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科舉興家:唐瑾他天生好命 >114.晚上加更,求營養液
    在場的人都意外極了, 聽了後不是將目光轉向中了唐瑾就是把目光轉向了熊易。場面一時極爲安靜, 只有一旁的奏樂的樂者奏出的華美音樂還在園子裏流轉,倒顯得剛纔還熱鬧的場面極爲清冷。

    昭德帝冷眼望着熊易,這個孩子太年輕,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以爲昭德帝會發問, 然後自己說明原由剛好可以把鬥詩提出來來跟唐瑾比一番,至少也是讓大家一起做詩比一番,這樣剛纔的氣就能出了的熊易見到昭德帝這樣的態度有些意外。

    望着昭德帝那平靜到有些冷漠的眼神, 熊易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太過魯莽,不盡心慌的低下了頭去,忐忑不安。

    唐瑾掃了熊易一眼, 心道這真是個蠢的。

    只想着拉對方下水,卻不想後果的人,將來怕也沒什麼大本事。

    皇帝親點的狀元,怎麼可能不會做詩這是在嘲笑天子的眼光嗎還是在說科舉不公, 讓自己魚目混珠的混了進來

    哪怕熊易嘴裏的“不會”只是說他做的不好,可“不會”這個詞的意思就是不會而不是不好啊,這樣說就不對了。

    再說了,你這樣出頭了,能得到什麼皇帝就真對你另眼相看了不,以成年人的眼光來看, 他只會覺得你浮躁, 對你沒好感。

    唐瑾快速的在心裏想着昭德帝可能會有的反應, 自己應該怎麼回答纔會最好。他把幾種可能快速的過了一遍, 又快速的想了個大概的應對之詞,心下也是有些擔心。

    哪怕熊易真蠢,他也要小心應對,以防真被禍及了。

    就這靜默的幾秒裏,衆人已經感覺到了一絲凝重的壓抑,都屏息凝神了起來。

    昭德帝終於開口了:“本科童子科狀元經過院試鄉試會試才進了殿試,你在聞喜宴上說他不會作詩,想來是有他作弊的證據了,那這就承上來吧。”

    大家意外這話,不過聽着也沒有任何問題,真要不會作詩了,怎麼考中院試鄉詩的

    熊易傻眼,沒想到昭德帝說出這樣的話來,意外之下擡頭去看昭德帝,心下卻是想着剛纔難怪昭德帝沉默,卻是誤會唐瑾真是作弊了。在科舉裏作弊,一路混過鄉試會試,這可不是一件大事情嗎

    可是他並沒有說唐瑾作弊啊,而且能考上狀元的人,怎麼可能不會做詩呢,他只是想說唐瑾的詩做的並不好啊。

    熊易慌了神,想解釋卻又不能明說自己的意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旁邊奏樂的樂者已經停了演奏。

    今天隨侍在昭德帝身邊的人是汪升,他明到昭德帝的話後,躬身退後幾步,來到了熊易的面前,伸出雙手,輕聲道:“熊進士,請”

    “我”熊易結巴了,猛然意識到事情不太對,連忙跪了下去,雙手撐在地面上,因爲緊張害怕而聲音打顫:“我並未說唐瑾考試作弊,而是說他詩作的不好。學生用詞不當,還請陛下寬恕。”

    昭德帝不語,平靜着一張臉,誰也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麼。

    過了幾秒,昭德帝開口了:“唐瑾。”

    唐瑾連忙出列跪下:“臣在。”剛纔他就在想,事情牽扯到他,皇帝又扯出了作弊這樣大的事情,他要不要出列跪下,可是他又沒犯什麼事,不知道皇帝心裏怎麼想是怎樣的性子,一時拿不定主意。

    現在好了,劍落下來了。

    應了下後,卻是沒有聽到昭德帝再有什麼話,唐瑾想擡關看昭德帝什麼神色,卻知道這樣不合適,估摸着應該是等自己解釋,就簡單的總結:“陛下小駕未到之前,熊進士想要跟臣鬥詩,臣未應允。”

    他並沒有講一些自己主觀的猜測,只解釋了熊易爲什麼會有這一出。

    說完後,就靜等昭德帝的反應。

    他心下擔憂這件事處理不好,會給昭德帝留下壞印象,甚至出什麼意外擼了他的出身官職。

    他記得明代有一個南北榜案,死了好多進士,具體事件過程已經記不清了,當時不知道在哪裏看的視頻節目,也只看了一會兒,那時對科舉不感興趣,只記得了朱元璋的嗜殺,所以到現在纔有那麼點印象。

    那件事以及生活的經驗告訴他,任何一件小事和意外,都有可能造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成嚴重的後果。

    聽了唐瑾的解釋,熊易鬆了一口氣,覺得唐瑾沒有亂說話也算是有教養了,剛纔那一刻他深怕唐瑾告黑狀。

    昭德帝聽了唐瑾未告狀也未猜測,只是平述了事情,終於給了他幾分眼色,淡問:“爲何”

    爲何不比詩嗎

    衆人都等着唐瑾怎麼回答,看他是要說出來自己的詩做的不好,還是找其他的藉口了。承認自己詩作的不好,雖然坦蕩,到底不好,找藉口,那就傻了。

    跟唐瑾認識的大都爲他擔心,不認識的大多都在看好戲。

    桓棟也在等着唐瑾的回答,他不認爲唐瑾會直接承認,也不認爲他會撒謊。

    唐瑾慎重的回答:“臣以爲,才學可以治國,詩作並不能,是以沒必要分出個高下來。”昭德帝是個實幹型的人,這種回答應該是最好的。

    大家都有些意外,卻覺得這話說的真是漂亮極了

    這可比什麼“我詩作的不好不想浪費時間跟他比”強太多了。

    “你”熊易跪在唐瑾後邊,聽了後,氣的想說什麼,卻又覺得這話挑不出什麼來,只能忍了。

    唐瑾等了兩三秒,昭德帝沒有迴應。

    他尋思了一下,熊易剛那個態度可真像是他歪解了事實真相,不知道昭德帝會不會誤會,還不如干脆說開了,倒顯得坦誠。

    又道:“另外,知道聞喜宴在瀛洲玉雨園舉辦之後,臣就知道會有鬥詩出現,且極大可能是以梨花爲詩,只是臣一忙着寫家書沒有時間像別人一樣提前準備好,二是臣年歲小所有時間精力都用來學習經書,並不精於詩作,就算提前作了也差強人意,真要比還不如即興作詩,免得浪費時間。”

    衆人聽了後,有些沒有提前作詩的,都很意外竟然可以這樣,難怪唐瑾能考上狀元,想的太深了。

    甚至有的想着是不是他能猜到試題考什麼,都提前做好了,才能考的那樣好。隨後一想,這次在瀛洲玉雨園裏辦聞喜宴,猜到做什麼詩的可能很在,考試卻是不能,人家還是憑真本事考上的。

    昭德帝覺得唐瑾先前的話真是說到了他的心裏去了。他也覺得,詩做的好,真也沒有什麼用,要治國,還得找有本事的人。而後邊的話,也顯得坦白。

    他只是點了點頭,淡笑道:“好了,都坐下吧。”

    這一開口,大家都鬆了口氣,華美的樂曲又響了起來,氣氛轉暖,唐瑾跪謝過昭德帝,坐了回去。

    熊易心下也大鬆了一口氣,坐回去後,悄悄的用手摸了下額頭,這才發現他已經出了一頭的汗。

    接下來的宴會里,熊易安安靜靜的坐着,一句話都沒有說,深怕被人注意到了。

    等飲過果飲用過御宴,昭德帝離開,宴會結束,衆人談笑着離開,熊易才大鬆了一口氣。

    唐瑾回了家後,第二麟就追問着他聞喜宴都有什麼喫的,有多熱鬧,皇帝好不好相處,唐瑾大概幾句講了,解了第二麟的牽扯,就問他:“你課都複習好了”

    第二麟立刻苦了臉,回去背書了。

    唐瑾並沒有對第二麟說起熊易這件事,怕他擔心,反而影響了考試。

    不過,他轉頭就對唐老爺子說了,有些擔憂的道:“看着沒什麼事,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聖上心裏怎麼想的,我可猜不出來。”從上次殿試時昭德帝抓了一個考子時,唐瑾就知道昭德帝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果然,第二天不下午,向煒跑到他這裏,告訴他,昭德帝撤了熊易進士出身。

    “諭書上大概是這個意思,我告訴你啊。”向煒咳了一聲,要正式的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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