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熙連連點頭,眼底有着明顯的驚懼:“是,陛下請相信我,真的真的跟我無關”
子曦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取出帕子替他擦了擦臉上汗水,嗓音和表情一樣溫柔:“小熙兒,嚇到你了。”
獨孤熙打了個哆嗦。
“今晚侍寢還愉快嗎”子曦脣角微挑,“朕希望你是愉快的。”
獨孤熙聞言,又打了個寒顫,僵硬地點頭:“愉愉快。”
“愉快就好。”子曦笑了笑,“回去吧,沐浴更衣之後,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起來就什麼事都沒了。”
話音落下,獨孤熙頓時如蒙大赦,“謝謝陛下,我我先告退”
說着,身體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見子曦沒什麼反應,纔敢站起身,驚惶退出了寢宮。
子曦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脣畔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當真這麼經不起嚇朕還真不怎麼相信。”
話落之間,她站起身,眼底浮現若有所思:“皇叔,你有什麼想法”
“臣不在西陵,無法得知清郡王的真正死因,所以沒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南墨昊搖頭,“但是如果獨孤熙說的是真的,那清郡王在這個時候出事便有點不太正常。”
因爲短命蠱沒有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想要殺死一個人有時候很難,有時候又非常簡單。”子曦走回內殿,在牀頭倚了下來,“但不管怎麼說,既然大費周章地下了短命蠱,且只有大夏國師一人能操控這種蠱,便不太可能輕易讓清郡王死掉。”
子曦脣角微抿。
不,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之下,這些推測並不能證明什麼。
“現在什麼時辰了”
“寅時一刻。”
那就是快到早朝時間了。
子曦閉上眼,語氣淡淡:“皇叔,去睡一會兒吧。”
還有一個時辰才早朝,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這幾日氣氛緊張,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們去做,時間不能浪費,必須養足了精神纔行。
南墨昊應了一聲,恭敬退出內殿,到錦榻上半躺了下來。
一內一外,各自都是閉眼卻睡不着。
子曦擔憂着楚宸,心裏又在思索着清郡王死亡的各種可能性。
而南墨昊則是在想,方纔子曦用匕首割破自己手指,讓獨孤熙喝了她的血
那個少年已不能再留。
天亮之前子曦起身,南墨昊貼身服侍。
待洗漱結束,打理好帝王儀容,子曦着一襲龍袍,威嚴地去上朝。
下朝之後,子曦到了御陽殿。
秦裳不是陵國朝臣,不必早起上朝,況且他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如初,大半時間還是趴臥在牀上。
子曦走進內殿,他纔剛剛醒來。
“秦裳。”
秦裳轉過頭,慢條斯理地從牀上坐起身:“男女授受不親,陛下總是這樣不經通報就踏進我的住處,是不是有點不太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