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凰羽跟文太妃說正事，九嬈沒有要細聽的意思。
閒適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繁花似錦的園子，燈火照耀下，園子裏盛開的百花呈現出跟白天完全不一樣的美景。
文太妃在椅子上坐下，聽姬凰羽說了一些最近的事情，目光卻一直落在窗前的小女孩身上。
“這位小姑娘……是誰家的？”文太妃擡手阻止姬凰羽的話，悄然打聽起了九嬈的身份，她以爲把聲音壓低九嬈就聽不見了，“這小姑娘長得真漂亮，羽兒，你是不是喜歡人家？這些年可沒見你跟誰家小姑娘走這麼近。”
姬凰羽轉頭看了一眼九嬈的背影，很快收回視線，看向文太妃：“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孫兒才十二歲，人家小姑娘也才九歲……”
“不早了。”文太妃嘆了口氣，“官宦世家的孩子定親都早，就算等到弱冠之後再正式成親，也不妨礙早些把婚約定下來……原因嘛，你自是清楚。羽兒，你若真喜歡人家小姑娘，就該早些把名分穩下來，別等到時候名花有主了——”
“太妃多慮了。”姬凰羽嘆了口氣，無奈的在她耳邊低低地又說了一句，“太妃還記得那個卦言嗎？她就是卦言中的女——”
文太妃沒聽完就騰地站了起來：“你說什麼？這、這……這是真的？”
話落，震驚地眼神忍不住投向九嬈，面上神色驚疑不定。
姬凰羽點頭：“是真的。”
最終，她斂起面上的些微失態，沉默地盯着九嬈的背影。
女孩年紀真的很小。
可僅從背影便能看出氣度不凡，與生俱來的貴氣和沉着鎮定的氣度……的確不是尋常孩子會有的。
姬凰羽見她沒再說話，不疾不徐地又補充了一句：“此番我能順利地洗脫罪名，還得一個清白之身，也多虧了她。”
雖然就算沒有九嬈，他也不會有事，但這個時候他願意把所有的功勞都推到她的身上。
反正表面上看來，也的確都是九嬈的功勞。
文太妃輕輕嘆了口氣，慢慢坐了下來。
女孩不管什麼身份，都跟她無關，那是羽兒跟她之間的事情，她這個當祖母的，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少給孫兒添堵就行。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只要他們安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太妃娘娘。”殿外侍女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您要現在出去嗎？”
文太妃點頭：“我知道了，這就去。”
今晚是爲她孫兒準備的宮宴，王上交待由她先主持大局，反正都是一羣孩子，也不擔心有什麼不周全的地方。
“咳。”文太妃又站起了身，淡淡道，“你既然把人家小姑娘帶進了宮，就得照顧好人家，別讓人家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