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呂和胡靈兒二人正在承歡,對樊霓依和昆公主的不請自來,憤怒到了極點。
像是兩隻正在發情的兇猛動物,被外界的侵入而不得不打斷先前的溫存。
太子呂憤怒極了,取過牀上的鴛鴦枕就朝樊霓依和昆公主砸去。
樊霓依嚇得伏地跪下,她暗自悔恨自己衝動過頭。
昆公主被太子呂莫名其妙扔過來的枕頭砸中,突然“哇”的一聲哭將了起來,一隻手手背揉着眼睛哭着朝牀邊走去。
胡靈兒原本挽着的一頭秀髮已披散開來,那支黃玉玉簪是蘇見力找鬥宇郊要來送給她的,此刻就橫躺在一邊,期待着主人再結髮的時候可以佩戴上它,以彰顯它的溫潤。
胡靈兒羞得已經來不及梳理頭髮,手捂在胸前要尋找自己的衣服,發現自己和太子呂的衣服如同橫七豎八的蟬翼,有躺牀上的、有掛牀沿的、有鋪地上的、還有幾件小的竟然橫跨在兩隻牀柱的中間。
她順手拉了件自己的衣服,迅速地縮進被窩裏換上。
“太子哥哥,你不要昆兒了嗎”
昆公主委屈地流着眼淚走到了太子呂跟前,太子呂面對的是一個幼稚的孩童,自然不忍心責備她,輕輕對她說:“好昆兒,你先轉過身去好不好,我換下衣服。”
“她是誰你們在做什麼”
昆公主不依不饒,指着太子呂身旁的胡靈兒問。
“她......”
太子呂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向昆公主回答,這男女之間的情事,還真的難以啓齒,就算啓齒了,以昆公主的智力也未必能明白。
“我們在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
太子呂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因爲他以往總拿討論重要的事來哄騙昆公主的胡鬧。
“撲哧”
樊霓依跪拜在地,她實在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醜八怪,你給我等着”
太子呂邊穿衣服邊衝樊霓依惡狠狠地吼着:“你別以爲你能哄了昆兒高興我就治不了你”
樊霓依不敢再笑出聲來,只是壓抑在心中,臉上的表情卻叫太子呂看得真真切切。
太子呂穿好衣服哄了昆公主下樓去的時候,胡靈兒早已收拾妥當緊隨着昆公主下樓。
“醜八怪”
太子呂一腳踢在了樊霓依的肩膀上大罵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婢,竟敢壞我好事”
樊霓依揉着被踹的地方,疼得咬牙切齒。
“還敢看”
“太子,奴婢不過賤命一條,你要是能發發善心,就趁現在要了奴婢的命就是,奴婢絕不躲不閃。”
“也是,長這麼醜活在這世上確是一種折磨。”太子呂冷笑了兩聲,突然蹲下身一手捏着樊霓依的下巴說:“不過,我不會叫你得償所願的,我要慢慢的折磨你,叫你生不如死”
樊霓依見太子呂說這話的時候,一邊眉毛上揚,脣角一絲淺笑,雙眼緊緊地盯着自己的胸前看,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讀心術告訴她,太子呂要對她下手了
“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
樊霓依雙手撐着地後退到牆根哀求着。
“太子,你若再過來,奴婢便將你的事告訴蘇將軍”
“威脅哈哈哈......”
樊霓依從太子呂眼裏讀到了他要爲了胡靈兒而殺掉蘇見力的信息。
“君上四海徵平,蘇將軍爲大楚立下了汗馬功勞,沒想到太子你居然會爲了一個女子殺了有功勳的人”
太子呂怔怔地看着樊霓依,上前抓過她的手問:“你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心裏所想”
“太子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記了你身上還流着奴婢的血,奴婢自然能感應到。”
“你.......你說的是真的”
“奴婢自然能感應到。”
樊霓依突然站了起來,逼近太子呂,她想着先聲奪人以令太子呂從此對自己客氣點:“太子,你現在是不是在心裏想着將奴婢逼至窗邊,再將奴婢從這樓上摔扔下去”
“你......你連這都知道”
太子呂嚇得面如土色,一手扶在牆上。一個人要是連自己心裏想什麼都能被對方看透,那和透明有什麼區別
“奴婢不但知道太子所想,還能知道太子的壽命是多久”
“多久”
“在奴婢死後第七天”
“爲什麼是第七天”
“太子應該聽說人死後有頭七之說。奴婢死後七天,正是鬼魂回來尋找元氣之時,而太子身上流的是奴婢的血,自然要被鬼混帶走,隨後氣血耗盡而亡”
“你這個賤婢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如此千方百計地爲我換血,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太子”樊霓依已然將太子呂拿捏在手,又走了兩步走到太子呂面前,雙手輕輕地爲他整理凌亂的頭髮和衣服說:“奴婢只是區區的一個賤婢,剋死了親生父母,剋死了養父母,卻不能克你。知道爲什麼嗎”
“你說。”
“因爲奴婢是勤王星,是太子的福星--罩星”
“所以呢”
“所以,奴婢斗膽請太子今後離靈兒姐姐遠點,否則奴婢說不定哪天就想不開將自己折磨死了,那太子你......”
威脅恐嚇
赤裸裸毫無遮掩的威嚇
太子呂突然臉色一沉:“照你的話,那我以後豈不是什麼事都聽命於你”
“事實上是這樣。”
“想挾天子以號令天下”
“奴婢不敢,奴婢只願太子能離靈兒姐姐遠一點,別的不敢奢望。”
“嘭”
太子呂一腳踹翻了身邊的青銅桃花燭臺,燭臺本是實心的,被太子呂這麼當腰一踢,立刻倒了下來,砸中了太子的腳面。
“呲”
太子呂還未感覺到疼痛,樊霓依已經揪着胸口蹲下身來,嘴裏冷不丁地叫出聲來。
太子呂很快就明白了,原來自己身上流的是樊霓依的血,所以受傷的時候疼痛是她樊霓依感受到的,自己卻是感受不了的。
爲了驗證這個荒謬的想法,他猛地朝樊霓依扇了兩巴掌,卻沒發現自己會疼痛。
“哈哈哈......”太子呂高興地大笑了起來,指着樊霓依說:“原來只有你會疼”
樊霓依心中也是納悶,自己本來就是瞎編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會身心感應。
“不對呀,憑什麼他打我,還是我疼”樊霓依在心中嘀咕了下,突然搬起地上的燭臺也朝自己的腳面砸去。
“誒呦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