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摸了摸臉上,確實是從眼眶流出來的,可是我還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唉,煩死了,奇怪的事情一件又一件,我躺在牀上矇住頭,真想就這麼什麼都不幹,好好的睡一覺,不做夢,不起牀睡到天荒地老。
這個事吧,越來越嚴重了,因爲轉天無頭跟我說那個死了家長的孩子也不見了,說失蹤是因爲沒有看見屍體,但也不保證有沒有遇害。不管怎麼樣,這個孩子還是要找到的,這個東西也太猖狂了點。滴答血說過有些厲鬼之所以這麼厲害,是因爲它們堆積了很久的怨氣,終於有一天爆發了,它們也有忍無可忍的時候,這個時候它們就會變得無比強大。但是報仇之後的它們,結局只有灰飛煙滅。第一因爲它們違反了天地法則,第二它們的執念和怨氣會一起消散。
我曾問過,它們自己知不知道報仇之後的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它們很清楚。爲什麼還這麼做是因爲,苦大仇深得不到開解,懷恨已久得不到發泄。
我沉默着,爲什麼它們沒有歸屬到鬼樓呢鬼樓的人不爲人類辦事,也不爲冥界辦事,但卻被庇護着,究竟爲什麼這其中似乎有太多的迷題得不到解答。
“也許,我們可以去問問滴答血。”無頭戳戳我。
“他會知道嗎”我反問道,“滴答血逼格這麼高還能什麼事兒都知道啊”
“嘖嘖嘖。”無頭一臉你不懂了吧的表情,“別的事兒我不敢保證,這個事兒,滴答血肯定是知道一點的。”
“爲什麼”
“你以爲那些鬼樓之外的鬼都是怎麼存在的”無頭得意得很,“咱們鬼樓的鬼都是心思純良的,不會變成厲鬼的,是帶着愛重生的。”
“哦,所以呢”
無頭接着說:“以前的滴答血好像想要把這些心懷狠毒的鬼都一起納入鬼樓,好像想過要把它們也變成向我們一樣心裏有愛的鬼,等執念消失殆盡,再送去冥界。”
“可是,這事兒不是他想的這麼簡單,那些鬼怎麼會聽他的話,你讓不報仇就不報仇”無頭說,“也別說不可能,但是畢竟佔少數,那些死性不改的鬼就被扔出了鬼樓,自生自滅。”
我很奇怪:“冥界的人不回來抓嗎”
無頭呵呵一笑:“這也是我納悶的,那些惡鬼幾乎沒有被抓回冥界的。鬼差們好像都找不到它們。”
“你這麼一說,倒像是滴答血不願意這些惡鬼帶着怨恨和仇恨去冥界啊。”我想了想,“甚至不惜所在的人世界”
“聽你這麼一猜,我到覺得滴答血有點兒混蛋”
“又怎麼了”
“哦,自己的冥界沒好無污染,咱們的人世界就要惡鬼滿滿啊”無頭翻着白眼,“憑什麼”
是哦
“所以去問滴答血應該會有些收穫吧。”我覺得話題要變,就趕快往回帶帶。
“應該吧。”無頭站起來拉着我,“走,事不宜遲。”
一路上到滴答血的房間門口,還沒等敲門,門就自己開了。
無頭習以爲常的把門推得更開進屋。我跟在後面。
滴答血的房間很嚴肅,跟他的人一樣,當時是不說話的時候。黑白的格調,也看不出是哪國的風格。
“滴答血,最近那個很奇怪的校園的事件你也聽說了吧。”無頭開門見山的說。
“不錯,聽說了。”滴答血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無頭。
“這個鬼,肯定知道,我們早知道這個鬼的事情,好查些事用得上。”
滴答血終於擡了擡眼皮:“你們很閒麼這是去那個菜市場巷子口練的一身子大媽味兒”
“不是,我們就是想”
“是想什麼啊活的太滋潤了開始多管閒事了”滴答血開始數落人,“自己都活不好,還去管別人家死不死的事兒,你們真是閒的吧”
“那個,是這樣”可惜我開口還沒有五個字就被滴答血噴了。
“是哪樣這學校就這麼可怕嗎哪一次不是暈着讓人擡回來的好意思跟我在這說那個哪個”滴答血伸手直直的戳了戳我腦門,“這麼笨吶,死的時候怎麼不跟無頭一樣把腦子扔了呢”
我抓住滴答血戳我的手指:“這次不就是因爲那個鬼,我才暈着回來的嗎無頭說我沒有實戰經驗,上去跟人家交手就消耗了精神力呀。”
“你跟我找理由這麼長時間訓練白做了你們才交手幾秒鐘啊你在炫耀麼很光榮啊”
“我”
“我什麼”
“我們走”好氣哦,我拉起就往外走,關上門的一剎那,我聽見滴答血說:“少管這檔子閒事,鬼樓不需要大媽。”
我跟無頭相互望着對方,都在回憶之前是誰提出找滴答血,又是誰拍板決定來找滴答血的。後來發現好像我們倆誰都脫不了干係,神同步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欠的難受啊,找滴答血。”
“我現在是很難受啊”我抓着頭髮,他逼死我們有什麼好處啊減少鬼樓住戶,騰房間嘛
無頭回到房間就癱在沙發上,懶懶散散的說:“現在怎麼辦,要不算了吧”
“你自己真這麼想嗎算了”我問。
滴答血是故意不告訴我們的,他在阻攔我們去查這件事,這說明這其中有事兒。
我相信無頭也看出來了。
“那就只有,親自去一趟事故發生地了。”
“對了,讓你查的那個學生家長查的怎麼樣了”我問道。
無頭轉了轉眼珠:“還真查出事兒來了。”
“20年前你們學校建成之前是個很漂亮的別墅,想想你們學校的規模,你就知道那時那個別墅有多豪華了。”
“那怎麼會被推了,建成學校呢”
“聽我說啊,那個學生家長,是之前那個別墅的主人。”
我聽傻了眼,擁有這麼一棟別墅啊這麼有錢的人怎麼會只是讓孩子上這種學校
“當時別墅發生了大火,並且坍塌嚴重。由於很多地方都是用木質材料製作的,所以這幾乎就是場不可挽回的浩劫。後來那個別墅主人把這塊地無償捐給了國家,要蓋一所學校。”
“這麼大方相當於自己淨身出戶嘛。”我說:“就沒有點資產什麼的”
“沒查到,也許是沒有。或者他刻意隱藏了,因爲他是第一次來這個學校開家長會,剛從美國回來。”
“出差嗎”
“不是,出去好幾年了。”無頭摸摸下巴似乎在想些什麼。
我比較想知道的是:“孩子誰帶啊他老婆”
“也不是,這孩子沒有媽媽。”
我覺得無頭在說笑,問他:“說什麼呢,這男的自己生的”
“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很奇怪,查不到孩子的母親是誰,好像被人刻意清除了。”
無頭見我不說話,抖出來一件更重磅的消息:“20多年前,好像有一起叫做驚現人魚的案子。”
“什麼人魚”我沒忘記那個給我交過手的人魚,“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可能性很大。”
這個事情好像可以連起來了,我和無頭都不說話默默的理着思路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魚的存在,那個在二十多年前和這個男人有了一段感情,並孕育了一個孩子,被這個男人藏在這個豪華的別墅裏,可是男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人魚的事情,或者說,背叛了人魚,並且大火導致了人魚的死亡壓在了廢墟之下,怨恨不得消散,如今男人回來了,她就要報仇,可是孩子爲什麼會消失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嗎不對不對,按理說這個孩子纔剛16歲啊。
怎麼迷題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