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見前面那羣人騷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銷魂槍怎麼殺不死他”
聽到這兒我急忙睜開了眼睛,卻看見那個人正好好地站在槍口之下,毫髮無損的呆愣着。
“誒,我靠”我一句粗口爆出,真的是浪費我的感情,同時也暗暗的有些慶幸,還好他沒有消失在這個世界呢。
“誒,無頭,爲什麼他沒事啊”我問無頭,在我心裏他知道的最多,所以我習慣性問他。
誰料這次的情況他也不知道,只能無奈的攤開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對面的特警頭子低頭思考了一下,眯着眼睛問他:“你小子結了冥婚”
他接着一臉茫然的搖搖頭說:“什麼冥婚我不知道啊,雖然她背叛了我,可我一定不會背叛她的。”
“什麼她啊我的”頭子一臉的不耐煩:“看你那個傻勁兒,真不願意承認你是我們新的執行長”
“啊你什麼意思”
“執行長好,您已經成爲新任命的人間管理l區執行長。”特警頭子收起了剛纔那副懶散的樣子,變得一本正經,說真的他如果一直這樣的話纔不愧是一身正氣啊。
“我沒太聽明白”
“難怪。”頭子想了想說:“是這樣,冥界已經許久沒有人鬼冥婚在冥界定居生活的了。由於沒有人長期定居,我們很多的職位都在空缺狀態,所以冥主決定,一旦有人鬼自願結成冥婚,便可以任職冥界的職務。”
“你這樣說我覺得你們招聘好隨意啊。”他搖搖頭說:“都沒有什麼面試什麼的,考覈也沒有,就這樣就能成爲一個執行長,也太草率了吧。”
“你你敢懷疑冥主的決策”
“不是啊,人間現在的職位都要靠競爭,還有自己爭取和高層的認定。你們這樣是不對的,你們都不瞭解我。而且,我也沒有冥婚,我都沒有對象。”
特警頭子看上去挺生氣,大喊:“你這個鬼怎麼回事給你個官坐,你還不樂意”
“我也不是說”他解釋道。
“就問你幹不幹不幹的請示上級,最多就再廢一個子彈,去你剛纔就應該去的地方”
“別,我幹。”他看着槍又一次抵在自己的腦門子上,又慫的不行。
“不過,我能問一下,冥婚指的是什麼嗎”他弱弱地說。
頭子收了槍:“冥婚,就是說,你死掉了,而有一個活着的人愛着你,於是和你舉行了冥婚儀式,甘心情願的把自己也弄死了來陪你,只不過你們之間永遠都是夫妻,被冥界認可,可以不用投胎的在冥界生活。”
他驚訝的話都說不利索:“你你你是說,有個姑娘自殺來和我結冥婚”
“不,不想結這個冥婚,我只想娶一個人,可那個人也在今天結婚啊我就是因爲無法看到她跟別人幸福的生活才變成厲鬼的。如今我怎麼能娶別人”
頭子聽了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這情況都不瞭解,可眼前只能說:“小子,這冥婚儀式已經要開始了,不管那姑娘是不是你想娶的,但人已經上路了。你再不去跟她結冥婚,她就會變成孤魂野鬼,冥界不收她,人間也不留她。”
他愣了,說:“你們拿她威脅我”
“我們沒必要威脅你,這只是事實。”
“可我不愛她我跟人家結婚不是耽誤了她嗎”他有些發瘋:“難道那個姑娘也希望嫁給一個素未謀面,心裏還裝着別人的男人嗎”
頭子搖搖頭:“我想你漏聽了一句話,我說過只有自願冥婚的纔有資格任職冥界事務。”
“自願”
“沒錯,你已經有資格了。”
“我能去見見她嗎”他有些慌張,像是猜到了什麼:“我要去那裏找到她”
“冥婚儀式的現場,她在等你完成儀式。”
他突然眼裏浸滿淚水,哽咽道:“儀式在哪裏”
“每個冥婚追隨者,都會想辦法事先告訴自己的另一半儀式地點在哪裏。要看你能不能想起來了。”
他突然一擡頭,轉身就開始跑。
我攛掇着無頭跟着他一起走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應該是去那裏了。
躲過那些冥界來的人,我和無頭一路追着膽小鬼來到了天同酒店,果然是這裏,看來我們都說他傻,其實他只是單方面的委屈自己而已。
看來在那個厲鬼的空間裏外面的時間過去了很久呢,現在已經到了,我和那姑娘約定好了的日子,漸入深夜到了她舉行婚禮的時間。
酒店外掛着兩個很有年代感的大紅燈籠,一左一右隨風飄動,有些詭異卻帶着些盼人歸來的一味,整個酒店好像被包下來了,所有的燈都關着,一路到樓上只有腳邊兩排燃燒着的紅色蠟燭在引出一條路來。
他就在前面安靜的走着,我忽然感覺到沉重,彷彿是他的情緒感染了我,自己的摯愛,已經上路了。
直到一閃關着的大門出現在我們面前,他停住了腳,不再向前邁出,手放在門上想用力推開那扇門,卻又不敢看到裏面讓自己傷心的場面。
終於,他抽泣了最後一聲,抹乾淨了臉上的淚水,整了整衣服,扯出一個笑容,推開了門。
“婭溫,我來晚了”
他那是的笑確實比哭還難看,可情卻比海水要更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