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煥憋着笑,從抽屜裏拿出把鏡子,“自己看。”
木翎接過鏡子,看了三秒鐘之後發出震耳欲聾的叫聲,“啊”
江煥在木翎尖叫的前一秒就捂住了耳朵,躲開了他的攻擊,可千影兩個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他們二人剛接受子鈺重傷昏迷不醒的打擊,結果又來了一個,心裏的滋味可想而知。
幾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江煥這時纔將捂着的耳朵放開,“沒事,只是木翎一時間接受不了他那張臉罷了。”
“哈”千影一臉矇蔽的看着江煥,“所以,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
江煥思索許久,終究決定將木翎看到自己滿臉灰然後大哄一聲的事瞞着他,畢竟要給人家留面子不是
“哦。”千影見江煥不說,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正當他們打算開溜時,木翎走了進來,“公子,我臉變了沒有,還會不會像剛纔那樣灰不溜秋的。”
灰不溜秋的
聽到木翎說的,二人嘴角染上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木翎,你剛纔灰着臉走進來的”
“是啊。”木翎說罷,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不是,你們兩個怎麼在這”
“被你吸引過來的。”江煥憋着笑說道。
木翎嘴角抽了抽,正欲反駁幾句,卻發現自己完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江煥說的對,他剛纔那聲“啊”確實有些大,把千影兩個吸引過來倒也不奇怪。
“抱歉。”木翎愧疚的笑了笑。
“沒事。”殘陽道,“不過你下次叫的時候聲音小一點,不然我們兩個耳朵都得廢了。”
“這不還沒廢嗎。”木翎白了他一眼,“不和你們玩了,我去喂子鈺喝藥。”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江煥開口了,“子鈺的藥,我喂他喝過了,你們下去休息吧。”
“殘陽你們兩個先下去休息,我陪公子一起看着子鈺吧。”
“也好。”
江煥知道木翎和子鈺的關係多好,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一守,就是一天。
傍晚時,子鈺發起了高燒,一個勁的說着胡話,這把守夜的兩人嚇壞了。
“木翎,端水”
“木翎,換溼布。”
待到木翎將將東西全部拿過來,江煥將布擰乾,把它放在了子鈺的額頭上。
“公子,大夫不是說子鈺很快就會好的嗎怎麼發起高燒來了”
“我也不清楚。”江煥眉頭緊蹙,“你再去下太醫院,以我生病爲由把早上請的那位太醫叫過來。”
“是。”木翎珉了珉脣,拱手退了下去。
幾分鐘之後,木翎拖着太醫走了進來。
“公子,太醫來了。”
聽到聲音,江煥擡起了頭,“太醫來了請坐。”
太醫鄙視了木翎一眼,坐到牀邊,幫子鈺診起脈來,“太醫,子鈺怎麼樣了”
“子鈺公子沒事。”太醫摸了一把自己的鬍子,“子鈺公子這只是傷口引起來的暫時性高燒,待燒退了便能醒來了。”
“我不知道你們該不該哭。”太醫神情複雜的看着木翎,“我只知道你在我快睡覺時把我叫醒,還帶着我飛檐走壁,我纔是該哭的那個。”
“木翎,怎麼回事”
木翎不好意思的饒饒頭,“這不是擔心子鈺,怕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沒法和公子交代。”
這不是你把我從牀上拉下來而且就帶我飛檐走壁的理由
太醫腹誹道。
江煥輕咳一聲,“這件事是木翎的不對,回頭我會教訓他的。木翎,送送太醫大人,用走着送。”
“哦。”木翎道,“太醫請。”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是。”
讓木翎送他,笑話,他又不是不要命了。萬一在途中出了什麼三長兩短誰負責啊
江煥見太醫執意不肯木翎送他,也沒多說什麼。他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太醫大人遠道而來辛苦,這些銀子權當請太醫大人喝酒,還望大人笑納。”
“使不得使不得。”太醫見江煥塞銀子給他,忙塞了回去,“給傷者看病,這是我們這些做醫者的本分,哪裏能收銀子呢”
“我不是拿銀子收買你。”江煥心思深沉,對於太醫的顧慮也能猜到幾分,“子鈺傷勢重,若不是太醫出手相救,子鈺怕早就丟了性命了,這些銀子是我這個做公子的一點心意,還望太醫莫要推辭。”
“這。”太醫糾結的望着江煥手中的荷包,便覺得分量不小。恰好他的家人重病,需要很大一筆銀子治療。這銀子,無疑是雪中送炭。
木翎見狀也將銀子往太醫身旁推了推,“太醫救了子鈺,這些銀子是您應該得的,您就收下吧。”
盛情難卻,太醫就說在有顧慮,還是將東西收了下去,“多謝大人。”
“客氣。”江煥道。
待到太醫走後,江煥才斂起了臉上的笑意,“希望這些銀子用的值。”
他雖不知道荷包裏頭有多少銀子,但江煥有種預感,這些銀子足以買到一個太醫的忠心。
“公子給他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花錢買忠心。”江煥說着,眼睛微眯,“子鈺應該沒那麼快醒來,你在這站一天怕是會累出病,坐下來看着吧。”
木翎是知道江煥性子,也就沒有推辭,而是坐在了凳上。江煥見狀,也坐了上去。
晚飯是千影端來的,木翎二人喫完飯後便坐在凳上聊天。畢竟深夜漫長,不聊天怎麼捱得過去。
第二天。
江煥換溼布時便發現子鈺的燒退了,頓時喜極而泣,“木翎,子鈺的燒退了。”
“退了”木翎臉上染上一絲笑意,他湊過來摸了摸子鈺的額頭,“公子,子鈺燒退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醒來了”
“肯定的。”江煥道,“去讓廚房準備點清淡的東西,隨時熱着,子鈺昏睡那麼久,一起來肚子肯定會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