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後來李天舞沒讓他失望,從皇后到了如今的太后,先帝不在了,他精心挑選過去的男人,太后看不上眼,怕是對程子墨舊情難忘。
只是這個時候程子墨回京城了,他有何意圖五年前先帝讓程子墨去了江南,他可不曾記得有詔書讓他回京城,那他回京城想作甚太后可不能因爲女兒情長衝動行事,等會他得想想,入宮勸勸太后,凡事以大局爲重,可別被他人左右了。
踏入慈寧宮,程子墨環顧四周,一如當年丞相府李天舞閨閣中的裝扮,這般的華貴奢華。
太后一身素白色長裙,頭紗插着兩支簪子,笑盈盈的坐在桌前,看着走進來的程子墨,伸手示意:“免禮,快些坐下,嚐嚐哀家親手泡的茶。”笑意盈盈,若不是之前見過假的木公公,從他嘴裏知道太后殺了先帝,他怎麼也想不出這張笑臉之下隱藏着什麼樣的黑暗和陰狠。
收斂起心底的心思,程子墨疾步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手邊的茶盞,抿嘴喝了一口,稱讚道:“好茶”
近距離的靠近程子墨,再聞着他身上幽香熟悉的味道,太后的一雙玉手忍不住緊緊的捏着,飛快的擡頭看了一眼藍莓,她會意的帶着宮人推到殿外候着。這才讓太后安心,道:“子墨,你可是有六年多沒喝過哀家親自泡的茶了,喜歡就多喝一些,喝完了哀家再給你泡。”
程子墨微挑眉梢,放下手中的茶盞,恭敬的作揖道:“多謝太后,微臣受之有愧。”
“子墨,你我之間何須客氣,對了,你這次怎麼突然入宮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太后故作不知的試探。
程子墨眸光微閃,答道:“不瞞太后,五年前微臣被先帝忌憚,心灰意冷去了江南,朝堂之上早就沒有子墨的立足之地了。這次之所以回京城,無非想送先帝最後一程,全了我們之間的君臣之意。”刻意的壓着心底的對先帝的不滿,說出這番讓人無可挑剔的話來。
太后眯着眼:“子墨,哀家最是知道你滿身的才華,卻無處施展的無奈了。如今先帝既然已經去了,過往的一切就應該都放下了。若是你不嫌棄的話,這次就不走了,留在京城爲官,如何”天知道,她說的這番淡定,手心卻在冒汗,她擔心程子墨不肯答應。好不容易再次見到程子墨了,太后絕對不肯放他離開,不想用太后的強權讓他留下,希望程子墨也同她一般,心底有她一席之地。
程子墨受寵若驚的站起身,作揖道:“微臣感謝太后的美意,不過微臣的妻女都在江南,微臣怎麼能拋下她們,請太后見諒。”聽程子墨提到了顧廷菲母女,太后渾身氣不打一處來,顫抖着雙脣,看着低頭作揖的程子墨,不能怪程子墨,當初是她先嫁給先帝,總不能讓他一輩子不娶妻。就算程子墨答應,福王和福安郡主等人也不會答應。
太后深呼吸一口氣,渾身道:“你派人去將她們接回京城便是,朝堂之上正是用人之際,你留下來,可以時常入宮陪哀家說說話,你不知道,這偌大的慈寧宮,只有哀家一人。莫不是子墨還記恨哀家不成”
程子墨聞言,答道:“太后的美意,子墨感激萬分。朝堂之上正是用人之際,子墨能得到太后如此厚愛,那就恭敬不如從命。”朝堂之上李東陽再想把持着,怕是沒那麼容易。
太后欣喜的露出笑容,低聲道:“好,不枉哀家的一片心意。皇帝年幼,不如子墨就先做太傅,教導皇帝,如何”想讓程子墨留在京城,入朝堂之上,父親怕是不會那麼痛快的答應。太后想經常看到程子墨,做太傅最合適了,因爲皇帝在宮裏。
程子墨自然欣然應下了,太傅很好,兩人又寒暄了一番,太后盛情難卻,程子墨在慈寧宮用了午膳才離開,出宮回福安郡主府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