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震驚無比的目光中,張墨塵沒有回頭,繼續撲殺而去。
金炎鱷吃了一虧,更加兇怒起來,血盆大嘴中,隨着一陣連續的嘶吼,漸漸冒出滾滾濃煙,而在這之後,一股岩漿般的液體被噴射而出,炙熱無比。
紅色岩漿猶如浪潮席捲而去,本就悶熱的空氣,頓時如火烤一般。汗水立刻從毛孔中涌出,張墨塵皺了皺眉頭,隨着一聲力喝,全身氣息催到極致,一面堅不可摧的盾牌憑空凝聚。
“初、初階元師”
如果剛纔還有着一絲擔心,現在的四人徹底是驚的嘴巴都合不上,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平平庸庸的少年居然是元師強者
“喂,看在這烤豬的份上,以後我罩着你。”
“喂,小獵人,你怎麼敢跑到迷野森林裏來,不怕被妖獸喫掉”
劉靈兒美目中不斷閃爍,粉拳緊緊攥在一起,想起以前說過的話,嬌蠻的小臉上一片紅暈。
張墨塵一聲力喝,雙掌用力拍打在盾牌上,那黃色的盾牌頓時呼嘯而出,將迎面而來的岩漿盡數抵擋。
頂着盾牌慢慢前行,在四濺的岩漿消失的那一刻,張墨塵雙腳猛踏地面,藉助反力瞬間高高跳起,空中的他雙手朝着腰間探去,下一秒一對匕首般的巨齒被倒握而出。
雙手飛快舞動,巨齒在空中留下縱橫交錯的冷光,而在那冷光消失的同時,幾十道龍鱗般的元氣碎片嗖射而去,速度之快,彷彿是被強弓射出的箭矢,撕裂着空氣,留下長長的氣流波動。
岩漿被盡數檔去,眼下又有鋪天蓋地的元氣殺來,金炎鱷頓時暴怒。隨着它仰頭咆哮,那凹凸不平的鐵皮般的外皮,在乍現的光芒下,頓時不斷增厚,看上去猶如一片連綿起伏的山脈。
“嘭、嘭、嘭”
一陣清脆的撞擊聲,龍鱗元氣彷彿是擊打在了一塊鋼鐵之上,有的被直接反震消散,有的擦邊而過將周圍的腰粗老樹根根射斷。但擁有岩石般外殼的金炎鱷也是喫虧不小,身上的一些地方已然微微開裂,黑紅的血液不斷滲出。
攻擊被擋,張墨塵沒有覺得意外,相當於初階元師的鱷獸豈能是很容易就被碾死的螞蟻只見他雙目一沉,雙手中的巨齒擦撞一下,爆射而出。
金炎鱷那巨大的尾巴用力砸在地面,龐大的鐵軀借力向前衝出,那張到極限的血盆大嘴嘶吼不斷,顯然是徹底被激怒了。
“畜生,不跟你玩了。”
飛奔中的張墨塵左腳對着地面一點,頓時向右側轉動,那早已蓄力完畢的右手隨着一聲力喝對準金炎鱷的腹部轟去。
一聲震耳的慘叫立刻響徹在這片空域之中,匕首般的巨齒終於是插進了那鋼鐵般強硬的皮膚中。
然而,張墨塵的眉頭並沒舒展,因爲巨齒只是沒入了一個齒尖而已,之後再也刺進不了半分。
劇痛讓金炎鱷暴躁無比,那水桶般的頭猛的一轉,對着張墨塵咬去。
張墨塵冷哼一聲,迅速抽回巨齒,同時一腳踢出。
一道勢大力沉的悶沉,張墨塵借力向後飛出,在半空翻轉一圈後穩穩落地,而金炎鱷則被直接踢飛,重重砸在地面又是翻滾十幾米後方才穩住身形。
望着地面上長長的深痕,又看了看渾身血跡狼狽至極的金炎鱷,劉海等人徹底的傻了眼。
“哥哥,他怎麼一下變這麼厲害了”劉靈兒咬着粉脣,喃喃道。
“不是突然變厲害,是他一直在隱藏,我們都看走眼了。”劉海強壓着心頭的劇烈跳動,看着那繼續追殺而去的身影搖頭說道。
成人病要人命,該下殺手的時候,張墨塵絕對不會留情。巨齒的鋒利度不足以徹底穿透那岩石般的表皮,張墨塵所幸將其收起,但雙手同時被握成了一對鐵拳。
灰黑的外表看上去更加堅硬,嘴中的嘶吼聽起來更加兇殘,這顯然是一隻雄性金炎鱷。
感受到雄性金炎鱷身上散發的絲毫不亞於中階元師的氣息,張墨塵眉頭頓時皺起,但在急退的同時,急喝一聲。
“雜毛”
下一秒,在劉靈兒活見鬼的眼神下,那隻憨態可掬的小貓不知從哪裏突然躥了出來,更驚恐的是,在一聲咆哮後,居然瞬間變成了一隻體型碩大的白虎兇獸。
在雜毛衝出的同時,張墨塵也沒有停歇,緊追而去,但他的目標不是雄金炎鱷,而是那受傷不輕的雌鱷。
嘶吼震天,雜毛和雄鱷立刻撕咬在一起,樹木成片折斷,枯葉盡數捲起,隨着一聲又一聲勢大力沉的撞擊,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深深的巨坑。
一拳轟出,雖然只是肉身的力量,卻將雌鱷再次轟飛,直接將一塊岩石撞成粉末。此時的雌鱷遍體鱗傷,氣息萎靡,哪有一介兇獸的樣子。
雄鱷悲吼怒嘯,一尾巴將雜毛掃開,對着張墨塵撲殺而來。
雜毛哪裏肯讓,四爪深深插入地面,下一秒藉助反力爆射而出,身爲虎獸的它卻如鬥牛一般對着雄鱷狠狠撞去。
分心的雄鱷一聲慘叫,那龐大的鐵軀因爲喫痛極度的扭曲起來,地面上更是留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痕跡。
張墨塵的心狠手辣,雜毛早已耳濡目染,加上妖獸的天性殘暴,甚至可以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見它爆吼一聲,沒有任何猶豫,繼續撲殺而去。
“別打了,別打了。”心理防線崩塌的雄鱷對着雜毛哀吼道。然而,殺紅眼的後者哪裏肯聽那威猛的虎嘴張到極致,眼看就要一口吞來。
“雜毛,等等。”將雌鱷完全控制住,張墨塵急喝一聲。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兩隻堪稱元師的妖獸雖然將這兩隻金炎鱷徹底擊殺也不是不可能,但以張墨塵和雜毛現在的實力多少要費點力氣,初來咋到就如此大動干戈,得不償失。再說,張墨塵的目的本不是要殺它們,只是取金陽草而已。
雜毛狂吼一聲,顯然有些不盡興,但還是乖乖的停止了攻擊。
“你居然會說獸語”雖然雜毛停下了攻擊,但雄鱷卻驚愕的看向張墨塵。
“這金陽草歸我了,你們走吧。”張墨塵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說道。
“小兄弟,我的孩子受了傷,需要金陽草續命,我夫妻二人願意拿東西交換。”雌鱷懇求的說道,與此同時,話語中充滿了悲傷。
張墨塵微微皺眉,他最在乎的就是親情,聽到雌鱷的話,心裏頓時有些內疚起來,後悔出手太重。
不過,當張墨塵回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呆若木雞的四人時,又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對不起,這金陽草我不能給你。”
聽到張墨塵的拒絕,兩隻金炎鱷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能看得出那森冷的瞳孔裏已經被悲傷完全佔據。
“不過,我或許能幫幫你們的孩子。”張墨塵忽然眉梢一抖,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真的你真的能救我的孩子”雌鱷驚喜道,氣息萎靡的它頓時重新煥發了生機。
“辦法是有,但我不能保證,只能盡力而爲。”張墨塵說道。
“小兄弟,只要能救我的兒子,就算是扒皮抽筋,我絕無二話。”雄鱷顫動着說道,話語間充滿了乞求。
“好吧,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和朋友告個別。”張墨塵點了點頭說道,隨後將那株金陽草摘下,向劉海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