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然會明察,至於你,從今往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來人,把三公主連同地上的休書一同送進宮”霍成揚不去看周明悅,轉身吩咐門口的管家,他對周明悅已經仁至義盡了。讓她在後院裏閉門思過,等着什麼時候她想通了,再讓她出來。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她能作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他不能讓芸娘母子在這麼危險的環境內活下去。周明悅這一刻才真實感覺到霍成揚的決心,並非開玩笑,真的要將她送入宮。
粗壯的婆子提前將棉布塞進周明悅的嘴裏,不顧她的嚷嚷,他們都是霍府的主子,自然要聽霍成揚的命令,太后想來也不會爲了周明悅作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爲而袒護她。這件事在顧廷菲醒來的第一時間,便從春巧口中知曉,周明悅這是自作自受,倒是芸娘,她果然沒讓她失望。
太后怎麼處置周明悅,自然是嚴懲了,誰讓周明悅不是太后親女,對了,她這段時間忙忘記了,太后親女的線索還得去問問程勳。就在她準備起身之際,春珠和春巧兩人不約而同道:“少夫人,等等。”她們倆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再繼續說話。
顧廷菲狐疑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道:“你們到底想說什麼”
春珠輕咬着嘴脣,道:“少夫人,你的月事一個多月沒來了。”一個月多沒來了,顧廷菲心裏咯噔一下,隨後目光看向春巧,春巧忙不迭附和道:“少夫人,春珠說的沒錯,要不然奴婢去請給大夫回府給你瞧瞧,你放心,奴婢會說你身子不適,不會。。。。。。”
顧廷菲豎着手阻止道:“不用了,等我回來再說,現在春珠,你陪我去一趟父親的院子。”她得去問問程勳纔行,經過這一次中毒,福安郡主對程勳的態度別提多好了。
顧廷菲看着特別的滿意,福安郡主這麼多年一直都過的不快活,程勳遠離京城,在山西獨自帶着程子硯,又何嘗幸福,身邊從未有過女人,加上這一次他奮不顧身的爲福安郡主擋箭,足以說明他對福安郡主的感情,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很感動。顧廷菲希望他們倆能和好如初,不要再鬧騰了。
不可否認,福安郡主和程勳關係好了,對程子墨來說,也是件好事。他童年缺失的親情,可以彌補回來。丫鬟在門口伸手請顧廷菲進屋,一進屋,便問道濃重的湯藥味道,擡頭看過去,發現福安郡主正在喂程勳喝藥,一勺子一勺子小心翼翼的喂下,還時不時的拿着絲帕給程勳擦拭嘴角,顧廷菲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猝不及防的被撒了一把狗糧。
老夫老妻也可以這般恩愛,程勳幾次三番的示意福安郡主,他可以自己來,顧廷菲在屋裏站着,讓福安郡主招待她。偏偏福安郡主狠厲的目光瞪過來,程勳當下便不說話了,由着福安郡主將手中的一碗湯藥喂下去。
丫鬟將福安郡主手中的湯碗拿走,又端上來一小碟子蜜餞給程勳,讓他喫兩個,解除嘴裏的苦澀。偏偏程勳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也不肯喫蜜餞,無奈之下,福安郡主隨手起身將蜜餞放在桌上,招呼顧廷菲坐下喝茶。
加上她和福安郡主約定的半年之約,她打算等程子墨回來,就跟他攤牌,還有周維的約定,顧廷菲突然覺得頭隱隱有點兒疼痛。再怎麼煩惱,顧廷菲也沒空再去想,拿起碟子裏的蜜餞,開始吃了起來,起初福安郡主還沒察覺,突然福安郡主定睛看着她:“你是不是有了”
要不然怎麼可能喫這麼多蜜餞,平素顧廷菲可不喜歡喫酸酸甜甜的東西。顧廷菲輕咳了幾聲,將嘴裏的蜜餞嚥下去,訕訕一笑:“沒有,郡主,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着別辜負您的一番美意。”端起手邊的茶盞喝了兩口,鎮定自若。春巧和春珠兩人也很鎮定,沒讓福安郡主看出半點兒不對勁。
良久,福安郡主才從顧廷菲身上收回目光,道:“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屋歇息了。”當然不行了,她來可是要找程勳,話還沒說呢可不能離開,顧廷菲急忙站起身,“我跟父親說幾句話便走。”也沒顧得上去看福安郡主的臉色徑直朝牀邊走過去。
程勳睜開眼,狐疑的看着顧廷菲,“怎麼了”顧廷菲回頭看了一眼春巧和春珠,連同屋裏的丫鬟們,都被拉走了。屋裏只剩下躺在牀上的程勳,坐在桌前的福安郡主,還有站在程勳牀前的顧廷菲三人,顧廷菲眨眨眼:“父親,您還記得曾經告訴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我是不是可以猜測鳳妃娘娘”這是顧廷菲左思右想得出來的結論,除此之外,顧廷菲一時間實在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當初知曉明王和太后曾經的情義,便讓她猜測,有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太后所生的三公主並非父皇嫡親血脈,而是太后和明王所出。若是如此,那麼霍成鳳入宮嫁給周維,也就無可厚非了,他們兩人沒有血緣關係。
也能解釋太后爲何這般疼愛霍成鳳,將她收入宮,對她寵愛有加。程勳沒吭聲,那便是默認了。福安郡主有些聽不懂程勳和顧廷菲到底在說什麼,索性就不管不問了。
良久,顧廷菲出聲道:“父親,您好好歇着,我先走了。”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程勳陷入沉默一言不發。
福安郡主走到他跟前,狐疑道:“這是怎麼回事”程勳勾脣:“郡主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緊接着剛提起明王妃,福安郡主就瞬間沉下臉:“不用說了,時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轉身便離開了,她不介意程勳和明王妃在他們成婚前的事,年輕的時候不在意,老了到這把年紀,她倒是在意起來了,說她矯情也好,說她善妒也罷,她就是不願意從程勳口中聽到明王妃三個字。死人也不行,福安郡主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殊不知,她的舉動在程勳看來覺得很甜蜜,起碼福安郡主還是在乎他的,要不然也不會這般孩子氣了。罷了,福安郡主不願意知曉,他本就不願意告訴她,這件事,她知道了,對她沒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