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走吧。”正好我也想收拾一下去公司轉轉，也不知道那些傢伙推廣計劃案搞出來沒有。
上官翊走後我又折騰了半天，見確實沒辦法蓋住臉上的傷疤，這才逼不得已放棄了。換上一身休閒裝，戴上一頂鴨舌帽，又找了個口罩戴在臉上，對着鏡子反覆確認，這才匆匆出門。
爲了避免和人接觸，我直接把車聽到底下停車庫，然後坐上官翊的總裁專用電梯上樓。
結果剛出電梯，就看見一羣人圍在一起，分成明顯的兩個陣營，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上班時間，你們幹什麼呢”我才幾天沒來啊，這羣人要上房揭瓦是不是。
所有人回頭看我，一時間都沒把我認出來。最後還是顧夢晨眯着眼睛把我看了又看，這才試探着道：“總總監”
我點點頭，走過去問：“怎麼回事，你們這是要動手啊”
走得近了才發現，這兩撥陣營劃分的還真是很明顯。左邊以顧夢晨爲首，平時跟我比較親近。右邊則是宋芊羽留下來的舊部，各個對我懷着莫名的深仇大恨。
“哼”顧夢晨冷哼一聲，扭頭抓着身後人的胳膊走了，根本懶得解釋。
我這纔看見在她身後的是何曉婉，而且看樣子一直在哭。
至於另外一邊的人，我根本不奢望他們會來跟我解釋。
“半個小時後，會議室裏開會。”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我大步朝辦公室走去。
看來這些人根本不屑我給他們的機會，誓死也要追隨宋芊羽了。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必要繼續心軟下去。
半個小時後，廣告部所有人在會議室裏集合。還是明顯的楚河漢界，彼此毫不客氣的瞪視，絲毫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我敲敲桌子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沒完了是吧這裏是公司，不是黑社會的火拼現場。”
這麼一說，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稍稍有所緩和，不過也只是稍微。
銳利目光掃過全場：“對於國貿和華聯的推廣計劃，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是我出事之前就佈置的工作，這段時間上官翊一直攔着不准我處理工作的事，所以一直也沒來得及問。
會議室裏靜的落針可聞，沒有人說話，不少人甚至避開我的眼神，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怎麼，沒做”我瞬間沉下臉，眼神變得冰冷而犀利。渾身暴漲的壓迫氣勢讓不少人身體僵硬，不過依然有不少人雖然害怕，卻不服氣的瞪着我。
毫無懸念的，這些都是宋芊羽的人。
“上一次你們藉口說時間太短，這一次呢，打算用什麼理由來敷衍”我冷笑，“用宋芊羽的死嗎”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阿凱一掌拍在桌上站起來。
我冷冷看着他：“看來，你們還沒能認清現實。”
“你不就是想借機開除我們嗎，我告訴你，老子不幹了。”阿凱怒吼，一把推開椅子轉身離開。
隨着他的離開，不少人跟着站起來：“我們也不幹了”
沒有人動。
“很好，既然你們選擇留下，那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我想要的東西，有沒有問題”
“沒沒問題”
“到底有沒有問題”沒喫飯嗎
“沒問題”
會議結束之後，我回到辦公室，靠在椅背上有些苦惱的揉捏着眉心。
其實我並不想在宋芊羽剛死的這個關鍵點上節外生枝，阿凱那些人雖然不足爲慮，但難保他們不會做出什麼過激舉動。而且我這樣也很容易落人口實，宋芊羽屍骨未寒，我就對她手底下的人大打出手，感覺我像容不下人的獨裁者一樣。
叩叩叩，門口響起敲門聲。
我坐直身子，將鴨舌帽拉低一點：“進來”
“總監，你找我。”何曉婉從門口伸了個腦袋進來，眼圈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又哭過。
我招手讓她進來：“坐吧”然後開門見山，“我叫你來，是想問問今天早上到底怎麼回事。”
“對不起總監，都是因爲我。”何曉婉剛一開口說話，眼淚就流下來了，“夢晨是因爲氣不過他們在背後議論我，所以纔會那麼衝動。你要是想罰就罰我吧，跟夢晨沒有關係。”
我哭笑不得：“曉婉，我以爲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全部解除了。”
何曉婉楞了一下，繼而羞愧的垂下頭。
我無語至極：“我希望這一頁可以真的翻過去了，我們之間可以像以前一樣毫無芥蒂。”
比起她這副羞愧難當小心翼翼的樣子，我更喜歡她之前開朗愛笑和我親密無間。
“”何曉婉擡眼看我，而我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神帶着一絲鼓勵。終於，她扭捏了半天，哭着喊了一聲，“姐”
我瞬間笑出了聲
這纔對嘛，剛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她也曾這麼叫過我。不過後來不知道爲什麼又不叫了，我猜她應該是心裏覺得對不起我，十分愧疚而不好意思。
“乖，去工作吧。這次國貿和華聯的案子我決定交給你全權負責，你的策劃案我看了，沒有問題。執行過程中如果有什麼不明白或苦難的地方，你可以來家裏找我。”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她驚訝瞪眼：“那你呢”
我苦笑一下，摘下帽子和口罩：“我這個樣子，短時間內還是不見人的好。”
她驚呼一聲，滿臉擔憂，我趕緊在她說話之前解釋：“放心吧，莫寒已經給我配了祛疤的藥，等新肉長出來之後，這疤就看不見了。”
“那就好。”何曉婉看着我，眼神十分堅定的握拳，“姐你放心吧，我一定吧辜負你的期望，肯定把這兩個案子做好。”
“我相信”我篤定的看着她。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眼光。就像我知道，如果不是她們說的話實在難聽，顧夢晨絕對不會輕易動手一樣。
說到底，她們都是善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