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因爲江煥恢復正常恢復的快,莊青並沒有看出哪裏不對。
而莊青沒有看出哪裏不對,那些個正在幹活的下人連頭都沒有擡起來,自然也沒有看出哪裏不對的。
退一步來講,就算他們真真正正的看見了江煥的不對勁,也不對多說什麼。
畢竟有一句話說得好,主僕有別,尊卑有序,別人家的下人就應該管好自己的事,知道自己家裏所發生的事情,在家裏出事的時候想到完全的辦法把事情解決了。
至於其他的,他們沒有必要去管。
同樣的,他們也沒有必要在明明自己知道他們,就是自家主子帶回來的人,或者其他身份尊貴,前來莊家拜訪的人在想什麼的情況下,就這麼把事實說出來,讓別人不痛快,讓主子不痛快。
甚至於主子因爲這麼一點事情,在客人走的時候直接把他們這幾個說錯話的叫過來訓斥一通,杖責一通,扣他們的工錢。
甚至於直接讓他們去管家那裏領錢,領完直接趕出府,又或者是被髮賣給專門負責他們這些個下人的人,讓他們把自己賣到其他的地方。
這賣到其他的地方麼,運氣好的,會賣的比較好,比如說主子溫柔好相處,這樣子的,他們還能夠過上和以前一模一樣的生活,甚至於比以前過得那個一模一樣的生活還更好。
可運氣不好的,那就不一樣了。
這運氣不好的,會被賣到窮鄉僻囊,甚至於賣給那些個又醜又矮又窮脾氣還不好的人爲妻。
再然後,就會過上辛苦勞累的生活。
是故他們就是聽到了自家主子和這個不知名的公子的對話,卻還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閉嘴做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情做完了麼,又默默的退出。
是的,事情做完了就默默的退出去,完全沒有在這兒墨跡的打算。
不得不說,他們這些人此刻做的還是很聰明的。就是因爲他們的聰明,也就是因爲他們這些人的知趣,以及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知難而退,什麼時候應該知難而進的精神,才能夠活那麼久。
不過退一步來說,他們就是不走出去,和個大老爺似的在這兒聽,那也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畢竟莊青敢把江煥帶過來,甚至敢把他帶到他們在面前,甚至於還敢當着他們的面說這些,那自然是不打算把事情瞞着他們,又或者是真正的把人家當自己人對待的。
可莊青如此想,並不代表其他人如此想啊。
又或者說,這其他人如此想,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如此想。
退一步來說,就算這所有人都如此想,那也並並不代表莊青如此想。
就這麼造成了一個循環。
“你看看,人家都被你嚇跑了。”莊青見人家離開也不去追,更沒有開口讓他們回來的打算,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旁邊的江煥。
“行吧。”
莊青其實並沒有真的打算在明明知道江煥不願意的情況之下,把自己的那羣人強塞給江煥,他沒有那麼大的心思,也沒有那麼大的想法,想法。
他拍了拍江煥的肩,又轉頭看了一眼窗戶,轉服道“這個時候她應該在他們班主的屋子裏練習唱戲,走吧,我帶你去找。”
莊青會大發善心的帶江煥去找平遙,自然是有自己的原因在裏頭。
而這原因不是因爲其他的,而是因爲江煥只在他的引薦下,去看了一眼平遙的屋子,並在平遙的屋子坐了這麼一會而已。
至於其他的,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要不是因爲如此,莊青纔不想帶着江煥這個麻煩的不得了,還喜歡處處挖苦他的傢伙去見班主的。
可不想歸不想,江煥可是自己的智囊,是自己的上司以及夥伴,帶,還是要帶他出去的。
無論從那種角度來說,他都得把人家帶出去的。
爲什麼非要把人家帶去那裏不可呢,很顯然啊,因爲人家不認識路。
這要是認識,他也不用這麼麻煩把人家帶到那裏,直接給他一個大概的方向,地址,把他帶走就可以了。
左右怎麼帶都是帶路,那就隨便帶就好了,左右自己和江煥認識了這麼久,又都這麼熟了,他不會說什麼的。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江煥確實不會說他什麼。
畢竟說的沒錯,兩個人都這麼熟悉了,無論他怎麼說,江煥都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事實證明,莊青沒有猜錯。
江煥確實對莊青所說的東西沒有多少反應,甚至於特別痛快的答應了他說的。
然後,二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這裏。
因爲他們離開的太早,太快,所以沒有聽到他們走了之後,那些個下人說的話。
同樣的,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他們這些下人猜了一個底朝天。
當然,這個不知道自己被下人猜測了個底朝天的並不是莊青,這個他們名義上的主子。
他們議論的不是別人,而是江煥。
會這麼做這也不奇怪,畢竟江煥是外人,是第一次過來的。
而莊青,是他的主子,是天天過來的。
兩個相比,誰優誰差,這是猜都猜得到的。
“誒,你們知道剛纔那個和大少爺一起過來的是誰嗎?”
一個下人如此說道。
“不知道啊。”另外一個下人眉頭輕蹙,悠悠的說道“我們都是大少爺從各種各樣的地方弄來的,哪裏可能知道剛纔那小公子的來歷。不過看他那個氣勢,風度,大概,應該是朝廷裏哪位大人的兒子吧?誒,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