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煥的想法很美好,現實卻是很殘酷的,未來的那件事情並沒有因爲江煥的努力而改變。相反的,未來的那件事情因爲江煥的介入,反而變得比往常更加的複雜,恐怖,甚至於到了別人無法承受的地步。
只不過,這是後話,是還沒有發生的事罷了。
江煥看了一眼外頭的風景,轉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迎風殿。
凌琛自從梧桐居回來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貼身伺候的疾風見自己的主子如此,忙上前道,“王上這是怎麼了,爲何一直鬱鬱寡歡,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確實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疾風是凌琛的貼身侍衛,也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兩個人交情很深,是故他並沒有打算瞞着疾風,而是把事情說出口,“孤覺得阿煥這幾天很奇怪,不光是他,就連孤,這段時間也很奇怪。”
“王上此言何意。”疾風疑惑的看着他,見人面色如常,並沒有半點不悅,又道:“屬下覺得王上很正常,什麼奇怪的地方,什麼奇怪的方面也沒有,王上爲什麼會突然這麼說呢?”
“孤的話,就是會突然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凌琛蹙眉,滿臉不解,“至於阿煥那裏麼,孤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只是很奇怪。這幾天的阿煥,好像不是孤以前認識的那個阿煥了。”
“王上何意?”
“沒什麼,只是感覺他很奇怪。孤平常和他有聊不完的話題,如今卻變得什麼話題都沒有,不光什麼話題都沒有,他和孤聊天的時候,還表現的有一些不耐煩。”
不可能吧?
江公子平常都對他們家王上很恭敬的,不光恭敬,他們兩個也特別有話題,總是能夠聊到一會去。
不光他們兩個能夠聊到一會去,還有說不完的話題,對對方的耐心的不得了的耐心。
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家主上表現出厭惡呢?莫不是他不想做這個官位了?
不可能的吧?
就算自家主上和江煥他們是好友,江煥也不可能做的這麼過分吧。
他那個人,看上去是知道君臣區別的,不可能會做這麼低級的錯誤的吧!
疾風如此想到。
可想歸想,說,是不能夠如此說的。畢竟凌琛是君王,身份貴重,哪裏是他一個侍衛可以議論的。
而江煥呢?江煥不是君王,那可不可以議論?
這自然是不行的。
江煥雖然住在宮裏,可他畢竟是個大臣,還是個特別得寵的,凌琛心裏地位最重的人之一,並不是那些個可以任他敲打的宮女侍衛。
如此一想,又怎麼可能說他壞話呢?又怎麼可能不特別含蓄的把話說出來,讓自家主上不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意見呢?
完美!聰明!這下子主上肯定挑不出什麼毛病。
疾風說完,在心裏爲自己比了一個贊。
“太傅這個位置需要做的事情確實多,阿煥一個人處理這麼多事着實難爲他了。孤明明知道他忙,還上去打擾,向他抱怨自己的事情,着實是孤的不對。”或許是因爲疾風安慰起了效果,凌琛竟然罕見的沒有反駁他說的,而是點頭,說了這麼一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疾風在聽到凌琛說的之後,臉色微變,趕忙說道。
老天爲證,他只是單純的絕的江煥只是太忙,一時間忽略了凌琛的感受,絕對沒有別的意思的。
可他家主上,怎麼會想這麼多的。
想這麼多就算了,結果還越想越歪。
這在想下去,他是不是要直接跑去給江煥道歉啦。
坦白而言,疾風的腦洞很大,大的和安賢那個曾經的太傅一般,總覺得有人陷害自己,總覺得所有人都會背叛自己,只有將那些人除掉,自己才能坐穩這個位置的人有的一拼。
不光是和他有的一拼,那簡直是腦洞大的離譜。
這麼說吧,若說安賢是哪個懷疑東懷疑西,總是懷疑有人行刺自己的那種類型的。那麼疾風,就是腦洞特別大,總喜歡想七想八,明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吧,卻硬要想象成發生了什麼的樣子。
這若只是硬要想成發生了什麼的樣子,那也就想吧,只要不妨礙別人的利益,他就是腦洞突破天際,也沒有人說他什麼。
可關鍵就是,疾風想東想西,想七想八,還喜歡把事情和別人說出來,讓別人陪着他想他那個突破天際的腦洞,經常弄得別人尷尬不已,幾次想要說話提醒他不要想這麼多有的沒的吧,又因爲顧及他的身份不敢說,只能忍着,把事情瞞着,過着自己痛苦,別人快樂的悲慘生活。
疾風認識的大部分人,以及那些個和他交好的朋友,都是如此的。
而這麼多人之中,只有一個人例外。
那個人便是凌琛。
因爲凌琛身份特殊,越國所有人都不敢拿他怎麼樣,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說一些有的沒的,說一些對他不敬的話,惹來別人厭煩。
而這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了疾風這個侍衛。
疾風和凌琛一起長大,自然是比其他人更加的瞭解凌琛的脾氣,也知道自己用哪個“突破天際”的腦洞想和凌琛相關的事情時,不能夠把想的事情和凌琛說,而是默默的憋在心裏,事情過後再去和別人說這些才最爲恰當。
可自己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讓他說。因着他那個身份,凌琛總是會問他一些問題。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他最麻煩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