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辣手凰後 >26,樊霓依實話怒龍顏
    胡赫的付出,很快就得到了鬥宇葉的回報。

    東丞相鬥如成也當真是疼惜女兒,早朝的時候便朝楚穆王稟報柴禾房暴斃兩命的邪乎事。

    盧南生被雷劈死,樊霓依卻毫髮無傷;

    林管事被雷劈得只有腦袋呈焦黑狀,但是還可以清楚看清林管事那張臉,至於脖子一下連皮帶肉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

    這兩件命案是聳人聽聞的,而且就發生在楚宮。

    楚穆王對於這種天生異象向來不敢在朝堂上發表什麼言論,只是私下命中丞相屈巫去御花園。

    “屈愛卿,你怎麼看這異象”

    屈巫手指掐算了會,隨後從身上取出“七彩流雲卦”,但見卦象上紅色浮雲直指西北方向,於是跪下對楚穆王說:“稟君上,依微臣推算,此卦乃是吉中帶凶、兇中存吉之象。想那盧南生和林管事都是子時出生,均是半水半火之命,上天取二人之命,乃是爲我大楚開拔索祭。”

    “愛卿起來說話。”楚穆王躬身伸手扶起屈巫,指着一旁的石凳子說:“坐。”

    屈巫叩了個恩坐下解釋說:“紅雲針直向西邊,則代表此次君上親征鄭國必定一舉拿下,這是吉。然福禍相依,此次平定鄭國卻又有血光之災,上天必降禍王室,因此微臣才說是吉中帶凶。”

    楚穆王對屈巫的直言不諱早就習慣了,他原本就是一個好戰又猜疑心大的人,想當初還是太子的時候,屈巫就跟在他身邊獻言獻策,連逼死楚成王自己奪位的計策也是屈巫出的。後來登基後,他一心擔心自己弒父奪位之事敗露,對屈巫動過殺心。猶豫了幾次,終究不忍。終有一次屈巫直言頂撞,楚穆王惱羞成怒藉故要殺了他,誰知毒酒剛備下還沒送上來,屈巫就含淚跪倒在地說殺他屈巫一個人容易,卻會涼了所有衷心伺主的人心,並陳情自己無妻無子地效忠王室乃是天命使然。

    楚穆王分析了下屈巫說的話倒也是合情合理,於是不忍心殺他,從此便有什麼大事都找他屈巫商量,並且不顧中書令的反對,毅然決然地採納了屈巫的建議,在朝中設立了東西南北中五個丞相,將兵權分散開來彼此相互掣肘。

    所以,對屈巫一向直來直往說的話,楚穆王倒也能心平氣和地聽了進去。

    “愛卿可知道王室會發生什麼災難”

    “恕微臣愚笨,微臣當初師從師父,師父只教了我兵法和卦象,對於星相和欲知的學問,都傳給了我師兄符尊。”

    “可惜了,若能找到你師兄,那孤王逐鹿中原稱霸天下的大業就指日可待了。”

    “是啊,微臣自跟隨在君上左右後,就一直派人四處查找師兄,到現在依舊音信全無,大概已經仙逝了。”

    楚穆王見屈巫談及符尊,表情悲傷了許多,於是一手輕拍着他的手背說:“無礙,孤王有愛卿也一樣能踏平中原。你且跟孤王說說,這吉中帶凶可有解法”

    “這就是微臣要向君上說的第二個卦象,否極泰來,雖禍至,福卻如影相隨。微臣算準這百年一現的勤王星罩星已經出現,她將入主我大楚王室興我大楚宏圖霸業”

    “勤王星罩星”

    “是的君上,此星自出身時便剋死父母親人,長大後便會剋死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

    “愛卿可知道此人現在何處”

    屈巫搖了搖頭回答:“微臣數日前見罩星暗淡,想來此人正在某處遭受磨練。”

    屈巫見楚穆王原本高興的臉一下子又因聽了不知道罩星人在何處而擰眉,便接着安撫道:“微臣雖不知罩星現在何處,但微臣可以確定此人必是人見人愛之人”

    “人見人愛”

    “王室後宮之主,該是傾城之色”

    楚穆王聽罷似有所悟地點頭沉思了片刻又問:“依愛卿之見,孤王何時出征纔是吉日”

    屈巫手捧着“七彩流雲卦”再次卜了個卦,又掐指推算了推算,良久喜笑顏開地說:“君上,兩個月後十六正是吉日。”

    “正和孤王心意。”楚穆王拍手笑着說:“炎熱之際,想那鄭國定還沉浸在狂妄自大之中,孤王此去必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二人正談得高興,王大監過來稟報:“啓稟君上,鬥丞相求見。”

    屈巫知趣地退下,鬥如成被王大監帶到楚穆王面前。

    “鬥愛卿這麼着急見孤王可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

    鬥如成知道自己打擾了楚穆王和屈巫的談話,嚇得趕緊磕頭說:“君上恕罪,微臣只是有件小事做不了主,想請君上恩准。”

    “起來說話。”

    楚穆王是個尚武之人,對鬥如成這樣的文官向來不看好,要知道鬥氏祖先百年前可是憑藉武功謀略替楚國打下了不少江山,可如今鬥氏在朝中居然扮演了文官的角色,特別是到了鬥如成這,更是膽小、懦弱,因此向來對鬥如成都沒有什麼好語氣。

    “謝君上。”鬥如成自然知道自己在楚穆王心中的份量,但是既然答應了女兒,他就是豁出去老臉也要把事情辦妥了,於是清了清嗓子說:“君上,那樊霓依一個女子待在柴禾房終是不便,微臣斗膽懇請君上將她安排她處,以免她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這萬一太子體內的毒還沒清除乾淨可如何是好”

    “這個樊霓依果真不是常人啊,換了太子的血還能活下來不說,還能叫你們東西兩個丞相掛懷,真是不簡單啊。”

    “微臣惶恐,請君上明鑑。”鬥如成察言觀色,嚇得趕緊跪下。

    楚穆王大手衝王大監一揮說:“去,把這個樊霓依帶來,孤王倒是想見識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子,能叫我大楚兩個丞相都關注。”

    王大監領命,很快就帶來樊霓依。

    樊霓依在柴禾房幹着活,沒有了林管事和盧南生兩個人,她覺得自己幹活也輕鬆多了。

    王大監見到樊霓依的面孔時,掩着鼻子訓了句:“混賬東西,不知道自己如此醜陋,還敢以面目示人”

    樊霓依自從被雷再度劈傷後,臉上越發的毀容,她早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見王大監如此蠻橫,心裏一氣迴應他:“總好過那些陰陽部分的人吧”

    王大監氣急敗壞,說了句:“去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幾個小太監上前就摁着樊霓依,揚起手掌來就打在樊霓依完好的這半邊臉,清脆的響聲聲聲入耳,叫人看着都心疼。

    車輪式地輪番毆打,樊霓依的臉部立刻就紅腫了起來,參差不齊的手掌印縱橫交錯着。

    樊霓依嘴角溢出血來,卻努力睜園了雙眼怒視着王大監,這半邊紅臉半邊黑臉的尊容,看得王大監心裏有點發毛,找了個臺階說:“好了,要不是君上召見,我今個兒就帶你去嚐嚐後宮的刑罰,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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