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言說罷,退了下去。
堂下坐着的楚真見百里傲和沈言說什麼,頓時豎起耳朵,想聽聽他們在搞什麼名堂。
可百里傲的聲音過低,他什麼也沒有聽到,只得懨懨的坐在凳上。
沈言剛到天牢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牢頭手握長鞭,並用足了勁,打向那些犯人。
沈言自詡不是那種同情心氾濫之輩,可看到無辜之人被打,心狠狠的抽了抽,“住手”
聽到沈言的聲音,牢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走向前,倨傲的問道,“你是哪裏來的傢伙,竟然插手我的事趁我沒發火,趕緊滾,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沈言冷冽的看着牢頭,一個伸手就掣肘住了他,“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
“你”牢頭本能的想要反抗,但他在牢裏好喫好喝的待慣了,很多功能都退化,自是比不過沈言這個經過專業訓練的人。
獄兵見自個頭頭被個毛小子欺壓,當即來了脾氣,“哪裏來的毛孩子,竟敢對我們頭頭下手,趕緊滾”
“滾呵。”沈言彷彿聽到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一般嗤笑出聲,他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並將它扔給一個獄兵,“見此令牌,如見欽差大人,還不趕緊跪下。”
被砸中的士兵看着令牌,嚇得一個踉蹌,本能的跪在地上,“小人蔘見欽差大人,欽差大人萬事安好。”
沈言將人放開,他走到獄兵旁邊,低下身子將令牌抽出,回頭道,“現在知道我是哪家的吧”
牢頭被這一幕嚇壞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欽差大人,望欽差大人恕罪。”
“起來吧。”沈言輕咳一聲,“大人在衙門等候多時,幾位還是趕緊將犯人送去那,別讓人等急了。”
牢頭聽罷,哪敢說半個不是他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並朝着獄兵招了招手,“還愣着幹嘛,趕緊走啊。”
獄兵將鞭子扔到一邊,趕羊似的將人趕走。沈言見狀,迅速的跟了上去。
衙門。
在百里傲兩個等的快要睡着之時,沈言帶着人走了進來,“大人,人來了。”
“來了”
聽到這幾個字,百里傲二人強打精神,“既然人來了,那就升堂吧。”
捕快用手中的棒子敲了敲地面,“威武”
百里傲敲了驚檀木,“堂下所跪何人”
底下的犯人聽到百里傲說着紛紛報上了自己名字,似是怕報晚了自己的命就交代在這裏般。
“本官是朝廷所排欽差,爲平建安之叛而來,衆位若有什麼冤情,煩請告訴本官。若事情屬實,本官自會爲無辜之人平冤。”
誰知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
底下跪着的人腹誹道,萬一是假的我們說出來不就沒命了
衆人思此,閉上了嘴巴。
百里傲似是早就猜到犯人並不會輕易將自個冤情說出,於是道,“衆位若是不說,那本官只好隨便知個人來說。”
呃
張柏樹額頭上冒起三根黑線,“小人在。”
百里傲敲了敲桌上的木頭,“張柏樹,你可有冤”
“有”張柏樹條件反射的說了句。
“你有何冤,還不速速說來”納蘭謙道,“我和百里大人都忙的很,你若是沒有冤情,那就下去,別打擾我們辦案。”納蘭謙輕描淡寫的說道。
“是。”張柏樹見此,也不在多言,而是將自己的遭遇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小人姓張,家住東街最末茅屋,家中有一個老母。太守大人想建造一間房子,並徵用我房子,想將他作爲地基。小人在茅屋居住多年,本也想將地賣給太守,只是”
“只是如何”納蘭謙道。
“太守大人出價實在太低,這種價格,別說買個新屋子,就是買一塊地都買不到。小人爲了能讓太守多給一點銀子,不惜一人闖入太守府求太守多給幾兩,可太守說,小人家那塊地,就直這麼點銀子,並說小人敲詐他。然後,小人被太守已敲詐罪,關入了天牢。”
張柏樹說罷,眼眶裏流出了幾滴淚水,“可憐小人母親八十多歲卻被趕出屋子,無家可歸,到最後竟落到一個病死街頭的下場。”
百里傲兩個私底下見過張柏樹,也從他說的地方搜尋到了張柏樹嘴裏的證據,但卻不得不擺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太守大人,張柏樹所言可是真的”
“這個”太守臉上冒出虛汗,“確有其事。”
“既然確實有這事,那你爲何隱瞞不報”百里傲冷眸,“莫非,是故意瞞着本官”
楚真聞此,一把跪在地上,“下官不敢”
“既是不敢,那還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官莫非是在等本官自己調查出來麼”
“大人是京城派來的朝廷大員,日理萬機,下官怎敢瞞着,只是此事,是真的有隱情的。”
“什麼隱情還不速速說來”納蘭謙道。
“是。”楚真垂眸,“張柏樹的屋子,建在東巷之末,那裏是整個建安最偏僻的,很少有人來走動。下官看中那塊地,想將其買下,並將府建在那,怎料。”楚真悠悠嘆了一口氣,“下官爲買那地,付給了張柏樹五兩銀子,可張柏樹嫌我給的錢太少,拿着傢伙跑到下官府裏,並威脅下官多付給她銀子。下官不肯,他竟將刀子抵住下官的脖子,意圖謀殺下官。”
納蘭謙撇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張柏樹,沉聲道,“張柏樹,你可承認楚真說的”
“小的不承認。”張柏樹道,“小人是闖入了太守府,可小人並沒有帶利器,更別提持刀謀殺太守了。”
“你可有證據,證明你沒有蓄意謀殺”百里傲說罷,又看了一眼太守,“太守大人又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小人有”聽到百里傲說的,張柏樹如同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一般,“小人有證據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