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友再也忍不住呵斥道“你給我閉嘴,胡說什麼,還不趕緊出去,回屋歇着!”別再這裏說這些話刺激到老兩口,小謝氏聞言,撇着嘴“夫君,你別動怒,我說的都是實話,既然你們不願意聽,那我不說便是。可我不說,不代表其他人不這麼想。好了,好了,我不說,不說了,我回屋還不成嘛!”沒辦法,誰讓程友兇狠的瞪着她,她趕緊起身準備離開。
誰知道她出門着急,一時也沒看前面的路,就這麼跟程子硯撞上了,幸虧沒跟程勳撞上,否則小謝氏真是不想活了。程友朝門口看過去,欣喜道“大哥,子硯,你們回來了,來,快些進來坐下。”好些年不曾見到他們,如今看着他們回來了,別提多親切了,程友主動的招呼他們。
謝氏冷哼了一聲“你眼裏還有我們?”
程友訕訕的笑着,他是幫不上忙了。小謝氏怎麼可能錯過這處好戲,她自然是留下來,誰也不能將她趕走。
程勳弓着身子作揖道“母親說笑了,這麼多年,兒子雖說沒回京城探望父親和您,可在兒子心裏是一直惦記着你們。”“別說這些好聽的話,我看你是回來參見你兒子婚宴,豈是回來看我們,別說的這麼好聽。”謝氏氣的差點兒沒拍桌子,他還有臉這麼說。
成國公冷聲道“行了,都別說了,時辰不早了,我看你臉上還有傷,就先回屋歇着吧!有什麼事,等明日再說,子硯,扶你父親回屋去!”
程子硯毫不猶豫的應下“是,祖父。”
謝氏還想說什麼,可卻被成國公用眼神止住了,罷了,罷了,不說也罷,明日有的是時間。
現在好了,她自己活受罪。程友聞言,討好道“夫人,爲夫錯了,錯了。不過我覺得大哥沒你想的那樣,大哥這麼多年,沒回京城,這次必定是因爲子墨成婚他纔回京城的。就算他跟郡主關係不好,子墨終究是他的嫡親兒子,子墨成婚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不回來?
媳婦,你別想那麼多,父親和母親這麼多年也不是瞎的,你爲成國公府操心勞碌,會記着你的功勞,不會忘記的。別想那麼多,睡覺吧!”他總覺得程勳不會衝着成國公府來的。
翌日清晨,等待顧廷菲睜開眼睛,嚇得渾身直冒冷汗,她什麼時候抱着程子墨的手臂睡覺,跟他這般親暱了,一擡頭便能看到他的濃眉。
顧廷菲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縮着,同時屏住呼吸,她可不想程子墨睜開眼睛,那就太尷尬了。她之所以嫁給程子墨,完全是太后賜婚,處於爲周維打算,她才應下這門親事,絕對不能有其他的心思,絕對不能。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霍成揚在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對她多好,噓寒問暖,可惜,最後呢,父皇過世了,得知她要遠嫁蘭國,去找他私奔,去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完後半輩子。霍成揚拒絕了她,在那往後,就再也沒見到霍成揚。如今霍成揚不一樣娶了喜歡他的三公主周明悅,對她來說,感情最靠不住,禁不住考驗。
唯有親情,血濃於水,那是永遠無法磨滅。其實當顧廷菲睜開眼,動彈的那一霎,程子墨就已然清醒了,他睡覺很警覺。春巧推開門,端着一盆水走進來,顧廷菲正好從牀上輕輕的下地,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脣邊,對着春巧噓,示意她別出聲,打攪了程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