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辣手凰後 >99,蘇見馬受恩掌鄭郡
    鄭國君主的人頭,被蘇見馬砍了下來,懸掛在城門。

    所有鄭國的文武百官,凡是順服的,都還是官復原職。

    至於那些不降服的、有氣節的,給與毒酒賜死,死後風光大葬。

    一國之失,不毀宗廟。

    一君之死,不殺無辜。

    這是楚穆王給出的最大限度的條款了。

    楚穆王站在城牆上,看着原本殷紅一片的雪地,被新下的雪花給覆蓋上去。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祥和,彷彿當日不堪入目的生死搏鬥都不曾發生過。

    只有城牆上隨處可見的刀劍砍過的痕跡,纔在悄然無聲地告訴世人,這個鄭國,在過去短短的幾天時間裏,發生了一件多麼殘忍的事。

    城牆內外不管是楚軍還是鄭軍,堆砌起來的屍體比那城牆不知道要高處多少倍來。

    鮮血,留在城牆上。

    屍骨,都葬在一個地方。

    英雄的人還有人記掛他的英魂。

    那些碌碌無名的先鋒走卒,是這場戰役災難的承受者,又是無法言語的抗議者。

    是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堆砌了另一方高高在上的站臺。

    “誒,有時孤王也是想不通,這天下到手了又有何用受苦受累的不還是百姓嗎”

    楚穆王高瞻遠矚地眺望着鄭國城內四周,看着戰爭走過留下的屍橫遍野的街道如今隨處可見殘肢斷臂,一個個百姓低頭無語卻又飽含淚水地拾撿着。

    “父王,也許你做的是對的,這天下不歸心,要都是像鄭國這樣的一個小國家,時時被動戰爭,最痛苦的還是老百姓。經過這一戰,其實鄭國的老百姓心裏也明白,這最後的一戰也是最痛的一戰,卻能叫他們永久地安居樂業,不再遭受戰爭帶來的痛苦。”

    “看來,孤王過去說的話你是聽進去了。”楚穆王微笑地側臉對樊霓依說道:“孤王經過鄭國這一戰,身心也是累了,孤王想着回去好好歇歇,太子也已經長大成人了,是時候讓他獨當一面了。”

    “父王所言極是,如果父王需要,我一定隨時陪在父王身邊聊天解悶。”

    “放心好了,王大監都幫孤王記下了。哈哈”,楚穆王看着王大監,忍不住也放下身份打趣道。

    “君上,末將有一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蘇見馬是一路小跑地來到城牆上,顯然事情也有點急或者有點重。

    “說。孤王恕你無罪。”

    “謝君上。”蘇見馬行禮後起身回答道:“鄭國君主哦,不對,這鄭天南有一個女人,名叫夏姬,此人國色天香,原是先鋒營將軍宋天淵的夫人,後來被鄭天南看中,鄭天南便設計害死了宋天淵,將他夫人掠到宮中據爲己有,如今這夏姬已被關起來了,末將前來就是請示君上該如何發落她”

    “只因他鄭天南不夠強大,纔會遭受到孤王的打擊潰敗。原本雙方並無過隙,是孤王爲了北上,他剛好成爲了路障,孤王纔會痛下此心收了鄭國。如今江山已奪也就罷了,再掠去他的女人,恐天下人恥笑。傳孤王令,但凡原來後宮的女子,皆發還其孃家,不準任何人前去叨擾,違令者殺無赦”

    “末將領命。”

    “對了,蘇將軍。”楚穆王拉過蘇見馬的手,一手指着之前楚軍紮營排寨過的地方說道:“你日後天晴了,將前面那些樹木都砍掉,容易藏匿敵軍。此外,這城中殘留的將士,要對他們多些寬容,你務必要告誡手下,不得在言語上或者行爲上刺激到了他們,雖然他們是戰敗方,可如今也是我楚國的臣民,記得要善待他們,明白嗎”

    “末將明白。”

    “還有一事,孤王一直沒和你細談。”

    楚穆王拉着蘇見馬邊走邊說道:“你父親蘇從,輔佐了孤王也有幾十年,如今他客死他鄉,孤王雖是心裏記下陳國這筆帳,可是如今經過鄭國這一戰,孤王身心也俱疲了,孤王原本打算回去就去攻打陳國的計劃,恐怕也要落空了,所以,孤王覺得對你父親有愧,對你也有愧。孤王想來想去,便打算將鄭郡交由你來掌管,世代世襲,以慰你父親泉下亡魂。”

    “末將替亡父謝君上恩典。”

    “去吧,記住孤王說的話,這鄭郡偏守一方,你務必要掌管好,不得有誤。”

    “是。”

    蘇見馬領命後,也是一路小跑地離去,看得出他步伐輕盈,該是心情愉悅所不能控制而流露出來的。

    “父王,你宅心仁厚,讓我徹底對過去的那個你改觀了。”

    樊霓依挽着楚穆王的手臂,像一個女兒孝順親生父親一般。

    “哦那你倒是說說,孤王往日在你眼中都是什麼樣的人”

    “不說了,反正就是印象不太好。”樊霓依害羞地低頭說了句,又擡頭問:“父王,咱們什麼時候班師回楚”

    “今夜就啓程吧,孤王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也是待夠了,想早點回去了。”

    “好。那晚上我陪父王用過膳後,咱們就啓程如何”

    “嗯,今天高興,王大監,你去安排一桌酒菜,我要好好痛飲了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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