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她叫胡靈兒,是我結拜的姐姐,對我和四弟就像親姐弟一般”
“哦。”屈中求似乎不在乎樊霓依口中的胡靈兒是個什麼樣的人,而是繼續試探樊霓依道:“有時我很糾結,你說這百姓、國家、國君,你說到底孰輕孰重”
樊霓依不耐煩地說:“你這人也是好生奇怪,偏和我一個女流之輩談這些事,我哪裏清楚孰輕孰重”
“誒”屈中求哄着樊霓依說:“這荒山野嶺又是深更半夜的,你就陪我聊幾句,過兩日你回去了,說不定這往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樊霓依見屈中求說得甚是可憐,又看看周邊的將士,個個都依靠樹木而眠,再想想屈中求畢竟是自己刺傷的,於情於理她也不好意思拒絕,便說:“好吧,那我就陪你閒聊會。依我看,什麼事情都有它的多面性,所以我覺得你剛纔的那個問題,也是多面性。如國家太平,民貴國次之,君王爲輕若國家打仗,則君重民次之,國爲輕”
“你說話真是叫人大開眼界,來,仔細和我說說你是怎麼理解的”
“不說。”
“你這丫頭,純心釣我胃口不是”
“想聽也可以,除非你把讀心術教我”
“讀心術你真是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愛說不說,不說我睡覺去了,有陪你閒聊的功夫,我已經美美地睡好幾覺了”
“好,你說完我便教你”
“你教了我再說”
屈中求見樊霓依一副寸步不讓的態度,又想多瞭解樊霓依的爲人,好去證實樊霓依是不是符尊口中所說的勤王星罩星,咬了咬牙說道:“好,我教你,不過我有個前提,我只教你一遍,記得住記不住你可別再問我”
“好”樊霓依高興地拍手答應了下來。
“所謂讀心術,便是通過對對方察言觀色,繼而換位而入其境,或用眼神、或用話語引導或刺激對方的四路”
樊霓依仔仔細細地聽着屈中求像是在背誦某種絕學心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深怕自己漏掉什麼關鍵的字眼。
屈中求將讀心術的口訣要領傳授了一遍後,對樊霓依說道:“這讀心術需要自己去領悟和掌握,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今後你能掌握多少,那都是需要你自己從中悟出來。”
“不行絕對不行”屈中求嚴肅地對樊霓依說:“你萬不可將這口訣傳授給她人,這讀心術需要心術正、心底純良之人才能學會,並不是人人可學,要是碰到不適合的人學,只會叫對方神經錯亂而瘋”
“那你怎麼不早說呢”
樊霓依氣鼓鼓地瞪着一雙美目怨道:“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叫你教點別的呢”
“我可是說話算話,你不會這麼快便要食言吧”
“好,你那麼想聽,我就告訴你”樊霓依這次是正對着屈中求坐下說:“天下太平,自然要民重君輕,只有百姓安居樂業,這國家才能存在和強大,王室才能永久存在。若天下動亂,則君重民輕,君王就像是頭狼,會起帶頭作用”
簡單的回答卻是直擊話語的要害,屈中求忍不住讚賞地朝樊霓依點頭,又問:“如果一個君王無能,羣臣能否取而代之”
“這天下的王,從來沒有指定是誰的子孫千秋萬代世襲下去。”
“你覺得你們的太子熊呂會是一個明君嗎如果不是,羣臣可取而代之嗎”
屈中求的話,比那十個巴掌打在樊霓依身上還疼,她覺得自己竟然在屈中求面前搬起石頭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腳,沒想到屈中求竟是把她當作驢一樣戲耍。
“怎麼了覺得我在戲耍你”
“難道不是嗎”
“不是”
“那我還是方纔說的那句話,什麼事情都有他的多面性若是太子真的不是明君,那我也要扶他三年,三年若還是不能將他變成明君,那到時有人取代他也是無可厚非了”
“爲何是三年”
“我娘常說,事不過三”
“原來你真是王室的人哈哈哈”。
“你”樊霓依氣得起身扭頭就走,顯然屈中求是處處在套自己的話,走了兩步越想越氣,又折身回來兩手使勁地將屈中求的臉皮往外扯道:“是又怎麼樣既然知道我是符尊說的勤王星,你還能拿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山水永相逢唄”
屈中求兩手上下摸着自己的臉皮在樊霓依背後詭笑地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求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