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張天峯與張墨塵坐在屏風一側的椅子。
雖說是父子,平日裏在一起的時間也不少,但像這樣,夜深人靜之時,父子二人並肩而坐的情景並不多見。
紅色的燭光給屏風的山水畫覆蓋了一層朦朧,看去有點神祕。此番景象,張墨塵不是第一次見,不過那都是爬在窗口偷偷撇了一眼,因爲當時的心裏,更在意的是父親對母親思念的憂傷。
......
“塵兒,你真的沒有感知到那扇門麼?”知子莫若父,在大廳時,張墨塵一個微微皺眉,還是讓張天峯抓住了。直覺告訴他,自己的兒子可能有些話不便當衆說出。
“不,爹,我感知到了!”張墨塵微微點頭,但話語間並沒有喜悅的樣子。
父子無間,血濃於水,天倫之間的談話無需拐彎抹角,張天峯和張墨塵都是開門見山,毫無保留。
“真的?”張天峯一直渴望兒子的嘴裏能說出這句話,但如今真的親耳所聞,到是有些不敢相信了。張天峯半扭着身,微攥的拳頭似乎因爲激動有些顫抖,一對威嚴十足的瞳孔緊緊看着身旁的少年,等待着後者的再次肯定,好將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不可置信徹底抹去。
“是的爹,我感受到了那扇門的存在。”張墨塵堅定的說道。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張天峯盡情的釋放着這些日子心的壓抑。“好,好,我兒子果然天賦異稟,哈哈...”
可是,張天峯的笑聲沒有持續多久便被張墨塵有些憂鬱的話音打斷,“但是,爹,那扇門的出現只是一剎那之間,當我再次想去感知它時,卻怎麼也看不到,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張天峯本來笑開的臉,因爲張墨塵的‘但是’忽然收緊,但當張墨塵的話說完時,又再次大笑起來,只不過,失而復得的笑容不僅是發至內心的高興,還夾雜着一絲對兒子善意的戲笑。
“傻孩子,你能發現那道門,說明你的資質可以用變態來形容,天道之門之所以消失不見,那是因爲空間的元素之力無法長久支撐它的存在。這不是你的問題。”張天峯摸了摸少年的頭,情深語切的說道。
“真的麼爹?”張墨塵微微擡頭,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爹還能騙你?你已經做到了連跨兩道門檻,這資質是爹都有點嫉妒了。怎麼,你還想一口作氣,直接突破天道之門?哈哈...”
見到張天峯認真又高興的表情,張墨塵的小臉也終於是有了笑容,心的疑慮像烈陽下的雲霧,漸漸散開。
“爹,我哪能和你啊!”張墨塵憨憨一笑說道。
“能,能!塵兒,放心,儀式廣場的空間元力要咱家閉關之地旺盛的多,到時你會發現,天道之門會更加清晰,存在的時間會更加長久,你唯一要做的,是一腳踢開它,邁入修者之界。”張天峯收起激動與興奮,語氣也嚴肅起來。因爲本命元力覺醒那最後、最關鍵的一步,張墨塵還沒有邁完,眼下還不是徹底鬆懈的時候。
這個法陣有着四處陣眼,東南西北各一個,開啓陣眼的鑰匙由四大家族分別掌管。每當三葉鎮舉行覺醒儀式時,四大族長同時開啓陣眼,地表之下的元素之力會爆發而出。
雖然沒有親自參加過覺醒儀式,但以往,張墨塵都會跟隨父親前去,因對那儀式廣場的神祕之處早了然於胸。所以,張天峯說儀式廣場元力旺盛,張墨塵深信不疑。
“塵兒知道了,爹請放心!”張墨塵點了點頭,稚嫩的臉卻洋溢着鐵一般的自信。
“嗯,還有,你已經感受到天道之門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不然...”張天峯的話說道一半,下一秒舉起手掌對着腦門使勁一拍,“瞧我這老糊塗,我兒子可不是輕浮虛榮之人。”
張天峯並非在繆誇,因爲張墨塵確實同齡人要成熟一些,如果是紈絝子弟,喜愛浮誇之輩,恐怕在大廳的時候將這個祕密公之於衆了。
......
又聊了片刻,張墨塵方纔從房間走出。順手將房門關後,張墨塵仰頭望了一眼羣星的那輪銀月,目光堅韌無,“爹,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和娘失望的!”
張墨塵輕輕的咬了咬牙,隨即踏步而去。
回到房間時,已是半夜三更,加剛剛結束閉關,此刻精神鬆懈下來的張墨塵直感疲勞虛弱從腳下傳來,瞬間佔據全身,索性沒有點蠟燭,一頭栽到牀,準備大睡一場。
張墨塵很快便進入半醒半睡的境界,在此時,一個溼粘柔軟,還帶有一絲奶味的東西觸碰到了張墨塵的臉頰,使得後者迷迷糊糊的大腦立刻被驚醒,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冰水一般。
張墨塵直接從牀蹦下,迅速點蠟燭。
端起燭臺,劍眉輕鎖,一步一步緊張的向牀邊走去。
燭光照近,一人一獸,近在咫尺,四目相對,電閃火光之後,各自嚇了一跳,尤其是那隻妖獸直接鑽進被窩,只將一雙可愛的小眼睛露在外邊,不過卻充滿了警惕。
“你是小白?”張墨塵平復了下心情,緩緩坐到牀邊,一隻手慢慢向前伸去,輕輕將杯子掀開。
妖獸這次沒有躲避,但身體還是有些顫抖,可愛的小眼睛仍舊充滿了畏懼。
“不對啊,小白的顏色不是這樣的啊。”張墨塵一邊心疑惑,一邊放下被子,對着妖獸摸了過去。
而此時,小妖獸也將鼻子試探性的對着張墨塵的手嗅了嗅。下一秒‘吼’的一聲,直接衝進後者懷裏,伸出帶有體溫的小舌頭,瘋狂的舔着張墨塵的臉頰。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小白,才幾天不見,你咋變成紫色的了?”張墨塵終於確定,眼前的小妖獸是白虎幼崽,隨即將其抱在懷裏,在牀不斷打起翻滾。
ps: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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