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了。”子曦語氣淡淡,“原因尚且不明,但朕能推測是誰。”
楚凝抿脣。
“長公主的府邸已經收拾好,即日起,兩位可以搬到長公主府去住。”子曦吃了口菜,嗓音平淡,“蘇駙馬暫時留在陵國任太傅,長公主需要先回去西陵,協助楚宸處理你皇兄的後事,以及調兵點將。”
最後四個字說出來,已然帶了點冰冷殺伐之氣。
武親王震驚地轉頭看着楚凝。
長公主
西陵長公主,楚凝
來到東陵皇宮這麼多天,他爲什麼不知道這個女子就是西陵那個被視作活煞神的長公主
陵國女帝這個十六歲的少女身邊,居然已經網羅瞭如此多的厲害人物
楚凝並沒有理會武親王的眼神,站起身,朝子曦頷首,便帶着蘇瑾一道告辭離去。
慢條斯理地用完一頓午膳,子曦去了御書房處理朝政,命獨孤熙去雍華宮跪候。
自從那晚侍寢失敗,知道自己的魅術對子曦不起作用之後,獨孤熙這幾日一直安分得很。
當然,表面上的安分不代表私底下沒動作。
作爲一個以美貌爲利器的侍君,被要求在帝王寢宮裏跪候,這個要求其實並不算過分當然,也沒有多寬容。
這不是一個友好的信號。
可獨孤熙別無選擇,只能照做。
他現在身在陵國皇宮,在君子曦的地盤上,他來到陵國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雖然目前看來離他的目標還遠得很,甚至難度很大。
所以他只能照做,照着陵國女帝的規矩和命令,一步步把柔弱無害,美貌妖嬈發揮得淋漓盡致。
堅持到最後,才能絕對反擊。
長久的沉默,給人帶來足夠大的壓迫感,秦裳覺得口乾舌燥。
雖然提前做了心裏建設,雖然心裏一遍遍想着爲了子曦可以再堅持堅持,耳畔也一直在迴響着那幾句:“偶爾可以叛逆”,“偶爾可以任性”,“有什麼事可以表達”
但事實證明,膽子跟武功一樣,都不是一天就能練就而成的。
在這個人面前,他僅有的勇氣和自制力早已一敗塗地。
他甚至可以確定,若主人當真強硬地命他不準插手陵國之事,他或許連一點反抗的膽量都沒有。
他沒有勇氣再一次行忤逆之舉。
只有在面臨死亡的時候,他纔敢那般決絕,而一旦那樣求死的念頭消失不復存在,所有的反抗和忤逆似乎也就一併跟着消失了。
“你如何確定,君子曦幾一定需要你的幫助”清冷嗓音不疾不徐地響起,帶着主人一貫無波無緒淡泊出塵的氣息,讓秦裳終於得以從壓抑中脫離出來。
秦裳擡眸,小心翼翼地看了閣主大人一眼,隨即垂下眸子:“我自己分析的。”
清郡王的死定然是人爲。
楚宸回去要歷經什麼必然是一番痛苦之後接替他父王的兵權,然後替他父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