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除了我，你也沒有別的人可以相信。”
這是實話。
莫憂沉默下來。
雖然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孩子身上簡直太過可笑，但或許是九嬈年紀雖小，可週身的氣度不同尋常，也或許是九嬈說的話隱含十足的底氣。
當然，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爲她的確別無選擇，沒有其他可指望的人。
所以莫憂只能相信她。
兩個相差三歲的孩子關在屋子裏細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嬤嬤過來提醒小姐該熄燈就寢了，兩人才結束了談話。
莫憂淡淡朝門外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九嬈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將軍府。
次日早，莫家小姐主動去了丞相府，求見巫家小姐巫丹。
這幾日巫丹在家鬧得厲害。
聽說莫憂求見，府裏的嬤嬤好一陣訝異，因爲聽說莫姑娘在家也是不太安分，爲了姬凰羽的事情沒少折騰。
而且莫憂跟巫丹以前就是死對頭，今兒怎麼會主動求見？
“我昨晚想了一夜，算是想通了。”莫憂語氣淡淡，眉眼間還泛着些許疲色，“四王子觸犯了神靈，而且此事是由王上親自下旨……我不該無理取鬧，聽說巫丹因爲這件事一直鬧騰，想來勸勸她。”
說着，忍不住苦笑，“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吧，我想跟她說說話。”
嬤嬤原本半信半疑的表情，在聽到最後一句時慢慢變成了然，點頭道：“好，你跟我來吧。”
也是，誰叫他們都喜歡上同一個少年呢？
不過說來也真是……都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罷了，誰還能真的把感情當飯喫？
兩個孩子在這個時候互相安慰一下，說不定真能想通呢。
嬤嬤嘆了口氣，轉身去了主院，決定把這件事先稟報給夫人。
雖然姬凰羽的事情是巫家操控。
雖然巫家和莫家素來不和。
雖然朝堂上幾大家族爭權奪勢，像個仇人。
但大人的恩怨不涉及孩子，況且還是不懂事的閨閣女孩——尤其是眼下這種特殊時刻，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此時誰也不會想到，只幾個尚未成年的幾個孩子來往之間，就已註定將改變整個南疆王族以及朝堂上呼風喚雨了百年的權貴世家命運。
更沒有人想到，徹底翻覆南疆天下的人，幕後主手只是一個不足十歲的女孩。
“姬凰羽應該並不是一個真正單純無知的孩子。”半躺在軟椅上，九嬈擡手擋在陽光，慵懶懶地開口，“巫家這麼大的權貴，幾乎算是權傾南疆天下，文臣、武將、後位佔盡，會費盡心機對付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想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雖然姬凰羽揹負着侍奉神靈的神聖職責，但依然不足以成爲他們對付他的理由。
這裏面，絕對還有其他的原因。
“侍奉神靈的人，應該也是從小培養。”九微開口，語氣淡淡，“就如我們一樣，只是修習的東西有所差別。若他天賦高，十二歲足以成爲讓人忌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