到一半的水,液體緩慢的滴着。
“自己不行”
喬臨搖頭:“手痛。”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時容擰眉,在喬臨以爲她不會管的時候,時容伸手端起桌上的碗,側身坐在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