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不點你叫什麼名字。”
“晨曦。”小孩對我眨眨眼睛:“是不是很好聽。”
我點着頭,這名字也許是最富含希望了的吧。每天最美好的的時間便是晨曦,可見這孩子的父母曾有多麼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小心翼翼的把他養大,可以不對他給予多厚重的盼望,不去逼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不輕易決定他的未來。只是希望他的一生猶如晨曦一般,每天如約而至,清澈天真又幹淨,會被一些忙於生存的人忽略,但同樣是那麼的必不可少。
每天看着他開開心心的成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吧。
如此簡單的事情,就像他的名字一樣,不可觸,不可及。他纔多大,就這樣交出了性命,他的父母又多傷心。
“希望你可以早些日子脫離這條馬路。”總被束縛着也不是事兒。
“姐姐,樓頂上有人。”孩子沒聽我說話,指着一棟樓的樓頂。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媽呀誰們家姑娘大晚上想不開,站樓頂上吹風
“姐姐,她想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
突然一男聲喊道:“救救她求求你”
我一扭頭,看見一個滿身血污的人跌跌撞撞的朝我求救。他整個腦袋都凹進去一塊,臉上的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鬼。”他撲通一下跪在我跟前:“我求求你,救救她”
“我怎麼就她”我問道。
“她要跳樓我求你我求你把她救了,我什麼都聽你的,當牛做馬聽你的”他一下一下的磕着頭,嘴裏含糊不清的邊哭邊說。
“我”
“不啊”他一聲慘叫。我急忙回頭看去,頓時腦子涼了半截。
那姑娘如一片葉子一樣從樓頂飄下,不過還好,因爲距離很近我應該來得及救她。
打開了我的空間,讓時間瞬間變慢數倍,等那姑娘一下扎進我的空間裏的時候,我縱身一躍跳上去抱住了她。
“有什麼想不開的”我抱着她坐在地上,耳邊是那男人不停道謝聲。
“爲什麼救我”她並沒驚歎我是怎麼救下她的,反而一臉冷漠的說道。
我被氣笑了:“那您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了唄。”
她垂下眼眸並不說話。安靜的像剛剛落下高樓的不是她,好像她剛剛就是玩玩而已。
“你以爲我願意救你”
她扭過臉不再看着我。我生氣了,也不再扶着她了,扔下她轉身就走。
走了沒多遠被剛纔那男人叫住了。
“謝謝你,不管怎麼樣都嚇謝謝你”他朝我鞠躬。
我沒好氣的說:“滾我遠點,謝我做什麼我多管閒事呢知道嗎”
他一臉賠笑,不過這張臉卻着實的恐怖。他說:“怎麼會呢,你可是救了她一命呢,就算是多管閒事,救人這種事也是好的事啊。”
“呵,就她那個樣子”我說:“我也不說讓她謝我,她倒是搬出一副後悔的樣子啊,你看看她,你信不信她還會尋死,救都救不回來的。”
男人聽了之後開始喪氣起來。
我忽然好奇起來,便問:“你是她什麼人怎麼非要救她”
“我我是她前男友。”
“老哥,你好癡情啊。”我說:“可是我說啊,這男友就男友,還加個前是爲什麼。”
他一臉喪氣,說:“就是因爲錢啊。”
“什麼”
“大神,你想知道什麼我一會兒跟你說,但是你能先去個能看到她的地方說話啊。”他跺着腳搓着手的又在乞求。
“爲什麼”
我看他又一副快給我跪了的模樣就有些受不了。
“我事先跟你說好,一心求死,誰也救不了她。”
“你別生氣,女人就是這樣,她這麼做只是一時的大腦太熱。”他急急地說道:“等夜一過她就不會這樣了,黑夜真的是太容易讓人胡思亂想了。”
我點點頭,隱了身形朝那女孩走去。
“誒誒,你去哪兒了,你別走啊。”我忘了他看不到我,他急的都要哭了:“就只你能救救她了,別走好不好。”
“我沒走,隱身了,不然她能看見我。”我翻了個白眼,這個男人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沒有男子漢氣節。
“哦哦。”
我坐在了一個能看到他前女友的位置,他循着我的聲音也坐在旁邊。
我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對他說道:“說吧,你們倆怎麼鬧成這樣一個死了,另一個要殉情”
他傻呵呵的笑了:“你弄錯了,我死了有好些天了,在死之前就和她分手半年了。她不是爲我殉情的。”
“那你還笑”我覺得他不爭氣:“人家都快把你忘了吧”
他點點頭說:“應該是吧,她知道我死訊的那天只沉默了幾秒鐘的時間,然後不知道打通了誰的電話,說她要結婚了。”
“那你還放不下她什麼想看看她男朋友”我一想不對:“你不會是想殺了她的結婚對象吧”
他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我知道她跟誰結婚,我活着的時候,分手之前她帶過來讓我看過。”
“什麼叫帶過來讓你看挑釁來的”我說道,這個男人怎麼比我想象的還差勁。
“我要求的嘛。”他笑的憨厚,一股子傻勁兒:“我想看看那個男人能不能照顧好她。”
女孩坐在路邊長椅上,仰頭好像在看着天邊的星星,離的有些遠,我看不清她的神情。
“那你今天跟着她做什麼”我問道。
他猶豫了一下說:“她現男友今天和她吵架了,我也是根據我們談戀愛的經驗,知道她這個人喜歡用自殺逼人認錯,我不放心就跟來了。其實平時她絕不會跳下去的,今天可能是她那個男朋友沒過來哄哄她吧。”
我們倆正說着,從遠處急吼吼的跑過來一個人,朝那姑娘跑去,拉起女孩上看下看,最後好像確定了人沒事之後,長出一口氣就開始罵人。
女孩的表情由一開始冷淡淡,開始變的柔和,最後笑了起來。
倆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那姑娘點了點頭。之後兩人手拉手走出了我和這個懦弱鬼的視線。
“還跟嗎”我問。
他說:“不用了,輸了輸了,這個時候能陪她的人,不是我了。”
“事實證明,她跟着那個男人會比跟着我要好得多,至少不用結婚之後還租房子住,更何況我連她媽媽要的彩禮錢都拿不出。”他自顧自的說道:“怎麼樣,我這種人是不是很差勁。”
“倒是傻的可以。”我實話實說。“她就因爲這個不要你了”
“嗯。”他點點頭繼而又搖頭:“你不懂,一個女孩如果嫁給我這樣的人的話,她會很累的。”
他哭了:“如果如果我有個女兒我也一定不會讓她嫁給這種人的”
我一時間無話,看着他哭的撕心裂肺,雙手捂着臉,流出的只是一串串的血水,如此恐怖的他卻無助的像個孩子。
“怎麼可以呢,我怎麼可以死呢”
“這是不是罪啊,我愛上她一定是個罪吧,我都給不了她幸福,我憑什麼愛她呢。”
“她不愛我纔是應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