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方隊亂糟糟的,一大半的人跟個軟骨頭似的,戰鬥沒有站直,還有說話的聲音,有人在埋怨。

    “搞什麼啊我剛剛爬上牀,大晚上的這時要做什麼”

    “快別說話了,學長學姐不是說過了嗎,今天晚上可能會突然襲擊。”

    “就是,現在抱怨有什麼用,你既然決定來軍校,就應該知道,這樣的生活,以後是常態”

    何筱聽到周圍的聲音,也想說話,結果還沒開口,就被趙茹嵐一巴掌阻止了。

    趙茹嵐壓低聲音警告:“軍姿站好,別說話。”

    被逮到了,一會兒鐵定挨訓。

    不過新生中,還是有些懂事兒的,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站着標準的軍姿,一看就知道是訓練過的。

    這羣新生中,不乏一些有軍事背景的學生,只是來了這裏,身份就沒有用了而已。

    所有軍校的學生,一視同仁,能走到怎樣的地步,全部都只能看自己的實力。

    時容他們一個班,就有四十二個人,女生就只有她們三個。

    體測留下來的女生有六個,剩餘的三個都在另一個班,算得上是平均分配。

    帝都軍校,每年新生錄取率低的要死,最後一項測試的時候,還有一百個人,最後留下來的就只有八十多個。

    兩個班爲了分配的均勻,最後就錄取了八十四個人。

    當然那些被淘汰的人,並不是就失去了上軍校的機會,他們會被安排到帝都其他的軍校,若是願意繼續上軍校的就可以服從安排,若是不願意的,可以去第二志願。

    這些人雖然沒有被帝都軍校錄取,但是學習成績,真的是各校的佼佼者,第二志願會對其保留錄取,這也算是特意給他們留下的後路。

    帝都軍校,雖然在錄取和訓練中很變.態,但是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人性化的。

    教官冷眼看着面前的學員們,厲聲呵斥:“說夠了嗎”

    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許是有人把着當成當初高一軍訓的時候,回答教官的話,大有一種開玩笑的意思:“報告教官我們說夠了”

    一瞬間,周圍的空氣莫名的安靜,教官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大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剛剛說話的人,出列”

    教官的話落下,剛剛說話的男生,從方隊中走了出來,走路的時候,背都沒有挺直,給人一種懶懶散散的感覺。

    “教官,有什麼事兒嗎”

    林樟軒站在教官面前,身高一米八六的他,比教官還要高些,只是氣勢上卻落下了很多,本人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給我站好”

    林樟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但依舊沒有站好,好像故意在和教官對着幹。

    程牧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味兒極強的笑意,在心中暗道:呵蠢貨

    趙茹嵐對於面前的男生也是很不滿的,現在招惹教官,整個班的人,都要連坐。

    總以爲,自己這樣和教官對着幹,那是勇氣,是出風頭,實際上,在衆人的眼裏,他就是喫飽了撐得,做事情像個智障一樣,還自以爲是的沾沾自喜。

    不聽教官的話,林樟軒最後的結果肯定是不好的,教官可不會手下留情,管你是誰家的寶貝,在這裏你就是他手下的一個兵。

    林樟軒被收拾的很慘,當然整個班也因爲他的原因,被罰着跑圈,一千米的大操場,先跑五圈。

    跑步的時候,有人低聲抱怨:“都怪林樟軒,和教官頂什麼嘴”

    程牧在那人的旁邊,聽到他的抱怨聲低聲開口:“別說了,被聽到還要被罰。”

    時容幾個女生的身高,在這麼一羣男生當中,自然算不太高,所以三人都在方隊的前面領頭。

    時容步伐穩健,姿勢標準,五千米下來面不改色,和周圍的大多數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教官忍不住對時容又高看了兩眼,早在拿到班級名單的時候,

    他們的入學成績和體測評定,就已經到他手裏的。

    當時看到時容各項優異,還是一個女生,一開始的時候,心裏面還是有些疑慮的,現在看到,倒是覺得,這個女生和班上其他的學員,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就像一個大學生,和一羣小學生。

    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五圈下來,一些不老實人漸漸的也老實了,至少明面上乖了。

    林樟軒也是不敢在亂說話,這個懲罰讓他認識到,現在的情況,和高中軍訓是完全不一樣的。

    教官可不會認爲,你只是個高中生,隨隨便便訓練一下就是了。

    現下的情況是,招惹了教官,你就要做好被扒層皮的心理準備。

    沒有休息,跑完了就得挺着軍姿站在那裏。

    夏日的夜晚,相對於白天要涼快些,但也是燥熱的,五千米下來,自然不好受,短袖黏在身上,想扯,卻不敢動一下。

    教官就那樣看着面前的人,大有比耐心的架勢,約莫十五分鐘後,好些開始東歪西倒,教官才高擡貴手。

    “稍息”

    衆人立馬照做,腿一軟就想這麼跪下去。

    “休息一分鐘。”

    一分鐘過後。

    “立正”這一次這些人倒是聽話了許多,教官這纔開始說事兒,“從現在起,我將會擔任你們訓練的教官,我叫曾晉濤你們可以叫我曾教官。”

    “曾教官好”

    “嗯,接下來我說說規矩,你們的日常服裝,就是學校統一發放的迷彩服,在校期間,不得穿私服,男生板寸頭,明天學校統一安排人來剪,女生的頭髮必須紮起來,不管你是長髮還是短髮,能扎就給我全部紮起來”

    “還有,不能帶任何首飾”

    說到這裏,曾晉濤的目光,落在時容得身上。

    “時容,你手上的戒指,也得摘下來。”

    時容神色不變,應到:“是”

    曾晉濤將所有的事情,簡單了說了一遍,十幾分鍾後放行,絕不過多廢話。

    時容和趙茹嵐她們回到寢室,何筱詢問:“時容,你這個訂婚戒指,怎麼辦啊”

    總覺得訂婚戒摘下來不好的。

    “我自有辦法。”

    凌晨五點,旭日初昇的時候,時容睜開雙眼,眼中沒有任何剛剛睡醒的迷濛。

    六點才吹號,現在還不是起牀的時間,時容起身將另外兩個人叫醒。

    “起來了。”

    趙茹嵐和何筱不情不願的爬起來,看了眼時間。

    “現在五點半都不到這麼早起來做什麼啊”

    何筱也是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繼續睡:“讓我再睡會兒”

    時容面無表情:“起來折被子。”

    測試那兩天,和這兩個人同一間宿舍,時容深刻的認識到,這兩人折豆腐塊真的是垃圾。

    軍校裏,每一間宿舍都是記分的,當然個人牀鋪也記分,只是時容若是想得分高些,自然要督促這兩個人一起。

    趙茹嵐茫然:“啥這麼早叫我起來折被子”

    這是什麼好笑的玩笑

    最後兩人自然還是被時容敲起來了,就一個被子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纔算是弄的整齊。

    趙茹嵐看着自己牀鋪上的傑作,一臉自豪:“我簡直是太厲害了簡直完美”

    何筱做的比趙茹嵐好些,也沒有什麼得意的模樣,伸出手指,指了指時容的牀鋪。

    “你應該看看時容的再說話。”

    時容教了兩人幾遍,就去洗漱了,折個被子兩人就反覆練習了好幾遍。

    現在纔算是勉勉強強看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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