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奇陰着臉,沒對小丑魚的提議作出迴應,轉而暴躁地說道,“讓我們抓緊時間,我只請了十分鐘的假。”
“抓緊時間的意思是我們到底談妥了沒有?”小丑魚也有些暴躁地回答他。
“合作?”羅奇厭惡地吐出這個詞,“我們當然得合作,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你打算現在草擬一個合同來嗎?”小丑魚問道。
“用不着,你先付點定金就行。”羅奇敏捷而老道地說。他現在佔着一個不怎麼值得誇耀的上風,不過小丑魚確實比他爹還希望他出人頭地。“首先,告訴我,範矢是焚蓮者嗎?”
“不是。”小丑魚毫不猶豫地說。
“一點聯繫都沒有?”
“他玩的是瓊林的政治鬥爭,跟我沒有關係。”小丑魚說道。
“對,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羅奇機械地重複道。
小丑魚沉吟了一會,最終含糊地說道,“你應該能理解,在打擊敵人的時候,分化敵人是最有效的手段”
“你們慫恿範矢了。”羅奇接過他的話總結道,又說道,“他手下的那個大猩猩今天打算殺了我。”
小丑魚認真地思索了一陣子,遲緩地開口說道,“我不認爲範矢敗局已定。在還有餘地的時候他不應該到這種瘋狂的程度。派人在這裏殺你,只會在瓊林面前直接證明你從前的行爲的確是迫不得已,同時加重他自己的罪。哪怕再退十步,他真的喪失了理智,他更恨的人也應該是杜正一,不應該是你。”
羅奇琢磨了一下說道,“有人告訴杜正一,那個大猩猩正在逐漸發瘋。”
“真有意思。”小丑魚傳送過來一波笑意,“我從來沒見過孤山守衛跟外人穿一條褲子。”
“外人?”羅奇重複道,“你知道個屁。”
“你應該多讀點正經書,羅奇。”小丑魚說,“要是好好學習契約原理第三卷,再稍微動點腦子,你就會發現孤山守衛在纏結和誓言約束下,不太會對外人敞開心靈,也不會共享祕密,這是魔法定律。杜正一其實是個特別的孤例,可能你沒有意識到,我猜其他孤山守衛們都很受不了他。你可能覺得他古板,但他已經是跳脫在外的守衛了。我不知道爲什麼他能在某種程度上不受約束,可能有一天你能研究出吧,一看就是你感興趣的研究領域。”
“確實。”小丑魚對他表示了肯定,“戰鬥法師是根據戰鬥需要主動降低自己的恐懼,疼痛感,或者調整其他身體參數。這沒什麼,人類也會訓練士兵克服恐懼、疼痛、疲勞。不過孤山守衛是另外一種情況,他們一旦進入了誓言約束範圍,身體自己就會調節這些參數,即便他們心裏不想,也只能任憑直覺接管自己,並沒有選擇餘地。”
“殘忍。”羅奇突然說道。
“沒錯,”小丑魚輕聲說道,“法師纔是這顆行星上最有問題的物種,一個地球的b。”羅奇怔了一下,小丑魚的立場確實帶給了他一場顛覆性的認知。他可不是說說而已的沒站在焚蓮者一邊,他不僅僅是那些同類或者愛人類的法師,羅奇懷疑他有可能偏向了另外一個極端。忽然間羅奇明白了爲什麼他會用大黑天寺廟謀殺法師了,不是因爲他們是跟人類結婚的墮落又不負責任的法師,所以他纔要懲罰他們,他殺他們的大部分理由可能壓根不用定語,他只是想要殺死法師?
羅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