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大嘴想嘶喊,然而不管他怎麼努力,還是喊不出一點聲音。
少年擡手,修長五指慢慢靠近他的脖頸,尖銳之物緩緩劃過人體最脆弱的要害之處。
蕭凌翼預知到危險,疼痛也喚醒了他對死亡的恐懼,死命地想掙扎:楚御蒼,你幹什麼你你不能
我,我是郡王之子,你殺了我,你自己也難逃一死
“想讓子曦給你當貴妾”少年的嗓音剎那間變得陰冷,猶如閻王的催命符,“你究竟哪來的膽子敢說出這般蠢話蕭凌翼,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吧你知不知道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蕭凌翼瞳孔睜大,張嘴想說些什麼,然而脖子上突然一陣劇痛傳來,彷彿有溫熱的液體從皮膚裏滲出。
他身體驀地僵住,眼睛一瞬間睜大,眼神慢慢失去了焦距。
楚宸冷冷地看着他。
門外又傳來了下人催促的聲音:“世子,您的手腕怎麼樣了府醫來”
“急什麼”屬於蕭凌翼的聲音冷冷地甩了出去,“在外面候着”
下人頓時不敢再說話。
楚宸沒再耽擱,伸手把蕭凌翼提着放到了牀上,看着他脖子上那道被利刃深深劃開的傷口,冷冷一笑。
便宜你了。
轉身走到窗邊,拉開窗子靈活躍了出去,很快沒入無邊的黑夜之中。
牀上的蕭凌翼睜大雙眼望着帳頂,瞳孔裏,還殘留着最後的驚恐。
深夜幽靜,權貴府邸林立的街道沐浴在清冷月色之下,寒風凜冽,樹影淒涼。
“出來。”語氣淡淡,帶着命令意味。
話音落下,兩道人影鬼魅般出現,屈膝跪於少年身後,“主子。”
楚宸轉眸,負手看着眼前二人:“說。”
“一月前,東陵攝政王包圍過丞相府,欲以謀反之罪誅殺丞相鳳微羽,卻被突然駕到的女皇陛下及時阻止。女皇回宮之後,宣攝政王入了寢宮密談。次日一早,女皇帶了兩個貼身丫鬟,以及一干影衛高手,悄然離開皇宮往西陵而來。”
這是近期發生在東陵皇朝的,唯一一件算得上異常的事情。
楚宸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攝政王包圍丞相府”
“是。”
“女皇宣攝政王進宮密談”
“是。”
“丞相呢”
“女皇離開東陵之前,並沒有跟丞相道別。”
楚宸詫異,皺眉沉思片刻,“所以東陵丞相至今不知女皇已離開的消息”
“是。女皇離開的消息只有攝政王一人知道。”屬下稟道,“東陵朝堂現由攝政王全權負責朝政,對外宣稱”
說到這裏,話音卻是遲疑。
“宣稱什麼”楚宸冷冷瞥他一眼,“誰教你這般吞吞吐吐的毛病”
“屬下知罪。”俯首叩地,請罪之後續道:“對外宣稱,女皇龍體欠安需臥牀休息。可私底下卻有傳言,女皇沉迷男色,不思早朝,疏懶朝政,故而才讓攝政王大權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