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宇郊在一旁陪酒。
胡靈兒含羞半步地來到門前,柔聲細語地彎腰行禮:“靈兒拜見太子,拜見若敖大人,拜見蘇大人。”
“靈兒姑娘,不必拘禮,快進來。”
太子呂不顧君王威儀,竟然屈身前來迎接胡靈兒。
“靈兒怎敢勞太子屈尊相迎”
胡靈兒身子微微向一側偏移,叫太子呂抓過來的手撲空。
太子呂倒也不慪氣,笑嘻嘻地朝若敖天和蘇從說:“兩位大人,我給你們介紹下,這靈兒姑娘可是蘇見力蘇將軍的愛妾。”
太子呂剛說完就被自己說的話給逗樂了,朝蘇從說:“蘇大人,我都忘記了,靈兒姑娘該喚你一聲公公的。”
蘇從對七子蘇見力本來就不喜歡,自然也不喜歡胡靈兒,只是被太子呂這麼一提醒,倒也裝模作樣地朝胡靈兒說:“我兒能娶靈兒姑娘這麼漂亮的妾室,倒也是他的福氣。”
胡靈兒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見到蘇從,對眼前這個小眼睛、八字眉、大嘴巴、厚嘴脣的公公說的話自然不敢怠慢,朝蘇從躬身說道:“公公在上,受靈兒一拜。”
“免了免了。”蘇從突然語風一轉:“靈兒姑娘,今日無論是你還是蘇將軍,本相都覺得你該向若敖大人道個歉。你覺得呢”
胡靈兒哪裏有不懂的道理
蘇見力在中軍營逼着若敖天親手殺了他的侄子若敖漢壽,又口出狂言,暗裏對若敖天大不敬。
對於自己,那自己是更清楚了,明明答應嫁過去,結果讓樊霓依替自己代嫁,害的若敖天在賓客面前大失顏面。
“靈兒懇請若敖大人息怒,一切都是靈兒的錯,請大人責罰靈兒。”
太子呂見胡靈兒說的楚楚可憐,好奇地問若敖天:“若敖大人,你和靈兒姑娘之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嗎”
若敖天被太子呂這麼一問,臉唰地通紅,想起了不愉快的事,他的心情就算是不能馬上平復,也得強忍着
“回太子,微臣和蘇將軍之前在中軍營有點小誤會,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
“既然有誤會,就得徹底消除。”
太子呂端過酒杯倒滿了酒,遞給胡靈兒說:“來,今日我給你們作證,雙方喝了這杯酒,恩怨兩消”
“是,太子。”胡靈兒接過酒杯,一手掐着杯身,一手指尖託着杯底朝若敖天敬酒道:“靈兒向大人賠罪了”
“靈兒姑娘,你言重了”
若敖天的話裏有話,語氣生硬得很。
“來,來,都坐下。”太子呂回到主座,一手舉杯一手手心朝下壓了壓示意胡靈兒和若敖天坐下,緊接着說:“今日兩位丞相是特意帶來了喜訊,來,蘇相,你和大家再說一遍。”
“是。”
蘇相雙手抱拳朝西向一晃說:“君上此次御駕親征鄭國,已剿殺了鄭國的數名大將,大大地挫傷了鄭國的氣焰。只是,今年氣溫驟變,我軍將士身單衣薄,君上特派人加急回國敦促製衣局再趕製厚實軍衣以抵寒氣。”
胡靈兒一聽蘇從說的話,就猜到了八九分,這御駕親征有些日子了,才砍下了幾個大將的人頭,還說不定是不是大將,如今又要增加厚衣服,顯然已經做了長久的攻戰準備。她兩指絞着手絹,只是睫毛下合的瞬間,一個計策已上來:“稟太子,如今用人之際,靈兒倒是有個不二人選要推薦。”
“哦靈兒姑娘還有這種能人”太子呂不知道胡靈兒要推薦的是什麼人,大話狠放:“不過,只要是靈兒姑娘推薦的,我一定重用,是吧,兩位大人”
若敖天和蘇從被太子這猛地一問給問蒙了,只能機械性地點頭附和回答是。
“我推薦的這個人,她不但會刺繡紋針,而且還能獻言獻策,相信有她的加入,一定會提前完工。”
“是啊,她是誰啊現在在哪裏”太子呂也跟着着急了起來,他急着想知道胡靈兒推薦的這個人選到底有多漂亮。
“這麼說太子是答應了”
胡靈兒狡黠地笑着問太子呂,太子呂如沐春風,怎麼能招架得了胡靈兒暗送秋波。
“答應,我肯定答應你現在就叫她來,我倒要看看是哪位美女能令靈兒姑娘這麼重視。”
胡靈兒出了門,很快就帶來樊霓依對太子呂說:“太子,這就是靈兒要向你推薦的人選。”
“醜八怪怎麼是你”
太子呂見到樊霓依的第一眼,就隨手將杯子扔了過去。
樊霓依被太子呂飛來的酒杯潑得滿身是酒。
胡靈兒嚇得花容失色,她不知道太子呂對樊霓依先前有過什麼過節,趕緊跪在地上哀求:“都是靈兒的錯,請太子恕罪請太子恕罪”
胡靈兒額頭敲着地面,看得太子呂心裏也是又疼又氣。
心疼的是胡靈兒這個美嬌兒嚇得跪地磕頭。
氣得是樊霓依竟然冤魂不散,越是不想見到她,她偏又出現
“太子,”若敖天走到太子呂身邊而語道:“太子,此人知道的事太多了,留着她終是個禍害,不如就叫她去負責,她若是完工不了,就砍了她的腦袋,想來到時靈兒姑娘也不會說二話。”
太子呂見若敖天一心要除去樊霓依,又不敢將自己與樊霓依性命相連的事告知於他,思來想去了一番還是決定叫她樊霓依去負責,這樣的話,既可以給胡靈兒一個面子,二來又可以少了個多事的人,省得日後來“親靈樓”私會胡靈兒,她再出現掃了自己的雅興。
“好,那就叫她去負責。不過我醜話說在前,要是敢耽誤了工期,我絕不姑息”
“還不快謝謝太子”胡靈兒在樊霓依身邊小聲提醒着,她一心想着讓樊霓依脫離後宮,從此自由生活。
“奴婢謝太子成全。”
“去,趕緊出去,該上哪報到就去哪吧。”
太子呂低着頭衝樊霓依揮着手不耐煩地說。
“太子,不如由我帶樊姑娘去找蘇見知,他是負責供應布料的。”
“也好,那你去去就回來,我還等着你將兩位大人給灌醉呢。”太子呂一臉壞笑地對鬥宇郊說了句。
樊霓依走出門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可算是逃離了那個令她連呼吸都憋屈的後宮
“昆公主。”
昆公主找了一圈樊霓依沒找到,纔要上三樓,就在樓梯口碰見了樊霓依,生氣地問:“醜八怪,你去哪裏了怎麼我找了一大圈都沒見你半個人影”
“回公主話,方纔太子命奴婢去軍中製衣局負責趕製軍衣,奴婢正打算向公主辭行呢”
“製衣局做什麼的好玩嗎”昆公主三句話不離玩。
樊霓依真想伸手好好地去撫摸下昆公主,覺得昆公主雖然過於內斂,甚至有點犯傻,但是至少她無憂無慮。
“回公主,奴婢也沒去過,公主要是喜歡,奴婢可以帶着公主一起去,只不過得和太子說下。”
“說什麼啊我都這麼大人了,難道這點主我自己就做不了走吧。”
樊霓依不敢私自做主,停在那不走,將眼神投向了一旁的鬥宇郊。
“是啊,昆公主,你還是和太子說聲,否則”
“要你多事”昆公主朝鬥宇郊吼了句,隨後扯了嗓門衝樊霓依喊道“快點走”
“這”
“走吧走吧,我帶你去認識下蘇見知,這往後你們總是要常打交道的,讓他帶你去製衣局報到。”
鬥宇郊不容樊霓依多說,自顧走在前頭跟在昆公主身邊又是哄又是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