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歸,中午和百姓在一起塊喫飯,傍晚回來了,草草地喫過飯便累得忽忽大睡去了。
樊霓依曾調皮地對他說讓若敖束錦去侍寢,沒想到他竟然破天荒頭一次主動提出拒絕,認爲現在百姓的家都支離破碎了,自己在流連在紅顏美色中,是對天不敬,對百姓不敬。
“換了個人似的。”樊霓依坐着對若敖束錦等人說道:“這人還真是,本性都善良,只不過是生存的環境不一樣,養尊處優慣了,若是不叫他體驗體驗百姓的疾苦,他大概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生活是多麼的優越。”
“誰說不是呢”若敖束錦通過太子熊呂這兩天的改變,也是有點感觸。
“現在咱們還是討論該如何除掉若敖有吧,過兩日便要回去了,再不下手就沒機會了。”
鬥宇郊說這話的時候,盯着趙氏勤看,問他:“對了,趙統衛,你安排下去了嗎”
“鬥公子,你放心,我早就安排下去了,現在百姓對這個若敖有也是恨之入骨。只是礙於此次他獻糧有功,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縣主有沒有說什麼”樊霓依插了一句。
趙氏勤搖頭回答道:“沒有,估計他也是怕太子在中間左右爲難吧。所以也就隱忍了下來。”
“如此便好,明日一早我們便將他抓捕過來,到時再當着百姓的面給他定罪,如此一來,相信能堵住悠悠衆口。”
若敖束錦在樊霓依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切記不要捂着他的嘴,以免落人話柄,我們審,就要堂堂正正的審。”
“錦姐姐,不捂住他的嘴,他怎麼可能認罪呢到時再狡辯起來,說咱們陷害他,豈不是被動了”
“這個好辦,咱們先公佈他的罪行,數落他的種種不是,最後再將他押解上來叫大家看清他的面目,他要是有問,咱們私下就哄他,說是太子設計要辦個案情,他一定會配合的,等他幡然醒悟的時候,假戲已經真做了,他後悔也來不及。”
“這個主意好。”鬥宇郊激動地說道:“如此一來,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樊姑娘,看來你今夜可以高枕無憂地好好安歇一宿了。”
“誰說不是呢連着幾日跟着太子進進出出的,我的腰都快被累斷了。那,今晚咱們都先散了,等待明日再來好好收拾他。”
樊霓依說完,便獨自散去,鬥宇郊也跟着離去,剩下趙氏勤和若敖束錦兩人正對着相視。
“你不會動心了吧”趙氏勤通過這兩日對若敖束錦的觀察,發現若敖束錦似乎對太子有所改觀,甚至是太子好幾次對她做出親暱的舉動,她也沒有躲避,隱隱約約中可以感覺到她似乎很享受。
“你說什麼呢。”
若敖束錦突然不悅地起身上樓。
趙氏勤吹滅了桌上的燭臺,悄悄地跟在若敖束錦的身後,待她在要去往三樓的樓梯拐角處,豎着耳朵細聽樓上的動靜,這才趁若敖束錦一個不注意,捂住她的嘴將她抱進自己的房間。
“你要幹什麼我今日睏乏得很。”
趙氏勤哪裏聽得進若敖束錦的話,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說道:“你是我的,我不許你和他走那麼近。”
“傻瓜,我不已經是你的了嗎只是今日我確實疲乏得很。”
“我不管。”
趙氏勤態度強硬地回了句,動作開始瘋狂了起來。
人腦,都是有記憶功能的。
無論你喫過什麼東西,見過什麼東西,她便會深刻地停留在記憶深處,會一直惦記着再次經歷。
對趙氏勤而言,他已經早就將所有的尊卑和身家性命統統都拋之腦後,他要的,很簡單,只是若敖束錦的身體,是若敖束錦對他許諾過的未來。
所有的人,都在疲倦中迅速地進入睡眠狀態。
樊霓依醒來的時候,天還是微微亮。
她梳理好後剛要去喊太子熊呂起來,發現屋內沒人,便下樓查探。
當真見到太子熊呂正和鬥宇郊二人有說有笑着。
樊霓依悄悄地站在一旁,細聽二人的談話,無非就是一些玉石介紹,鬥宇郊還送給了太子熊呂一對“金枝玉葉”掛件。
“真好看,鬥公子,你三番兩次地送我稀有寶貝,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太子,雖說我做這玉石買賣多年,可真論起對這玉石的研究,你纔是行家。”
“太子,這龍鳳杯是可遇不可求的玉石做成的,我不敢保證還有,不過我一定會盡力去找,一找到便立刻送進宮去。”
“好吧。”
從太子熊呂語氣中,樊霓依聽得出來他很是喜愛那對龍鳳杯,都是自己一時衝動將它摔了粉碎,沒想到他竟然沒對自己發脾氣,現在甚至還在鬥宇郊面前撒謊。
看似放蕩不羈的人,也有柔情體貼的一面。
樊霓依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不下來了。
“噌噌”地下樓,一言不發地從背後摟着太子熊呂的脖子。
鬥宇郊戲說道:“樊姑娘,你當着我的面如此秀恩愛,叫我情何以堪啊。”
“就你貧。”樊霓依摟着太子熊呂,在他背後左右晃着身子道:“我昨日在縣城遇到一美女,要不介紹給你”
“算了算了,我可是消受不起。”
“在哪介紹給我認識唄。”太子熊呂微微仰頭逗着樊霓依道。
“你要可以,我先問過錦姐姐同意不。”樊霓依說完,兀自“咯咯”地笑開。
“你們女人心,真是海底針,怎麼撈都撈不着。”
鬥宇郊感慨地說了句,突然見趙氏勤推門進來,身後還帶着若敖有。
“太子,不知有何急事,這天還沒亮就將我叫過來。”
若敖有語氣裏有驚訝,也有害怕。
“若敖有,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今日我索性和你講實話,此次我來這裏名義上是爲了賑災,實際上是要調查高北縣的稅負。叫你來的目的,是有個忙要你幫。”
“太子請吩咐,我一定配合。”
“其實也簡單,就是我會事先聲東擊西在百姓面前做一臺戲,最後你會被押送上來,到時你只要親口認罪,請求開恩之類的話,我再輕打你幾個板子。如此一來,這高北縣的富紳們就能知道我並不會深究,只須大家認錯補交稅負即可。”
“這個”,若敖有顯得有點不願意,畢竟自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像這種事,隨便找一個人去替代不就行了
樊霓依似乎早就看穿了若敖有的心思,先行封住他的口道:“若敖有,你也知道,這樹大招風,若隨便找個無名小輩,恐沒有說服力。而你卻不同了,你可是動下手腕就能呼風喚雨的人,大家自然會信服。”
“好吧。”若敖有沒有退路,只好答應。
太子熊呂爲了安撫若敖有,特意命他同自己坐一桌用餐,感動得若敖有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親爹是誰了。
樊霓依和鬥宇郊已經悄悄地前往縣衙門口,在那搭了個簡易的臺,然後站在臺上對百姓們喊道:“近日,太子發現有人藉着天災昧着良心賺錢,糧食咱們是有了,可是油鹽呢這可是跟咱們百姓息息相關的必須品,卻有人藉機哄擡價格,叫大家買不起喫不起太子知道此事後,立刻就派人去徹查,當下已經抓到了罪魁禍首。今日,便要在此公開斬了此人,以示君上的龍威,更彰顯太子愛民如子的情懷”
“好,好,太好了。沒想到太子竟然如此雷厲風行,我大楚有望,我大楚千千萬萬的子民有望了。”
高北縣縣主激動得衝百姓們喊道:“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
“太子威武太子威武”
“大楚有望,臣民有望”
臺下的百姓個個歡欣鼓舞。
樊霓依稍作安排,便讓趙氏勤押解着若敖有上來。
太子熊呂一身素裝,沒有佩戴任何玉器,表情嚴峻地站在若敖有身旁大聲地質問若敖有:“若敖有,你可知罪”
“若敖有知罪,請太子開恩”
百姓們見若敖有當場認罪,紛紛起鬨:“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太子熊呂示意趙氏勤準備,又對若敖有說道:“你看看這些百姓,對你的行爲已經憤怒到極點了,我若不殺你,恐天下人以爲我是個只知圖樂不知奮發的人。來人,給我斬了若敖有,殺一儆百”
太子熊呂話音才落,若敖有擡頭驚訝地看着太子熊呂,張嘴剛要發問,被趙氏勤死死地按着肩膀,手起刀落,人頭一骨碌便從臺上翻滾到臺下去。
“好,殺得好”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百姓們歡呼雀躍着,對太子熊呂殺伐果斷的行爲感動得五體投地,紛紛下跪行禮高呼太子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