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是天舒的生辰,九嬈命人在天樞宮裏小小舉辦了一個家宴,用膳之後,九嬈帶着天舒悄然出宮,去暢音樓聽了場戲。
穿着一身水袖丹衣的柳拂衣還是那麼美,擡手舉足都讓人移不開眼,在戲臺上展現出萬般風情,似乎並沒有因爲弟弟的成功入仕而流露出退下戲臺的意思。
後來閒聊時九嬈問了一句,他回答道:“草民起初唱戲是爲了養活弟弟,後來漸漸的就愛上了這個戲臺,唱戲已經成了草民生命裏最重要的一部分。雖然外人眼中戲子是個人下人,可草民只是喜歡唱戲而已。”
他現在還年輕,還可以再唱幾年。
帝京喜歡他的人很多,這些客人們曾經都是慕他的名而來,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他們給予了他支持和幫助,還有暢飲樓的廖老闆。
就算只是爲了那些可敬的客人和廖老闆,他也不會那麼早就退下去。
容顏未老之前,他應該會一直唱,直到唱不動了爲止。
“但是草民現在唱的比以前少了一些。”柳拂衣說這句話,眼底有着明顯的灑脫和如釋重負的色彩,“暢音樓能唱的不止草民一人,還有許多初露鋒芒的小角兒需要登臺展示的機會。草民除了偶爾唱唱,也會把重心放在指點這些後輩們身上。”
這也算是回報當初廖老闆的知遇之恩。
不過她知道戲子地位低微是事實,可就算曾經真的有人看低過他,以後大概也不會了。
他的弟弟成了今年的頭名狀元,以後仕途上只要不走歪,前途定是一片光明。而有柳拂衣這樣心性堅定正直的兄長,九嬈相信顧錦之走歪的可能性應該也不大。
回到宮裏,九嬈心裏不期然想到,柳拂衣和顧錦之這兄弟二人,若有一人會是那九人中的一個,那麼應該是柳拂衣還是顧錦之?
八月初一到初四,九嬈一直歇在天樞宮,不過因爲生理期,天舒只是在旁照顧着,兩人蓋着被子純聊天,倒也沒真的做什麼。
接下來幾天朝政比較忙,又是近中秋,九嬈晚間一直待在雍華宮批閱奏摺。
八月初八,姬凰羽藉着吏部的一些事情來雍華宮請示,順道就賴着不走了。九嬈想起柳拂衣的事情,便順嘴問了一句。
姬凰羽當即就沉默了下來,一臉戒備地看着她:“九嬈,你不會又在打什麼主意吧?”
九嬈皺眉:“朕能打什麼主意?好奇也不行?”
“好奇當然可以。”姬凰羽湊過去,一副邀寵的模樣,“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九嬈目光沉沉,不發一語地看着他。
姬凰羽撇嘴,“不親就算。”
說完,在她臉上吧唧了一口,“今晚我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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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